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要和我交往嗎?」


    那個時候,她是怎麽迴答的呢?


    阮軟已經記不清了。


    她隻知道,自己答應了下來。


    也是那天晚上,她前一刻眼睜睜的看著薑慎行為蘇雨薇奉上全球僅有的珠寶,後一刻就被他摔在了床上。


    算不上是什麽美好的體驗。


    她甚至完全沒做好準備。


    「怎麽,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嗎?」


    那個時候,薑慎行低著頭,以一種堪稱絕對侵占的姿勢,牢牢圈住了阮軟。


    這道好像是帶著輕嗤的聲音,猶如一把尖刀,狠狠撕扯出了現實。


    他隻是想要玩玩。


    他根本沒有將自己放在眼中,或許自己對於他而言,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


    不,甚至於,連玩物都算不上。


    【嘀!可按照概率進行核算,如果這次大寶貝你不能夠扒拉上的話,或許後續我們都會很難見到攻略人物第二麵了。】


    這樣啊……


    現在迴想起來,阮軟都覺得這怕不就是自己急功近利的報應。


    那晚……


    就在自己迴到蘇家後的小房間裏,她被摁在了自己的小床上。


    沒有憐惜,沒有詢問,甚至於除了喘息外,沒有一點點多餘的聲響。


    鋪天蓋地的隻有疼。


    她就那麽靜靜的看著薑慎行的眸子,看著他那一雙,不管是在哪個時候,都顯得那麽清冷的眸子。


    阮軟在這種清冷裏,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冷。


    是一種什麽感覺呢?


    就像是被人扒光了,扔在冰天雪地裏。


    羞恥的情緒簡直要將她淹沒。


    有那麽一瞬,她都分不清自己自己為什麽會做出這個選擇。


    也是彼時,糰子告訴她,好感度漲了。


    好感度,漲了?


    一片迷茫中,阮軟好像隻聽到了這一道信息。


    原來,薑慎行其實也是喜歡的吧?


    不管是喜歡什麽,最終也是喜歡自己的吧?


    她這麽認知著勸說自己。


    勸著勸著,後麵也就習慣了這個說法。


    總是習慣著接納薑慎行的所有一切,任由自己被他所支配,被他所掌控,接受著他所有的負麵。


    她甚至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對他而言,是最特別的。


    不然為什麽他隻會對自己展露這一麵呢?


    可後來想想……


    多糟糕的一件事情啊……


    糟糕到連現在,阮軟聽著薑慎行這熟悉的口吻,都有一種想要下意識按照指令完成的衝動。


    噁心。


    好噁心。


    為什麽會在這裏遇見薑慎行……


    阮軟垂著眸子,貝齒死死咬著下唇,卻伸手,牽住了身前嚴岺的衣角。


    她後悔了。


    如果知道在這裏不僅會遇到嚴岺,還會碰見薑慎行的話,她一定會選擇放棄這個見麵機會。


    明明……


    明明自己這個室友最近想要追求的靈感繆斯不是薑慎行圈子裏的人啊,為什麽,為什麽最終還會碰見薑慎行呢……


    「不……」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空間裏響起。


    很虛,很害怕,卻偏偏帶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堅定。


    就像是……


    破釜沉舟之後,也要說出來的話語。


    這種模樣……


    薑慎行愣住了一瞬。


    腦海裏那些一直模糊不清的畫麵像是有一幀快速清晰了起來。


    是一個女孩子。


    是一個……


    和麵前的這個女生,長得一模一樣,卻又好像完全不一樣的女孩子。


    她說——


    「我要走了。」


    她說——


    「你真讓我覺得噁心。」


    她說——


    什麽……


    她還說了什麽……


    薑慎行腦海裏一陣翻騰,強烈的疼痛瞬間席捲了所有感知。


    可麵上,他卻沒有露出半點不適的模樣,隻一雙如狼的眸子,越發死死的盯著頗有些外強中幹的阮軟。


    是她。


    那個畫麵中的人,一定是她!


    就算不是她,也一定和她有什麽關係!


    這個人,他不能放走。


    他一定要弄清楚,那些在自己腦子裏,怎麽甩也甩不掉的東西,到底是在說些什麽!


    「過來。」


    薑慎行壓著越發洶湧的疼痛,一個字一個字的朝著阮軟命令。


    這一刻,他的眼中好像隻能夠看到阮軟。


    「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他這麽說著,明明是第一次見麵,卻好像十分篤定,麵前這個女孩子一定知道自己在是警告著什麽。


    「你乖一點,聽話——」


    ……


    「你乖一點,聽話——」


    陰暗潮濕的地下室中,男人懷抱著嬌嬌弱弱的蘇雨薇。


    他目光溫柔,嘴角帶著一抹涼薄的笑意,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對麵的綁匪手拿槍枝,將阮軟的雙手手腕洞穿。


    乖一點?


    聽話?


    阮軟已經不記得當時手腕到底有多疼了。


    她視線所在之處,滿是一地的鮮紅。


    其後呢?


    其後她看著那綁匪要對自己心口開第二槍的時候,薑慎行頭也不迴的抱著蘇雨薇走出了地下室。


    槍沒有響起來。


    那洞穿自己手腕的子彈,是綁匪準備的唯一一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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