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乙骨憂太,對禪院家的內鬥啊遺囑啊完全不感興趣的他,更關心剩下的那隻攔路虎:「五條家和禪院家沒有問題,但是加茂家呢?」


    在說到加茂家的時候,阿帕忒不再像剛才那般利索,她稍微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那邊硬要說或許是最簡單的,隻要利姆露大人肯幫忙……」


    「我?為什麽是我?」有些意外會在這裏聽到自己的名字,利姆露下意識反問。


    要是提其他兩人,他還能懂,但是他既不是咒術界的人,也不認識那個加茂家,能幫上啥忙?


    「嗯——」在眾人的注視中,阿帕忒帶著笑容迴復了一句,「我不能說。」


    對阿帕忒認知最淺薄的乙骨憂太下意識地觀察其他兩人的反應,隻見利姆露的神色從疑惑變成恍然大悟,而五條悟若有所思的眼神在利姆露和阿帕忒之間徘徊。


    他理解了,感情在場的人裏隻有自己聽不懂謎語。


    實際上五條悟隻是猜到這兩人昨天背著他悄悄聊了些什麽,真正完全懂了的隻有利姆露。


    想想之前阿帕忒不能說的內容,就不難明白對方是在暗示這件事和羂索有關,怪不得會說需要他的幫助,原來是想讓他當解說員。


    正好,趁這個機會把羂索的消息告訴五條悟——


    「悟,你有聽過羂索這個名字嗎?」他別過頭,朝本人確認。


    是沒有絲毫印象的陌生名字,因此五條悟搖了搖頭,問:「他誰啊?」


    「我想大概是操縱夏油傑身體的那顆腦花的名字。」


    「請稍微等一下。」沒想到,五條悟還沒有表態,乙骨憂太的情緒卻是稍微激動了起來,「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會出現夏油傑的名字?」


    基本上他對自己聽不懂的事都是採取聽之任之的態度——畢竟如果是需要他了解的東西,肯定會有人提點他幾句——可夏油傑這名字一出來,他便不能再保持淡然。


    在他的認知裏,夏油傑已經死掉了,老師不可能在這種事上撒謊。


    他有理由必須得知道,已經死去的夏油傑怎麽被牽扯進來的。


    「……說起來,憂太還不知道這件事。」五條悟看向自家學生。


    他在知道夏油傑再次出現後,隻對七海建人和家入硝子說了這個消息。


    本來的話,在他和利姆露解決掉那個冒牌貨之前,乙骨憂太會一直待在國外、是摻和不進這件事裏的,所以沒必要告訴對方。哪怕是現在,他都覺得就算乙骨憂太不知道也沒關係,不過既然本人有想要知道的強烈意願,說明一下還是可以的。


    於是,乙骨憂太在老師的講述中得知了詛咒和詛咒師近期的活動,包括已經被消滅的幾個特殊的特級詛咒、占據了夏油傑身體的詛咒師以及一群傢夥合夥謀劃如何封印他。


    「被一個不知道哪來的人把計劃破壞得亂七八糟,那傢夥的表情應該挺精彩,真想看看啊~」在說明的同時,五條悟還不忘順帶笑話一下計劃的定製者。


    隻是,雖然他講的口氣很是不在乎,聽的人卻沒法保持和他同樣的輕鬆心情。


    乙骨憂太再次確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不管想要保護還是幫助某人,最壞的行動就是遠離那個對象。


    假如沒有利姆露的存在,一切按照原本的流程發展,那恐怕從開始到結束,一直到五條悟出事,他都隻能是個徹徹底底的局外人——說著要成為五條悟的力量,卻在老師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無法及時趕到,可太搞笑了。


    實際上,他現在能坐在這裏參加計劃的商討,也純粹是因為「戀愛」這個意外的要素,他都不敢確定,要是沒有這碼事,五條悟會不會記得在動手前聯絡他。


    完全沒注意到自家學生的感想,把事情大概講了一遍的五條悟,朝利姆露問到:「然後,你的意思是說那顆腦花叫羂索?」


    利姆露點點頭,並說出從阿帕忒的表現裏推測出來的信息:「貌似加茂家背地裏和他有聯繫。」


    「哈啊……」五條悟一臉嫌棄地長嘆一口氣。


    原先還以為加茂家算老實的,沒想到啊,居然是藏得最深的問題兒童。和詛咒師、並且還是個相當糟糕的詛咒師有聯繫,根據聯繫的深淺,禦三家的名頭直接丟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明白為什麽阿帕忒會說加茂家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處理起來是最輕鬆的了。


    禪院家好歹也隻是內部鬥得兇,至少立場還站在咒術師這邊,結果加茂家直接和詛咒師、咒術師的公敵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這件事一旦被大家知道,毫無疑問會亂起來。


    做個最極端的假設:加茂家實際上掌權的是個詛咒師,然後這件事暴露出來,就不單單是他們名聲一落千丈的問題咯——咒術界核心的禦三家之一被詛咒師控製,而且對方還是咒術總監部核心的代表,這種事都能發生,普通咒術師還拿什麽去信任他們?


    雖然那種展開正好可以讓他們把爛橘子拉下台的計劃進行的得更加順利,可惜事上哪有這麽多恰好的事,隻能想想而已。


    不過哪怕隻是和詛咒師有單純的來往,這個消息的擴散也足夠讓加茂家有的忙了,畢竟期盼禦三家垮台的人其實還蠻多的,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他們必須得想辦法自證清白。


    唯一的問題,就是在讓眾人相信或者說至少要產生懷疑的基礎上將信息傳播開來的方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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