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有點哽咽,房間裏安靜的幾秒好像過了幾個世紀那麽長,就在喻書快堅持不住的時候,陸行舟輕輕吻了他的耳朵:「明天上午沒有課?」


    氣息掠過耳畔,耳朵連帶著脊背都像是過了電一般,他的課表哥哥比誰都清楚,這麽問隻是在確認。


    下一刻哥哥的手撫上了他的腰。


    月亮西斜,喻書有點失去時間概念,睡前被陸行舟抱起來的時候還在哼唧:「不要了,手好疼。」


    第二天早上醒的時候已經上午九點多了,他看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裏。


    他在他自己的臥室。


    昨天,陸行舟也在這個臥室睡的。


    他們先去的是哥哥的房間,後來一起換到了這個房間休息。


    一想到昨天晚上,他就猛地坐了起來,去拿手機的時候才看到自己的右手虎口處貼了一片膏藥。


    昨天晚上的畫麵一禎一禎地在腦海裏浮現,他盯著膏藥看很久,然後拿起枕頭慢慢蓋住自己的臉,太丟人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鼓氣勇氣看手機,上麵有陸行舟的留言:廚房裏有早餐,醒了好好休息,中午我來接你。


    他扔掉手機,腳剛踩到地上,腿就軟了一下,好在沒摔。


    哥哥的房間開著窗戶,窗簾被風吹起來,微微晃著。床上的床單也換了新的。


    他臉皮薄,很多事情自己也沒做過,第一次接觸,衝擊性太大了。哪怕沒有做到最後也有點體力不支。


    好丟人,他拿著手機打字,打出來又刪掉,覺得問什麽都不合適。


    終於到了中午,陸行舟迴來的時候,他也已經把自己收拾好了。


    「我昨天晚上,不小心才扭傷手的。」喻書義正言辭地找迴自己的尊嚴,口吻也很成熟穩重:「下次就好了。」


    陸行舟沒說話,視線盯在他的唇上,上麵有一些細小的傷口,輕微有點腫,他眉頭微蹙:「怎麽咬這麽深?昨天都上過藥了。」


    「什麽?」喻書下意識反問,然後才意識到哥哥在說他的唇。


    他害羞,不敢發出聲音,昨天晚上一直在咬自己的唇。被陸行舟發現以後,兩個人接吻,他還不小心也咬到了哥哥的唇。


    他摸了摸那個咬傷的地方,哼哼唧唧道:「很快就好了。」


    「可以出聲。」陸行舟又心疼又好笑,起身給他拿藥,重述道:「這裏隔音很好,不會有人聽見。」


    「你不要說啊!」喻書耳朵紅得簡直要滴血,撲過去捂陸行舟的嘴:「換個話題。」


    陸行舟握住他的手腕輕輕吻了吻,看著他像個炸了毛的貓,心都軟了:「這就不讓說了?以後怎麽做別的事?」


    一想到會是什麽「別的事」喻書整個人都好像熟透了似的。


    「好了不說了。」眼看喻書又要炸毛,他沒有再逗:「過來上藥。」


    這一次的衝擊確實有點大,接下來幾天喻書都仿佛進入了賢者時間,一心撲在學習上,晚上也沒有迴陸行舟這邊睡。


    一直到了周六,才喊陸行舟出去看電影。


    他沒有談戀愛的經驗,但是也想做一個合格的戀人。主動做了攻略,提前訂好了電影票。


    但其實電影他也沒看進去多少,第一次和陸行舟一起看電影,他的注意力都在哥哥身上了。


    出電影院的時候,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喻瑒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


    「什麽時候迴家給我說,我去接你。」


    「今天周六,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想玩的?哥帶你去。」


    喻書有點心虛地迴他:「剛才在看電影,沒看到消息。」


    喻瑒沒有立刻迴他,可能也在忙。


    「一會兒吃完飯去和順廣場,」喻書覺得自己比之前成熟了很多,已經可以策劃約會方案了:「江淮左說那裏今天下午會有表演。」


    電影散場,大家一起往外走。陸行舟拉住他的手:「不著急,慢點。」


    兩個人牽著手,喻書想到那天晚上的事,總覺得哪裏不一樣了。他故作鎮靜地迴握著陸行舟的手:「剛才的電影好看嗎?」


    ——


    「瑒哥,還真別說,剛才那輛車真不錯。」一個正在穿外套的男生由衷道:「這周感覺你心情很好?」


    「那是。」喻瑒臉上難掩得意:「我弟弟接迴來了我能不開心嗎?」


    深秋初冬的天黑得很早,才五點多,廣場上有些地方就已經亮起了燈。


    「剛接迴來就買車,缺弟弟嗎哥?」


    喻瑒笑罵道:「要點臉吧你。」


    兩個人沿著廣場往停車場走,男生問道:「一會兒迴學校嗎?」


    「迴吧。」說完這兩個字,喻瑒就站那兒了,男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遠處站著兩個男生,兩個人手牽著手。


    喻瑒表情微微凝住,很快又勸自己,喻書剛被接迴家不到一周,陸行舟捨不得也是正常的,牽手不是很正常嗎?自己當時接喻書下車還拉喻書的胳膊了。


    牽手四捨五入也是拉胳膊。


    很正常。


    下一刻他就勸不了自己了,因為喻書抬頭吻了陸行舟的下巴。


    像是有一把火,騰地一下燒了起來。喻瑒臉都黑了,他咬牙道:「我有點事,你先迴去吧。」


    說完朝著那兩個人走了過去。


    陸行舟今天穿的還是那件黑色的衝鋒衣,下麵是一條休閑褲,身量欣長又幹淨,還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高冷。隻有喻書知道,他不冷,他在某些時候,簡直會把人燒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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