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聽到沒聽到,他什麽都沒聽到!!


    不是很能理解智慧之王為什麽對這東西的執念這麽大,但明智的利姆露決定短暫地選擇性失聰,絕不多嘴問一句,免得自己也被牽扯進去。


    閑聊結束,利姆露重新將注意力轉移到正事上。


    他把之前那個對五條悟「爛橘子和詛咒師有勾結」這句發言做出反應的詛咒師單獨拎了出來。


    那人看上去很年輕,不超過20歲,然而身上溢出來的血腥氣息卻十分的明顯,也不知道至今為止到底殘害了多少人。


    他對自己為何被抓住來很有頭緒,所以看上去才顯得很慌亂。


    「直接問情報……是行不通的吧。」利姆露盯著這個詛咒師道。


    不管在哪個世界,和本應是敵人的勢力勾結都是件需要謹慎對待的事,為了防止背叛、防止情報泄露肯定會採取相應的手段。


    隻要咒術界的高層沒有真的蠢到一定程度,就不可能會允許詛咒師的人能輕易地被撬開嘴巴。


    「不行的吧。」五條悟先是迴答了利姆露的問題,然後看向年輕的詛咒師居高臨下地命令道:「你和爛橘子怎麽勾搭上的,說來聽聽。」


    或許是覺得自己手裏有五條悟想要的情報作為籌碼,這兩人暫時不會對自己動手;又或者是認為反正說不說下場都會很悽慘,幹脆就選讓五條悟沒法稱心如意的那邊,詛咒師意外地很硬氣。


    「我什麽都不會說的!」他沖五條悟惡狠狠地宣言。


    ——看起來這傢夥隻是個庸人小鬼而已。


    其他從兩三句話裏理清了狀況的詛咒師們,在聽到他這麽迴答之後,看著他的眼神或多或少都帶了點憐憫。


    沒有足夠的實力,還連「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都不懂,無論到哪裏混,都註定隻能是炮灰。


    再度被忽視的利姆露雖然不意外於這種展開,也輕易地猜透了詛咒師的思考,但同樣會因為感覺到這人對五條悟的怨氣要大於其他理由而皺起眉頭。


    他發覺五條悟真的很適合當t誒,怎麽隨便扯一個傢夥出來仇恨都集中在這人身上。


    同樣感受到詛咒師怨氣的五條悟敷衍地「嗯嗯」兩聲,就拋下他轉頭和利姆露說:「這傢夥不行啦,他手裏絕對沒有重要的情報。」


    既不失望也不生氣,反應平淡到極點,恰恰是這種態度,讓年輕詛咒師更加惱怒——他認為自己根本沒被五條悟放在心上。


    事實也正是如此。


    敢和咒術界高層合通的詛咒師,要麽就是那種混跡已久真的能和高層互相算計的老東西,要麽就是那種初出茅廬卻又心高氣傲、兩三句話就能騙上賊船的棄子。


    這位年輕詛咒師顯然屬於後者,所以理所當然從他這裏撈不到太有用的信息。


    「是呀。」利姆露對五條悟的說法表示了贊同,「能讓他知道的東西,就算問出來多半也沒啥作用吧。」


    圍觀的詛咒師默默地在心裏點頭贊同他們的結論,隻有被拎出來的這個,見不止是五條悟、連一個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小孩都敢對自己大放厥詞,麵色逐漸扭曲。


    「你們少瞧不起人了!」年輕的詛咒師嚷嚷著,看上去就像是把自己的處境完全拋之腦後。


    ——這傢夥真的是個蠢貨啊?


    覺得事情暫時落不到自己頭上,所以保持著「能享受人生最後一段時光就要盡情享受」心態吃瓜的詛咒師們,連同利姆露,在這人吼出這麽一句話後,腦中都不約而同地浮現了這個評價。


    其實從上帝視角來講,還是可以體諒一下他的。


    畢竟長久以來的怨恨對象就在自己麵前,他卻什麽都做不了,對麵眼中根本沒有自己,甚至連對方帶著的小孩子都看不上他,理智離家出走也是情有可原的。


    說到底,如果他夠聰明,根本就不會走到如今這種地步。


    這個詛咒師是個極度驕傲的傢夥,同時也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


    從小他就覺得自己是個百年一遇的超級天才,培養他的人也總會誇讚他的天賦,但往往會在後麵加上一句「可惜還是遠遠不及五條悟」「五條悟能做得更好」之類的話。


    一開始他還能果斷無視,但由於總能聽到這種話,他的心態也慢慢發生了變化,到後來每次聽到這話時,他都會不由自主對五條悟這個「別人家的孩子」生出怨恨。


    而人一旦將怨恨這種情緒堆積多了,就很容易走上偏路。


    這個人之所以會成為詛咒師,一個理由是想站到五條悟的對立麵,另一個就是殘殺普通人對他來講是很方便的發泄手段。


    他會和咒術高層勾搭的理由就更簡單了。隻要五條悟消失了,就不會再有能壓在自己頭上的天才了,他就能讓咒術界承認自己才是那個真正前途無量、可以爬上頂點的人。


    ——隻能說路走窄了。


    他的怨恨,根本傳達不到五條悟那裏。


    要是讓五條悟知道他的情況,也許不會產生感想,畢竟這種人太多了,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當然他也有可能會感嘆一句「太過優秀也是一種罪」,然後接受旁人無語的視線;甚至更過分的直接跳臉嘲諷,他都不是做不出來。


    想讓五條悟去理解他的情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五條悟盯著莫名對自己怨恨很深的這個詛咒師,很有挑釁意味地開口:「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麽重要情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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