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少爺終於不再將人逼在牆壁上,而是拉著簡尚溫的胳膊將人丟到了沙發上,他的動作幅度看起來並不大,甚至算的上隨意,可賽車手的力氣怎麽會小,被甩到沙發上的人堪堪才能穩住身型。


    房間內的燈光昏暗,但沙發上的人修長手腕上青紫的印痕卻被那白皙的膚色襯的更為駭人,他的腰撞到了沙發的扶手,發出悶響聲,明明是極痛的,可沙發上的人硬是沒哼一聲。


    梁深居高臨下的站在地毯上,輕蔑又隨意:「自己把衣服脫了。」


    簡尚溫緩緩從沙發上坐起來說:「今晚不行。」


    梁深露出了笑容來,他笑的斯文又溫柔,但隻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這是危險的信號:「要我親自來?」


    簡尚溫抬頭,他的臉色蒼白,但卻給本就明艷的人增添了幾分脆弱感來,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眼角染上了些紅,像是桃花枝葉抹出來的一抹艷,聲音有些懶洋洋的:「一會兒節目組要錄好感度投票,你不是還要追溫錦,確定要讓他們看到嗎?」


    梁深果然皺了皺眉。


    但是他今晚鐵了心要折騰人,不可能真的就輕易放過。


    大步走到了沙發上,男人高大的身軀驟然的坐到了簡尚溫的身旁,健壯的身材充滿了爆發力,他摘下了眼鏡,淡淡的下命令:「用嘴。」


    簡尚溫沒動。


    梁深也不急,那張斯文儒雅的臉側目看他,直到現在,他才慢慢褪去溫和的表象:「溫溫,是太久沒當婊子,忘了怎麽做了嗎?」


    簡尚溫靠在沙發上,一邊輕揉手腕,一邊淡淡迴答:「我還沒刷牙。」


    他是知道該怎麽惹怒梁深的。


    上輩子在床上隻要他稍微不順著他的意,就一定被折騰的很慘,梁深在外人的眼裏脾氣非常好,而他總有辦法三言兩語就把他惹生氣。


    果然。


    梁深眼底的寒意深了深,隻是嘴角的笑容弧度更大了,他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因為兩個人的距離近,能夠聞到簡尚溫身上的甜香,即便已經動情,可是他依舊慢條斯理道:「我記得那個老頭子在市醫院吧?」


    簡尚溫的動作微頓。


    梁深勾唇:「聽說能給他續命的儀器目前隻有市醫院有,正好我家最近想收購幾家醫院,你經常去那裏,寶貝,不如你跟我說說,那家醫院的環境怎麽樣?」


    簡尚溫有些意外,這輩子,即便他和梁深分開這麽久,梁深居然還掌握著老頭子的去向。


    他年少時,無父無母,在姨媽家時常被虐待,巷子裏好心的爺爺經常會收留他,在他惹了表弟不高興被趕出來懲罰不許吃飯時,爺爺總會偷偷給他塞吃的,在下大雪的寒冬裏,看著站在門口挨凍的他,會讓他進屋裏取取暖。


    這些東西也許並不昂貴。


    但是,他的一生裏得到的善意並不多,就顯得彌足珍貴。


    老爺年齡大,出了事,全靠儀器吊著一條命,每個月在醫院的花銷是一筆高昂的費用,他的子女不想填補這個無底洞了想放棄治療,他去醫院看過一眼,那個時候他剛和梁深鬧掰自身難保,明知道不該多管閑事,卻還是把身上不多的積蓄交了費。


    梁深的話輕飄飄的,並不嚴厲,落在簡尚溫的心上重如千金。


    他心底無奈的嘆了口氣。


    時機還未到,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啊。


    簡尚溫從沙發坐起身來,他用手戳了戳梁深的浴袍,梁深沒理他,淡淡的看著他,英俊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來,像個掌控一切的幕後君主。


    「梁深。」他說:「你是不是低血糖發作了。」


    這個人不管是什麽時候,總是笑盈盈的,讓人好像察覺不出他的喜怒來,即便是人不舒服的時候也從不吭聲,隻有了解他的人才能從他渾身的低氣壓和不同於平時過於淩厲的話語中窺見一點痕跡來。


    果然。


    梁深依舊隻是平靜的笑看著他。


    簡尚溫像是原本也沒期盼能得到他的迴答一般,將手放進口袋裏摸了摸,然後那支白皙的,上麵還印有青紫痕跡的手落在了梁深的手心,順帶落下的,還有一顆糖:「檸檬味的。」


    是他唯一願意吃的口味和牌子的糖。


    梁深垂眸,他們分開這麽久,簡尚溫還是隨身帶著他常吃的糖,男人臉色不改,但渾身陰沉危險的逼人氣息倒是散了些。


    簡尚溫環顧了眼沙發:「你的杯子呢?」


    他慢悠悠的站起身來,先是從櫃子裏找出水杯,然後接了一杯溫水放在茶幾上,然後走到不遠處的空調處將冷的滲人的溫度調成舒適的25度,接著將外麵的窗戶打開了一點點的縫隙,讓沉悶的屋內透氣。


    安靜的室內。


    梁深坐在沙發上,看著屋裏的人來迴忙活著,簡尚溫做事總是不緊不慢的,但卻井井有條,以前在家裏也是這樣,即便是他的那套冰冷冷的公寓,隻要簡尚溫在,就會被收拾打理的處處充滿了生氣,就像他這個人,即便落在再艱難的環境裏,也會慢慢適應,發芽。


    那套宅子曾經是他最常住的房子,簡尚溫離開後,竟是沒再去過。


    簡尚溫把地上扔著的藥起來,他安靜的看著上麵的藥品名,側臉文靜又溫和,詢問他:「你把溫錦做的炒飯吐了?」


    梁深拆著糖袋子,聽到這話後眼抬了抬,沒說話。


    簡尚溫就知道這個人肯定不可能承認的,他骨子裏就薄情虛偽,既然說喜歡溫錦,又怎麽可能做的出背後催吐人家炒飯的事,就算做了,也不可能讓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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