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充當壁畫的六道仙人突然開口,語氣悠長綿延,「原來如此,所有的變數都在那個孩子身上。」


    沉寂了許久的太陽終於漸漸升起,大地也重新被光明所籠罩,所有人終於趕走了黑暗迎來了黎明。


    千夏輕輕撫上自己的右眼,她有預感,自己的能力已經迴來了,這個世界束縛住自己的枷鎖已經消失了。


    她扭過頭望向這個世界的其他人,他們有的抱在一起喜極而泣,有的為了慶祝勝利而歡唿,也有為死去的戰友而惋惜哀慟,其中卻有幾人神情稍顯落寞。


    鳴人拉住自己爸爸的手,低垂的眸子裏已經噙滿了淚花,不過他很快抬起頭笑著眯起雙眼掩蓋住淚意,咧開嘴角呲著一口白牙笑道:「爸爸,我們......好像要到分別的時候了。」


    「......嗯。」波風水門低低地迴應一聲,眼中流露出對兒子的不舍與多年不曾陪伴在對方身邊的愧疚。


    「那臨別前,我可以......再抱抱您嗎?」鳴人的語氣帶著微不可見的祈求,他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隻是暗暗祈禱對方不要拒絕。


    波風水門低頭看著自己已經失去了雙臂,臉上露出一絲遺憾,遺憾自己無法再擁抱兒子。


    鳴人再也沒忍住撲進對方懷裏,雙臂死死地摟住對方,將臉埋在對方胸口,掩蓋住已經濕了的臉龐。


    波風水門露出溫暖的笑,眼中的不舍越發深沉。


    看到這一幕,帶土這才徹底清晰的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錯事,他因為遷怒......害死了曾經最尊敬的老師,破壞了本來應該完整幸福的家庭......


    他垂下頭一言不發,此刻他已經無顏麵對曾經的老師。


    這時,一隻小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微微抬起頭對上了一張稚嫩的小臉。


    他聽到自己聲音沙啞地問:「你又想說什麽?」


    「不,是你想做什麽?是要懺悔自己的過錯自刎謝罪?還是放任自流跪地下認罪任由木葉處置?」


    宇智波帶土自嘲的笑出聲,「如今的我還有的選嗎?無所謂了,不論是被殺死還是被永久囚禁,我都無所謂。」


    卡卡西於心不忍,「帶土,你別這麽說.....」


    千夏掏出苦無遞給宇智波帶土,聲音平淡道:「如果你想自殺,就用這個吧,畢竟咱們都是做忍者的,用苦無自殺還是更有情懷一些。」


    卡卡西一把奪過苦無,堅決反對,「不可以,即使要認罪也不可以用這種方式,帶土,跟我迴木葉,一切由火影大人定奪。」


    「死亡與終身囚禁相比,前者要更好一些。」千夏冷靜的分析,「畢竟隻是短暫的痛苦,如果一旦囚禁起來,那就是終身的痛,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不對......」卡卡西還想反駁,可是他的聲音越來越弱勢,他知道千夏說的是對的。


    「卡卡西,」這是宇智波帶土近日第一次這麽平靜地喊出對方的名字,他的眼神再沒有了最初的仇恨,剩下的隻有釋然,「我要去找琳了,你......要代替我們好好活下去。」


    說著,他毫不猶豫地抬手摳下自己的右眼,遞到對方跟前。


    「卡卡西,我曾經的夢想是成為火影,不過可惜我再也不能實現這個夢想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當上火影,算了,我姑且算你以後會成為火影了。還是一樣的,這隻寫輪眼是送給你成為火影的禮物。」


    「帶土......」卡卡西的眼神充滿了悲傷。


    宇智波帶土用僅剩的那隻眼睛凝視著曾經的好友,說出了自己最後的祝福,「卡卡西,我曾經讓你保護琳,可惜你食言了。現在我讓你保護好自己,希望你這次不要食言。」


    卡卡西頓住了,看著那隻不斷流血的眼睛,他右手有些顫抖的接過那隻眼球。


    帶土的臉上洋溢出一絲笑意,他終於有了一點曾經少年時期的樣子,單純莽撞又不顧一切。


    他像是小時候一樣要求對方,「卡卡西,這次我是真的走了,記得以後去慰靈碑給我帶紅豆糕,還要那個牌子的,其他牌子不好吃。」


    卡卡西喉中有些幹澀,發不出聲音的他隻能胡亂的點頭。


    帶土『嘖』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他迴望了一眼老師所在的方向,默默的說了一句對不起,隨後從卡卡西手裏拿迴苦無刺進胸口。


    伴隨著刀刃沒入肉體的聲音,他雙眼漸漸無神緩緩倒在地上。


    千夏走過去蹲下來查看對方的狀態,朝著那邊僵硬的卡卡西搖頭,「他已經死了,屍體我就帶走了,畢竟是個宇智波。」


    卡卡西像是剛剛找迴聲音一般低吼,「不可以,不可以......」


    千夏麵色平靜的說道:「木葉已經沒有宇智波的位置了,而且他也不再是木葉的英雄,現在也隻剩下一具屍體。我們宇智波就應該迴到宇智波,想來這應該也是他的願望。」


    一句『願望』瞬間讓卡卡西死心,他像是徹底喪失了力氣一般垂下頭不再反駁。


    千夏也順勢開啟分化將帶土的屍體收進左眼中,地上隻剩下鮮血證明曾經有人躺在那裏。


    看到這一幕的千手柱間長嘆一口氣,「是個好孩子,隻可惜走錯了路。」


    「阿尼甲,不要說別人了,我們也該到時間離開了。」千手扉間催促道。


    「唉~可惜剛剛沒有跟斑道別。」千手柱間感到非常遺憾,他還有話想要對斑講......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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