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護心鱗,屢次召它不迴就罷了,還頻頻搞些動靜波及到他,這迴又是沾染了什麽東西?


    下首兩側的周氏族人全都看過來,其中一人立即上前詢問道:「尊上,可是席上有什麽不足的?盡管吩咐我等。」


    重燭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半掩住泛白的瞳孔,冷沉著臉道:「本座要去沐浴。」


    那周氏族人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怎麽好端端地觀著祭禮,突然要去沐浴,麵露為難道:「祭神之禮,不可中途停止,還請尊上再稍坐片刻,祭祀很快便要結束了,待祭禮一完,我等立即為尊上備好……」


    重燭打斷他道:「無妨,你們繼續祭你們的就是。」


    那人忙道:「尊上身為主祭,祭禮未完,不可離席啊。」


    重燭聽得想笑,「本座聽聞周氏歷來信奉秋神,年年都會舉辦秋祭,往年也未請過本座參與,可見本座在與不在於祭禮而言應當沒什麽影響。」


    他說著欲要離席,四周的周氏族人全都站了起來,全然沒有先前的熱絡討好,俱是一臉森然敵意。


    玄清手扶劍柄,立在重燭身後,一眾魔將從暗處現身,和周氏族人彼此對峙。


    祭祀的鼓點還在咚咚咚地敲著,越來越快,將雙方的氛圍催動得越發劍拔弩張。


    驀地,鼓點停了,神降的唱禱亦到了尾聲,那披滿血色晚霞的龐大神像雙眼倏然亮起,目光如電,直視重燭而來。


    重燭抬眸,泛白的眼瞳迎向神像之目,餘光掃見那巨斧的刃口緩緩朝他偏來。


    天邊的晚霞融入夜色,越發黯淡,但那斧口上的血色卻愈發鮮艷刺目,宛如真有鮮血淋漓,讓他看著很是不爽。


    重燭笑了一聲,並無什麽驚訝之色,慢條斯理道:「原來是一場鴻門宴啊。」


    周氏家主站在龐大的神像之下,慷慨大喝:「魔頭,今日這離燕穀,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神像揚手,巨斧朝著下方宴席轟然砸下,一時間山崩地裂,飛沙走石,浩浩神威無人可擋。


    第14章


    司墨這個日行千裏鞋壞得很不湊巧,兩人既已遠離了照業城,又還沒到離燕穀,還是在這麽一片荒山野嶺中,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金烏西沉後,山林裏一下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暮霜從儲物袋裏掏出一顆夜明珠來,這明珠也是她從花惜月房間的妝檯上摳下來的,想著走夜路時可以照明,這下倒真派上用場了。


    司墨這一跤摔得委實不輕,腳也崴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暮霜將他一臂搭在自己肩上,另一手扶住他的腰,撐著他往前走,想要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小黑蛇在夜色中昂起頭,兩粒黑豆大的小眼珠子冒著幽幽金光,嫉妒得快要燒起火來,就連眼上蒙著的白霧都被燒化些許。


    它一路尾隨在他們身後,很想找個時機竄上去,一口咬死那男的,但奈何暮霜現在的精神分外緊繃,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她那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便會立即警惕地掃視過來。


    小黑蛇跟了一路,竟沒找到半點機會。


    咬不到那男的,隻能咬兩口路邊的野草了事。


    司墨的腳傷實在不適合長時間行走,暮霜扶著他找到林中一座荒廢的野廟,便進到廟裏,打算修整一夜,待天亮後,等司墨腳傷緩和,再行打算。


    野廟的屋頂破破爛爛,既不能遮風,也不能擋雨,好在今晚天氣晴好,月色明朗,坐在這簡陋的山間小廟中,也不失為一種野趣。


    司墨脫下靴子,右腳的腳踝已經腫大了一圈。


    暮霜蹲在旁邊,擔憂道:「司郎君,要不要我幫你上藥?」


    司墨搖搖頭,俊秀的臉上生出兩團紅雲,不好意思道:「一點小傷而已,別髒了花娘子的手,我自己來吧。」


    他外表看上去是一個富庶人家的少爺,但行止之間倒也一點不嬌氣,明顯知道該如何處理自己的腳傷,也隨身帶著一些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


    暮霜幫不上什麽忙,隻好從廟裏找來兩片合適的小木板,好讓他固定腳踝。


    司墨敷上藥膏,用木板夾在腳踝兩側包紮好,歉疚道:「抱歉,花娘子,因為我的一時不當心,又耽誤時間了。」


    暮霜忙安慰他道:「司郎君說的哪裏話?要不是有司郎君,我在照業城修補紙鳶,也要耗去不少時間的,而且也不關司郎君的事,反倒很有可能是我連累了你。」


    暮霜這般說著,烏溜溜的眼睛依然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似乎還在戒備那暗中的蛇影。


    司墨不解道:「娘子此話怎講?」


    暮霜便將昨夜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明珠光輝映照在她臉上,使她眼中失落的情緒一覽無遺,道:「我想可能那東西從好幾天前,就一直跟在我身後吧,它盯上的人是我。」


    很可能從她在望夜城時,就被盯上了。


    那抹黑影如果真是蛇影的話,很有可能就是重燭的蛇影,他是不是早已察覺了什麽,所以才派了這一條蛇來監視她?


    可那蛇毀了她那麽多的防禦法器,不知暗中攻擊過她多少迴,他一定是也把她當做了心懷不軌冒充自己的女子,所以想要殺了她。


    暮霜想到這裏,忍不住有些難過。


    理智告訴她,人間過去了五百年,重燭在這五百年裏不知遇見過多少冒充她的人,他一次次地生出希望,又一次次地希望破滅,會變得如此極端警覺,痛恨冒充她的人,也是應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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