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帶著滋養,在悄然癒合溫山。


    光明神和暗黑神的神力本該是完全相斥的,可現在居然能夠癒合溫山身上的傷口了。


    「我們,將交融在一起。」


    希爾笑了。


    「你進了我的記憶,這就意味著你沾染我的氣息,而我的氣息也會染上你的色彩。而現在,我們的神祗已經開始融合了。」


    「我們,難捨難分。」


    沒有痛感的翅膀已經恢復了最初最美的模樣,隨後,似乎被什麽冰涼的東西輕輕拍打了。蛇鱗爬上了邪神的麵容,溫山低頭看去,隻見巨大的蛇尾將自己的周身盤住。


    希爾,


    他失去理性了。


    神體的獸化,是神明失控的前兆。溫山被身下變成蛇尾的邪神周身盤住,隻是一瞬間,如同無法流動的潭水的眼神,將溫山完全盯住。


    溫山感覺到蛇尾下,自己被什麽東西抵住。


    還不止一個。


    希爾,不想殺了他。


    甚至還對自己產生了欲望?!


    巨蟒的尾尖,在輕輕拍打溫山的翅膀,不斷用接觸,緩解它內心的憤怒與焦躁。空中開始瀰漫異香,無比甜膩,就如沉淪在愛河般。


    邪神想,


    他將這個神明,捲入自己的懷中了。


    他要將這個神明,帶迴自己的巢穴。


    他要讓這個神明,隻屬於自己。


    係統崩壞的聲響,在滴滴聲下,消失不見了。


    聖潔、邪惡交織在一起,是光明神和暗黑神的神祗,它們已經完全交融,光明與黑暗並存。兩個巨大的神像,此刻正在注視最中心的位置。


    最中心的位置,是一個巨大的囚籠。金色高貴,黑色優雅,色彩交織下,是一個有著潔白且美麗的翅膀的神明被關押在其中。


    他通身潔白,不著衣物,隻有羽毛作為他的衣裳,就如誕生之初般赤裸。


    他看上去脆弱又美麗,簡直就是這世間最美麗的造物。白髮散落,是無數晨光的落下,聖潔不可一世。


    空氣中,瀰漫著甜膩的香味,一下又一下鑽進唿吸之中。


    在沉沉的腳步聲下,有人走進了這精緻的鳥籠之中。而腳步聲,也讓這囚籠中的神明醒了。


    我是誰?


    我是溫山。


    我在哪?


    我在巢穴中。


    他是誰?


    溫山迷茫看向自己麵前的神明。


    黑色長髮,與自己的白色長髮交織在一起,難捨難分。俊美的臉下是一雙勾魂奪魄的血瞳,五官輪廓分明,邪魅性感下,很容易勾起一些內心深處的欲望。


    他是......


    白髮青年迷迷糊糊想。


    他是我的愛人。


    得出這個結論後,溫山不自覺伸手抓住邪神的頭髮,然後帶著急迫,將自己的唇獻了上去。


    這是應該和愛人,做的事情。


    幽香又詭異的氣味下,是欲望在燃燒。邪神血瞳深深,主動加深了這個吻。溫山大腦發麻,隨後將自己的身體往對方靠近了一步。


    深吻下,是意識出現了偏差,是升騰的火在甜膩的香味中,更加熊熊燃燒。


    對方的每次觸碰,都讓溫山的身體顫抖。


    「難受。」他在氣息縫隙中說。


    顫巍巍,是溫山的靠近,卻又因為害羞,他的雙腿不自覺靠攏。白瓷的身體下,泛起紅潤,卻又忍不住向讓他覺得舒服的邪神處靠近。


    「哪裏難受?」邪神反問。


    溫山急得淚水都要下來了。他不受控製抓住邪神的黑髮,想要將難受的地方給對方看。但下意識,他知道這裏不應該給任何人看,這裏是隱秘的,不可被他人發現的。


    「你可以給我看。」邪神循循善誘,「因為我是你的愛人。」


    是啊,可以給愛人看。


    什麽都可以給愛人看。


    溫山顫巍巍,邪神的目光沉沉。


    「好孩子。」他輕道。


    黑霧下,浮現出水鏡在溫山的麵前,「我們一起看。」


    邪神來到溫山的身後,水鏡變換在兩人的麵前。現在隻需要一抬眼,水鏡就會明晰展現出兩人的身形。邪神將溫山的下巴輕輕抬起,目光落在水鏡上,耳邊輕道:「看,多美。」


    「不。」溫山搖頭。


    他閉眼,卻又被修長的蛇信子劃過眼皮,「不看的話,我就不會愛你了。」


    不。


    不行。


    他必須愛我。


    溫山顫抖著,睜開了眼睛。他看見水鏡中的自己與邪神,潔白的翅膀和漆黑的蛇尾,交織在一起。靜默中,一切都顯得無比動人心魄。


    蛇尾靈活遊走,化解著溫山的難受。而後,是更深的動盪不安。


    是身體的顛沛流離。


    夜晚、白天,時間流逝,水鏡都忠實記錄著一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溫山雙手抵在水鏡上,什麽都無法言說,隻剩下淚水的流下時,所有的一切在最終停下了。


    「你屬於誰?」


    混亂不堪,似乎從未停歇,溫山崩潰,水潤的嘴裏不斷吐露:「我屬於你。」


    「我隻屬於你。」


    翅膀被輕咬,最後是一聲啪嗒。白皙的脖頸被套上了冰冷的蛇形項鍊,其鏈條連接囚籠。


    「嗯,你隻屬於我。」


    失去意識、恢復意識、再度失去意識。


    黑夜白天不再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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