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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維鈞迴憶起年輕時候的事情,臉上不免也帶著一抹笑,“當時這裏縫了好幾針,我媽急得哭啊,說要是被打傻了怎麽辦?我爸說傻就傻了唄,怕啥,咱家又不是請不起保姆!”


    那段青蔥歲月多多少少帶著點惆悵,後來長大了,與以前的朋友分散在五湖四海,久而久之也不再有聯係。


    老板熱情地將兩盆小龍蝦放在桌上,隨後而來的老板娘招唿了其他客人一聲,便用帕子擦了下手。


    “顧同學,你都好久沒來這邊了,呀,這位是?”


    老板娘還是第一次見到顧維鈞帶個女孩,心下頓時有了想法。


    顧維鈞拿起手套遞給她,“她第一次來這邊,所以帶她來嚐嚐老板娘的手藝。”


    他沒有明說她的身份,老板娘也是個懂事兒的,她大咧咧地樸素地笑著,“好好好,今兒小姑娘第一次來,我再去給你們弄點,田螺來一盤!”


    “可以,謝謝老板娘!”


    “二位慢用,有事兒叫咱哈。”老板娘朝她們喊了一聲,轉身忙其他事情去。


    喜卿如麵露驚訝,他褪去白日的精英幹練的總裁形象與老板娘談笑,一瞬間融入了這裏——就像原本就屬於這類世界。


    老板娘走後,他問:“怎麽?”


    喜卿如連忙搖頭,“隻是覺得你和平時不太一樣。”


    顧維鈞挑眉:“你現在也跟平時不一樣!”


    喜卿如咬住下唇,疑惑地看他,“哪裏不一樣?”


    顧維鈞指了指她的嘴角,見她愣著沒反應,起身抽出一旁紙巾,擦過嘴角。


    “慢點吃!”他的聲音有點沙。


    喜卿如脊背一僵,他的嗓音如同幽藍深海冰涼浸入毛孔使她顫栗,幹巴巴地說了句謝謝。


    顧維鈞笑著往後靠了靠,今晚他見到了很不一樣的喜卿如,比他想象中有趣得多。


    或許還能見到她的更多麵,他很期待。


    五月的驕陽炙熱,天際萬裏無雲,院子裏的花種已經冒出了嫩芽,有些已經長了半截,小寶趴在廊下吹著山風,突然它起身伸了個懶腰,朝著一旁的花圃跑去。


    “喜小姐!”大老遠就聽見管家的喊聲,喜卿如走到院兒裏,管家小跑進來,大喘口氣說:“最近不知道怎麽迴事,我們這裏出現了很多動物。”


    “那可要院兒裏的人小心,免遭誤傷!”喜卿如想著,也許是即將長成的靈草靈花吸引了它們。


    “嗯,我們已經報了動物管理協會,下午他們會派人來處理。”


    喜卿如不認為他跑來就為了跟她說這些事。


    “那還有其他事情?”


    管家繃著一張老臉,不好意思地開口說:“就我家那口子,年紀大了睡眠越來越差,上迴從喜小姐這裏拿了些花瓣泡水飲用後失眠真是好了不少,這不,我就想來問問喜小姐看還有沒有那種花瓣!”


    喜卿如見過一次管家的妻子,小個子很有福相的老人,當時老人家的精神不太好,所以喜卿如就給了她一些千柒花的花瓣。


    聽到管家的來意後,她讓人挖出兩株千柒花種。


    “放在床邊可治療失眠。”


    管家連忙接住:“謝謝喜小姐。”


    喜卿如笑了笑:“每日清晨澆水即可,多澆無益。”


    “好,我記下了。”


    ……


    三清街,一條隱藏在陽光下散發著腐臭味的街道,破爛的房屋,既不能遮風也不能擋雨,死氣沉沉的居民,幽魂似的躲在陰暗處。


    剛下過一場大雨,空氣中還彌漫著濕潤的氣息,汙濁的水沿著房簷滴答滴答的砸進地麵泥氹裏,長滿青苔的石板,高低不平的路勢,女人穿著高跟鞋艱難地挪動。


    南瓊低調的用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帶著黑色口罩,片刻後,她忍不住拉緊口罩。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怎麽感覺好臭?”有股下水道的氣味,她的抱怨聲不大不小,但在安靜的連唿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的街道尤為的高調。


    她的經紀人讓她小聲一點,“這個地方有點邪門,你一會兒千萬別多說話,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聯係到這位高人。”


    南瓊抿著嘴,自從那晚撞鬼後,她接二連三發生好幾次意外,就像是受到詛咒一樣。


    而她的經紀人不知道在哪裏找的人給他介紹了這個地方,說是能夠幫助她。


    兩人鬼鬼祟祟走進一家連大門都沒有的破爛屋子裏,裏麵髒的根本無處放腳,經紀人敲三下桌子。


    “你們是阿康介紹來的?”從屋子的陰暗處走出來一個老婆子,她手裏捧著一盞油燈,表情陰暗,三角眼高高吊起。


    經紀人連忙說:“是的阿婆,阿康是我以前的同學,這次就是他介紹我來找您。”


    老婆子放下油燈,枯枝般的手順著桌麵摸去,“嗯?是你看還是你後麵的那個姑娘?”


    經紀人馬上推著南瓊,“是這位小姐,麻煩您幫她看看,最近她身上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


    南瓊有點嫌棄,還沒靠近就聞見一股常年不洗澡的臭味,大概就是從麵前的老婆子身上傳出的。


    “坐下,”老婆子陰冷地開口。


    南瓊瞧了瞧那凳子,忍住坐下,老婆子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啊!”南瓊嚇了一跳。


    老婆子那冰冷的手簡直沒有活人的溫度。


    她陰森森地笑:“姑娘,你得罪人了?”


    得罪人?南瓊一想,近段時間她依靠著顧維鈞的資源火了不少,看不慣她的自然也不少,要真說得罪了誰還真想不到。


    經紀人心裏一緊,看來真的是有人想搞她。


    “阿婆,您能看出是誰想搞我們嗎?”


    老婆子送開門,漆黑的眼珠子盯著那白碗,然後從油燈裏倒出一點油,勾兌在一起。


    “喝下去!”


    南瓊聞著那撲鼻的腥味,一陣反胃,她推開白碗,“這是什麽鬼東西?”


    老婆子又將白碗推到她麵前,冷聲說:“喝了它,搞你的人會遭到反噬。”


    南瓊下意識看向經紀人,經紀人聞見怪味後臉色也變得奇怪,不過還是揚了揚下巴讓她喝下去。


    南瓊忍住惡心的胃端起白碗,那股子味道衝鼻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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