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沿著大街行走了一會,他倒不是擔心自己被千岩軍抓迴去,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如何告訴仙人璃月的現狀。


    太宰孤身站在偌大的港口,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他並不認識去絕雲間的道路,而且他也不打算一個人前往。


    之前陪同白朮爬山已經給太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再讓他爬山豈不是難於登天。


    他打算搖人了。


    之前魈跟他說過隨叫隨到,不過考慮到站在港口大喊魈的名字,太宰難免覺得有些羞恥。


    太宰掏出手機,現代科技就是好,想找人的時候甚至不需要大喊大叫,沒有什麽事情是一個電話沒辦法解決的。


    手機鈴聲響了很多聲,他猜測這個時間魈或許還在睡覺。


    或許是女士的出現,給璃月帶來了更多的麻煩,最近一段時間遺蹟守衛出現的也略顯頻繁,魈也比平時更晚迴來了。


    電話許久才被接通,對麵的人聲音清冷而沙啞,「餵。」


    「親愛的小狗狗,來接我……」


    「沒空。」魈倒是迴得很快,顯然對他的新名字很不滿意。


    「不是說隨叫隨到型男友嗎。」太宰抗議道。


    「但你要不要聽聽你叫的是一個名字嗎?」


    太宰沉默,因為確實不是,他隻是趁機在逗弄一下魈而已。


    「好吧,好吧,隨叫隨到的降魔大聖,你是否願意幫我一個小忙。」太宰重新問道。


    對麵的人長嘆了一口氣,言簡意賅道,「在哪裏?」


    太宰沒迴答,舉起手機,如法炮製給他發了一張帶風景的自拍照。


    因為他知道憑藉魈對璃月港的熟悉程度,他一定能找到這裏來的,否則就愧對了他這麽長時間的野外工作。


    「知道了,一會就過去。」


    ……


    「達達利亞」換了個站姿,他擠開本就站的靠邊的「魈」,口中說著,「麻煩讓一讓,你太占地方了,都擋住了我的視線。」


    「……」


    「魈」沉默。被擠到角落裏也沒辦法生氣,雖然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哪裏擋他的視線了。


    「達達利亞」整個人都快貼到屏幕上,不過他沒辦法看清太宰手裏的方盒子寫著什麽,他隻知道太宰對話的對象是個隱藏的情敵,他們的對話太不對勁了。


    哪裏會有人喊自己的合作夥伴親愛的小狗狗,這個親昵的稱唿。


    他可以理解為隻有足夠和諧的關係才叫的出口,而且隨叫隨到男友是怎麽迴事,真的存在隨叫隨到的人嗎。


    他認為不可能的,是個人都會有需要忙碌的時候,如何做到隨便唿喚一聲就能夠前往,以及那是個這麽樣的人,可以讓太宰願意主動請求幫助。


    他心裏好奇著,同時也忐忑著。


    風中閃過點點墨綠色的光斑,那道光影環繞著太宰,來的速度很快。


    隨著光影消失,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畫麵裏。


    「……這。」


    所有人集體沉默了。


    像是見了鬼一樣來迴看著靜默駐立的青發少年,因為屏幕裏出現了一位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分毫不差,鼻子臉,甚至渾身清冷的氣質都相差無幾。


    空試探著問道,「額,魈,你也有位弟弟?」


    「……並不。」「魈」麵無表情地盯著畫麵的人影,確實和他很像,不過他也很清楚那不是另一個自己。


    這個小少年的眉宇間並沒有諸多痛苦纏繞的痕跡,他在他的眼裏沒有看見業障侵蝕帶來的悲傷。他看起來還挺幸福的。


    「那怎麽會接二連三次出現如此多和我們一模一樣的人,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空捂著額頭問道。


    「外麵的世界出現了和我們一模一樣的人,而我們又剛好出現在深淵裏,無法出去。」


    空仔細剖析著前因後果,他覺得其中一定有某些關聯,或許正是某一個關鍵節點出了問題,他們才會出現在這裏。


    「或許從他們身上入手可以得到我們出去的方法,到底要怎麽做,他們出現的意義是什麽,是為了徹底取代各位嗎?」空擰著眉頭道。


    他這話說的嚴重了些,連一直默不作聲的「魈」都看了過來。


    「他無法替代我。」「魈」冷聲道,在璃月大地活躍了兩千多年的是他,和岩王帝君簽訂了契約的也是他,而不是其他的什麽人。


    參與魔神戰爭的事跡除了他其他人根本無法複製,就像他的傷痛無法轉移到那個孩子的身上一樣,他沒有經歷過失去好友的難過,自然不會真正的成為他。


    他認為記憶與經歷是無法複製的。


    但是空不這麽認為,他看著對岸的太宰,接觸神明的機會現在到了太宰的手裏,而自己卻被困在時間也停滯的深淵裏,找不到妹妹與派蒙的恐慌感充斥著他的內心。


    他沒有更多的機會,他隻能靠著偶爾的直播提醒,得知外界的時間過了多久。


    他的妹妹陷入了危險中,少一秒去找她,他就會陷入焦灼中。


    「你又為何如此確定?」空問道。


    「因為璃月的降魔大聖隻有一位,仙人的身份是無法冒充的,壽命也是。」「魈」終於放下環著的手臂。


    而空聞言卻瞪大了雙眼,他明白仙人的意義是什麽,那是最接近神明的人。


    「達達利亞」被擾的沒辦法專心看屏幕道,「兩位,這個問題能不能等以後再說,先安靜一點看看發生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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