「二十萬……我沒那麽多錢啊!」裴延澈撓了撓頭,喃喃道,「我一個月生活費才三萬塊錢,要不我把這個月的先借給你?」


    白晴忍無可忍,用力推搡著裴延澈,口中怒斥道,「還站在這裏磨嘰什麽,讓你迴去沒聽見啊!」


    「媽你推我幹嘛啊,你借知懿點兒錢,她……」


    裴延澈還欲說些什麽,就被白晴推進了屋內。


    她自己站在門縫裏,雙手環臂,冷冷地對沈知懿撂下一句,「錢我是不可能借給你的,你愛上哪弄上哪弄,但我勸你最好別做出有辱自己和裴家名聲的事來,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轉身進屋,『嘭』地一聲將大門從裏麵牢牢關緊。


    沈知懿腦中緊繃的那根弦也隨著這聲巨響徹底斷裂,理智瞬間崩塌,隔著鐵門聲嘶力竭的喊道,「裴南屏你出來,你把我爸爸的東西還給我!」


    那個奪走了她家所有地皮的男人,在她父親死後還要裝出一副痛失摯友的模樣。


    在葬禮上當著眾人的麵摸著自己的頭說,「以後裴叔叔照顧你,咱們裴沈兩家定下的婚約不會解除,等延澈大學一畢業你們就結婚,我就是爸爸!」


    可如今,裴南屏卻躲在別墅裏,從書房那扇窗戶後麵笑看這一切,任由他的妻子刁難自己,連二十萬都不肯借給她。


    大雨傾盆而下,打在她憔悴的臉龐上,已分不清是淚還是水。


    這場暌闊已久的雨,讓她感覺到了偷心徹骨的涼意,四肢百骸都像浸透在寒冰之中,不禁瑟瑟發抖起來。


    陡然,大門開啟,有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黑色的傘遮住了她的一方天地,雨水從她頭頂消失。


    她抬眸,對上了一雙波瀾不驚的桃花眼。


    「把自己搞得這樣狼狽,沈家大小姐可真有本事!」男人的聲調戲謔而譏誚,卻如他這個人一樣,毫無溫度。


    沈知懿這才打量起前方的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傘柄,黑色袖口隨意地挽至臂彎,線條清晰的小臂上纏繞著一條黑曜石佛珠,襯得他膚色冷白如玉。


    她認得他,裴鬆鶴。


    曾是裴老爺子最疼愛的老來子,裴南屏同父異母的弟弟,更是鬆墨集團的董事長。


    裴鬆鶴站在門口的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睨著她,語氣漠然而疏離,似高高在上的神明,「你不該來這裏。」


    「那我還能去哪?」她茫然道,模樣看上去如失魂落魄的泥人。


    「裴南屏惦記你父親手上那幾塊地皮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好不容易得到機會,他怎麽可能放棄!」裴鬆鶴撐著傘,語氣慢條斯理,可她卻從中聽出了一絲嘲諷。


    「裴家之所以沒有取消你和裴延澈的婚約,是想堵住悠悠之口,在圈子裏搏一個好名聲。


    你們看,我沒有把昔日故友的親眷推上絕路,我兒子還會娶他的女兒,至於那些地皮,等百年之後,還不是留給了她們沈家!


    現在你們沈家的所有財產都被人盯著,沒有人想攪進這淌渾水裏,誰敢借錢給你?好名聲裴家已經拿走了,他們不需要再為你做什麽了。」


    裴鬆鶴用著最漫不經心的腔調,說著最殘忍的事情。


    沈知懿閉了閉眼,她也看明白了裴家人的態度,可她不願就此認命!


    家裏所有值錢的物品都已經被沒收,母親就躺在病房裏,沒有時間留給她打工或籌款。


    她無助地低下頭,顫抖道,「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我需要錢!」


    「你以為在裴家門口鬧上一出,裴家為了顧及臉麵就會借錢給你?」裴鬆鶴哼笑,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幼稚!」


    沈知懿瞪著他,清澈的眸子覆上一層水霧,透著一股不甘與慍怒。


    或許是這個眼神令他稍稍動容,無端開口問道,「恨嗎?」


    那冷淡的嗓音隨著雨絲鑽入她的五髒六腑,從牙縫間擠出一個字來,「恨!」


    裴鬆鶴眼底閃過一縷複雜的情緒,「我也曾這麽恨過,但仇恨是最沒有價值的東西……」


    第011章 有什麽資格矯情


    她不解其意。


    裴鬆鶴突然從台階上走下,一步步靠近。


    修長的手在她身前攤開,掌心向上,不動聲色道,「跟我上車,你想要多少錢,我給你。」


    她驟然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裴鬆鶴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上表情淡漠,尋覓不出一絲開玩笑的痕跡。


    沈知懿明明記得圈內都傳他是人間佛子,從來不近女色,甚至連會所這種地方都不屑踏足,更未曾聽說這些年來,他身邊出現過什麽女人。


    可他現在說的話,難道是想讓自己做他的情人?


    「我沒那麽多耐心,想要錢,就跟我走。」他不耐地蹙起眉,削薄的唇緊繃著,使他冷峻的輪廓更加鋒利。


    她也沒有那麽時間考慮,跟了裴鬆鶴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他年輕才俊,事業有成,而且做了他的情人,獲利絕對不止這麽一點點。


    沈知懿不再猶豫,抬起手放到他幹爽的掌心裏,豁出一切道,「我跟你走!」


    裴鬆鶴似是有點嫌棄她被雨水淋濕的手,僅握了一瞬便鬆開,轉身說道,「上車。」


    她站了許久,腿有些麻木,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上了車。


    車廂裏溫度適宜,她渾身濕漉漉的,裙擺粘黏在皮膚上,雨水沿著她玲瓏有致的曲線不斷往下滴水,氣氛又曖昧又尷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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