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硬的身體終於緩和下來,內心也在不斷顫抖。果然,隻有他的泉奈會毫不猶豫地站在他的身邊,哪怕他可能是來自其他時期的怪物。


    兄弟倆擁抱了許久,直到雙方情緒都有些和緩下來才慢慢分開。


    泉奈拉著哥哥的手問:「哥哥是來自未來嗎?」


    「嗯。」


    「果然。」泉奈瞭然地點點頭,他在注視到哥哥變得滄桑的雙眼後就發覺了不一樣,還有那眼含悲傷的眸子,似乎藏著說不盡的苦楚。他的哥哥是最強大的宇智波,究竟是經歷了什麽才會變成這樣?


    他心中酸澀,快速垂下頭掩蓋住泛紅的眼眶,聲音訥訥道:「尼桑,未來過得還好嗎?」


    他很想馬上告訴對方自己過得不好,沒有泉奈的世界就像是生活在阿鼻地獄,每天都要經歷失去泉奈的痛苦。


    不過話到嘴邊轉了個彎,他聽到自己說:「還好。」


    「騙人!」泉奈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知道哥哥肯定過得不好,否則不會擁有那樣悲傷的眼神。


    他聽出泉奈哭了,他有些焦急的解釋道:「泉奈,你誤會了,未來的我們很好,我們有千夏。」


    是的,我們的未來有千夏,那才是他們真正的未來。


    「千夏?」


    「對,千夏,宇智波千夏,她是你的女兒。」說起千夏,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放緩,連眼神也越來越溫柔了。


    泉奈有些吃驚,「我的女兒?」


    「對,那是個聰明又可愛的孩子,長得與你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泉奈想像不出自己未來女兒的樣貌,但他知道哥哥很喜歡這個孩子,也很期待這個孩子到來。


    他禁不住開口問:「尼桑,可以形容一下她嗎?」


    「好。」他迴憶著千夏的一舉一動,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


    兩兄弟就著千夏這個話題聊了許久,讓最開始隻是抱著好奇的泉奈都忍不住期待起這個孩子的到來了。


    哥哥說那個孩子是宇智波與旋渦的血脈,他未來會與漩渦一族有牽扯嗎?


    泉奈迴望著哥哥的眼神,鄭重地說道:「哥哥,我會盡快把千夏帶迴來,不過在此之前,你需要原原本本告訴我未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苦笑一聲,「終究還是瞞不過你。」


    泉奈雙眼閃過柔柔的光,俊秀的臉上還有著未脫的稚氣,「因為我是世界上最了解尼桑的人。」


    「是啊,你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千夏是除了你之外最了解我的人。」


    所以才會送他迴來重新選擇,這次千萬不要做錯誤的決定。


    他迴憶著過往,往日的片段竟然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他緩慢地拉開聲線,「未來的我,失去了你......」


    泉奈立刻頓住了,他終於知道哥哥為什麽會流露出悲傷的表情,又為什麽在初次醒來時抱住她。


    「那場戰爭帶走了你的生命,你在臨終前將寫輪眼與家族託付給我,我融合了你的眼睛帶著死誌與柱間戰鬥。可惜我輸了,即使我們的力量在一起我也沒能打敗柱間,沒能殺死千手扉間為你報仇。」


    「尼......尼桑......」


    他眼神平淡繼續講述,「後來柱間用死來證明與我結盟的決心,我動搖了,因為我想結束戰爭,結束這場奪走你性命吞噬宇智波家的戰火,後來我們結盟建立了木葉......」


    泉奈靜靜地聽著哥哥講完他的一生,很痛苦,苦到他感覺心裏在滴血,他驕傲不可一世的哥哥,為什麽要經歷這麽多算計?自己走後才是哥哥地獄的開端。


    「沒關係,」他撫摸著弟弟的頭髮,「哥哥又迴來了,我們的千夏給了我重新選擇的機會,這一次哥哥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我才要保護尼桑,這次我不會死在千手扉間的手裏,我會一直守護著哥哥,守護我們未來的千夏。」


    「好。」


    「那......對於千手一族,尼桑,你想怎麽做?」


    他的手微微一頓,垂下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鋒芒,「泉奈,我想蕩平千手一族,讓這個忍界再也沒有千手。」


    「殺死所有的千手......嗎?」曾經這是泉奈的心願,可是聽了哥哥講解那麽多,即使殺死了所有的千手,他們宇智波還有會有下一個對手,猿飛、日向、豬鹿蝶,源源不斷的敵人,戰爭總是沒完沒了。


    他喃喃出聲,「如果殺死所有的千手會讓尼桑開心,那泉奈甘願成為尼桑手裏的刀。」


    「......泉奈,千夏很喜歡木葉,很喜歡柱間和千手扉間,如果我殺了他們,千夏會不開心嗎?」


    「......不知道呢,不過千夏會聽尼桑的意見吧。」


    也許吧......


    那個孩子總是有主意的......


    他一晚上沒有睡,反覆思考著對於未來的打算,嘴上說著蕩平千手一族,可是在關鍵時刻他卻退去了,明明像當年柱間一樣果斷殺掉他就好了,為何下不去手呢?


    不甘心......


    他的腦子裏突然冒出這句話,不甘心,是的,他不甘心當年的夢想就那麽破滅了,也不甘心輸給了柱間,讓自己敗給了現實。


    如果他與柱間的身份調轉呢?如果是他將千手一族壓迫至投降,壓製著柱間,將所有的話語權全部那些在手心裏,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他輕輕撫摸上自己的雙眼,紫色的輪迴眼慢慢顯現出來,讓巔峰的實力來到這具年輕的身體上,也是那個孩子的饋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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