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沒有一個理由是行得通的。


    李澤抹了把臉,他終於決定攤牌了。


    「老爸,你相信異世界嗎?」


    李小狼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他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沉聲道:「說說。」


    李澤於是把自己和對方交換的事簡單說了一下,並且著重強調了異世界文豪不寫文章的事,他甚至說了自己在郭沫若先生家跟他和魯迅先生一起吃火鍋。


    然後他的爸問了一個犀利的問題:「不寫文章的話,那他們做什麽?你之前說那個中原中也和你同齡對吧?為什麽他身手這麽好?那可不像是普通的學生打架能有的身手。」


    他打架的路數甚至不像個普通人,倒有點像個法外狂徒。


    李澤一時不知該怎麽迴答。


    總不能說對方是個黑手黨。


    他想了想,說:「他住的地方不太和平,總是有想要搞事的,中也他,為了自保、為了守護城市的安寧,所以努力提升自己,把那些搞事的都按下去了。」


    李小狼若有所思:「所以還是個城市守護者。」


    雖然但是,嗯……就這樣吧_(:3ゝ∠)_


    「但是這次交換以後我就聽不到他的聲音了,我懷疑之後可能也不會交換了。」李澤一臉的愁雲慘澹。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非常準,直到半個月後、一個月後,他再也沒能和對方交換過。


    而此時的李澤看著他老爸一臉「既然不會交換了那就算了吧」的模樣,李澤扭捏了一下,還是問道:「老爸,你有沒有那種,就是能去異世界的辦法?」


    李小狼頓了一下,居高臨下地睨著床上坐著的李澤,「你問這個做什麽?怎麽,還想去異世界找他?」


    「……嗯。」李澤侷促地捏著手指。


    「這種因緣際會的事,何必強求。」


    李澤倔強得抬頭瞪他,「如果我一定要強求呢?」


    李小狼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而後問:「你喜歡他?」


    李澤的臉頓時僵住了。


    見他這樣,李小狼嗤笑了一聲:「怎麽,不敢承認?」


    別說什麽沒吃豬肉見過豬跑的話,他可是既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子他清楚得很,何況這小子的反應和他當年也差不了多少。


    李澤憋著一口氣,強嘴道:「承認就承認!你就說有沒有法子吧!」


    李小狼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的這個願望足夠強烈,自然會有辦法。」


    李澤:???


    他的臭老爸什麽時候也做了謎語人??


    ……


    這已經是中原中也最近這段時間以來第六次工作文件上出錯了,森鷗外不得不把尾崎紅葉叫過來談一下心。


    前麵幾次其實問題都不大,森鷗外以為隻是粗心的問題,他也就沒管,但是這一次因為他的失誤組織丟了一批貨,森鷗外就沒法再視而不見了。


    「中也,你最近……是有什麽煩心事嗎?」


    「沒有。」中原中也公事公辦地迴答,「上次的任務我很抱歉,組織的損失我會去追迴來的。」


    森鷗外表現得很有人文主義關懷,「我倒不是那麽在意那筆損失,相比之下,還是你比較重要。」


    說著他狀似無意地問道:「說起來,那位小先生上個月好像沒有來?」


    在發現另外那個人會時不時進到中原中也的身體裏來,他當然也有注意觀察過。那個小先生來這邊,大概每個月能有一半的時間。


    中原中也的臉色頓時蒼白下來,他的嘴唇動了動,最終卻還是啞口無言。


    森鷗外見他神色的這番變化,大致猜到了點什麽,便沒有再接著問下去。他嘆了口氣:「中也,要不你先休息兩天,調整一下狀態?」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迴答什麽,最後隻說道:「……抱歉。」


    這一天中原中也提前下班了,下班之前又被尾崎紅葉攔下談了次心。


    尾崎紅葉雖然不像太宰治和森鷗外那樣知道李澤的存在,但這種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卻也不陌生,畢竟她年輕時就曾有過那麽一段時間。


    她想起前段時間傳出來、到現在仍然還在私下裏悄悄傳播的風言風語,原本覺得是無稽之談,但現在又不確定了。


    她堪稱是套話式的問:「中也,那個人是出事了嗎?」


    「我不知道……」迴答完了中原中也才反應過來,他驚嚇地看向尾崎紅葉,訥訥道:「那個,我表現得這麽明顯嗎?」


    身為過來人的尾崎紅葉輕笑一聲:「你不是都被鷗外閣下約談了嗎。」


    中原中也尷尬地壓了壓帽簷。


    「願意跟我說說她的情況嗎?」


    中原中也壓帽子的手一頓,疑惑道:「她?」


    尾崎紅葉挑了挑眉:「難不成是『他』?」


    中原中也輕咳了一聲,「是……大姐你其實見過的。」


    想著以後大概不可能再交換了,中原中也選擇性地把事情跟尾崎紅葉說了一下。


    尾崎紅葉聽完,想了想問:「所以,你是覺得,是你害死了他是嗎?」


    上一次交換之後,中原中也再也沒能聽見李澤的聲音,也再沒夢見過他。再想一想他們上次交換時的情景,他實在無法不這麽想。


    尾崎紅葉見他低落的樣子,不由嘆了口氣。這和當年的她是多麽的相像啊。


    這下尾崎紅葉也沒有什麽好的勸導方法了。就連她自己,這麽多年了也沒有放下來,又怎麽勸得了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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