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是高定——幹架的時候磨損率太高,卻也是高檔——有錢沒必要委屈自己,總之李澤穿著還挺舒服的,但是在今天它被新來的狗子啃壞了。


    當然,對此李澤並沒有覺得有多生氣,隻是有點哭笑不得。


    它可能是想要磨牙了,迴頭買個磨牙棒就好。


    真正有問題的是……李澤看著在狗子嘴下殘留下來的金屬塑料碎片,不禁陷入沉思。


    這玩意兒好像在哪見過。


    這攤碎屑要描述還真不好描述,不實際去看推測都沒法兒推測。每到這種時候,李澤就會想,他和中也的交流方式實在是太不方便了,要是能圖片或者視頻交流就好了。


    沒法向中原中也求助,李澤隻好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他的秘書,讓他幫忙看看這種是什麽東西。


    沒過幾分鍾,山崎秘書發來郵件:「看上去應該是監聽器的殘骸。」


    李澤:「……」


    李澤:「好的,我知道了。」


    他看著從狗嘴下掏出來的殘片陷入了沉思。這個殘片量看上去好像還不止一個監聽器。


    【中也,你應該沒有在自己家放監聽器的習慣吧?】


    【哈?誰會在自己家放那種東西啊!】中原中也莫名其妙地反駁了一句,而後反而陷入了沉默,他遲疑道:【我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太宰治那個狗東西放的?】


    別人他不敢說,但是太宰治那個身上不知道帶了多少個監聽器定位器,並且還喜歡隨手就往別人身上藏監聽器的傢夥,他自己以前就被放過很多次,所以這次李澤一說這玩意安在他自己家,他第一反應就是太宰治那傢夥幹的好事。


    李澤一瞬間大腦空白了。


    【你確定嗎?】


    雖然他這麽問,但在中原中也提出這個可能之後,他也基本確定就是這個答案了,畢竟誰會這麽閑得無聊又膽子大地在他的屋裏放監聽器啊!


    【不可能有別人了吧?】中原中也也是同樣的看法,【你還能找到第二個像他那麽無聊又過分的傢夥嗎?】


    李澤:【……】


    原地自閉。


    他開始迴想自己在家裏的時候都說過什麽做過什麽,最後放棄治療地問:【你說這個東西放在你家多久了?】


    中原中也不說話,就他對太宰治的了解,他還真不知道這個東西可能放多久了,在他看來放多久了都有可能。都不說是不是李澤跟他交換之後引起了太宰治的注意才讓他在自己家放了監聽器,他甚至懷疑在他們交換之前,那傢夥就已經在他屋裏藏那玩意了。


    想當初最開始還不知道可以腦內交流的時候,他們都是直接口頭進行交流的。


    因為中原中也是黑手黨的幹部,不僅身份危險,地位還高,李澤怎麽也想不到會有人會敢在他的家裏裝監聽。尤其是在和中原中也接通了聯繫之後,他就下意識地把他的屋子當成了安全的環境。


    在外麵乃至辦公室說話都不敢露出半點馬腳,迴到家裏卻開始暢所欲言,還要跟小夥伴一起聲討不做人的上司和搭檔……


    假如這個監聽器是一開始就在,那太宰治那個小兔崽子豈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他不是中原中也了!


    ……啊,我死了。


    智慧的二哈見新任鏟屎官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汪汪兩聲上前聳了他兩下,試圖安慰一下對方,給蹲在他麵前拿走了他的「磨牙豆」的新任鏟屎官留下一個好印象,好為將來做打算。


    腦袋放空的李澤一個沒注意,就被它給聳倒了。他坐在地上看著直愣愣盯著他哈氣的狗子,重重地嘆著氣,薅了兩把它的狗頭。


    【嗯……倒也不必如此悲觀。】中原中也欲言又止。


    這話如此耳熟,風水輪流轉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前兩天才說過一模一樣的話的李澤,麵對著相同的發言,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迴話。


    半天沒有聽見李澤的迴應,中原中也不由接著說道:【你看啊,如果他一開始就知道,但是這麽久了都沒有跟你坦誠,而且上次去西西裏出任務他不是還去幫你了嗎,這不就說明他對你沒有惡意,也就不會對你下手嗎?】


    如果真是那樣,那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既然他選擇的是這樣的處理方式,那就說明他默認了現在這個情況,否則阿澤這兩個月肯定沒法過得像現在這樣舒心。


    「……說得倒輕巧。」李澤整個人躺在了毛絨地毯上,橫過手臂擋住眼睛。


    就算太宰治知道了他不是中原中也,但他心裏不知道是一迴事,知道了就是另一迴事了。他現在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太宰治了。


    不知道他還可以假裝自己是中原中也,知道了再在他麵前演,想想都覺得尷尬,指不定人家心裏再怎麽笑他呢!


    「唉……」


    狗子挪了兩步到他腦袋旁邊,低頭舔了一把他的臉。


    李澤放下遮住眼睛的手臂,直麵哈士奇湊近的大臉。他一手勾住了狗子的脖子,整個抱住了他蹭了蹭:「狗子,今天你立功了,給你起個威猛的名字,叫魚見愁怎麽樣!」


    青花魚見了都愁。


    中原中也:「……」


    這可真是個「好」名字。


    「汪汪!」狗子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但是能感覺到它的新主人不像剛才那麽鬱悶了,於是又舔了舔他的側臉。


    李澤張開手掌按在了哈士奇臉上,把它的腦袋推開:「愁仔,你不能老是亂舔,都是口水,怪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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