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瑁看著淩淵,實事求是的想要打醒這個現在還不想相信現實的男人。


    「你是人類,她是蟲族,甚至於是被整個蟲族的高等蟲族死盯的女王。」


    「有明確證據嗎?」


    淩淵依舊是不慌不忙,神情之中帶著些許偏執的篤定。


    「我會帶她迴來的。」


    他這麽承諾著。


    也沒有再想要繼續討論這個話題的意思,淩淵幹脆直接閉上了眸子。


    「值得嗎?」


    淩霄開口問住了他。


    「自欺欺人……你自己都不看看你自己現在到底是有著多麽可笑嗎?」


    自欺欺人……嗎?


    意外的,淩淵在這話之下,倒是頭一次正麵的審視了一遍自己這個侄子。


    「有你可笑嗎?」


    臉色還帶著些許蒼白的男人這麽問著那個帝國太子,眼神銳利的好像是要將淩霄裏裏外外看個通透。


    「……你什麽意思?」


    淩霄下意識的偏過頭想要躲開這道視線,卻是在發覺自己這個逃避動作的時候就是渾身一僵,硬生生逼著自己與淩淵對視。


    「你喜歡蘇嬈,你喜歡權勢,你想要將我完完全全踩在你的腳下……可你一個都沒有做到。」


    淩淵細細的數著,好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著什麽讓人感到不可能的事情——明明還是那副平淡的樣子,卻不知不覺之間多了幾分複雜的氣場。


    「……到了現在,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卻從來不肯邁開腿的你……配對我這麽指責嗎?」


    淩霄聽著這話,微微閉了閉眸子,卻十分意外的沒有退縮。


    「蘇嬈,是蟲族。」


    「那又怎麽樣?」


    淩淵沒有忍住,嘴角都帶著笑。


    他不再理會這邊的淩霄,轉而將視線看向了最前麵的淩瑁。


    「兄長,現如今的這個淩霄,你真的滿意嗎?」


    「……淩淵,夠了。」


    淩瑁一開始顯然也是沒有想到淩淵居然會在現在這個時候談論這種事情。


    他沉默了一會,迎著淩霄那晦澀的目光,臉上的神情依舊是沒有絲毫的波動。


    「你近幾天還是應該好好休息。」


    「……兄長,你知道的。」


    淩淵卻沒有像是以往那般順著話就說,他定定的瞧著淩瑁。


    身為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長,淩淵知道,淩瑁懂自己在說些什麽。


    「……不行。」


    淩瑁深吸了一口氣,知道淩淵是在指代那個禁忌事情的他,當即便是直接站了起來。


    常年手握帝國的君主就這麽一步步走到了自己弟弟的麵前,他看著這個眼神決絕的男人,微微垂了垂眸子。


    「不行。」


    絕對,不行。


    「兄長,相信我……」


    淩淵也站了起來,他定定的和淩瑁對視。


    「……兄長,你知道的……自小,但凡是我想要去做的事情,哪怕是父皇阻止,我也一定會做到……」


    十分了解淩淵為人的淩瑁:……


    草!


    這小兔崽子居然還敢威脅自己?


    「……哥哥。」


    淩淵的聲音低低的,甚至於還帶著些許的柔軟。


    「……求你。」


    淩瑁陷入了沉默。


    良久……


    「值得嗎?」


    想到那個已經是被廢除的禁忌,饒是淩瑁都忍不住對著淩淵這麽問了一遍。


    「你是皇族,你甚至不是那些平民……」


    語氣越來越高,皇帝的聲音最後,甚至忍不住都夾雜著痛惜。


    「你是人族啊!」


    生你養你,造就了你的一切,是你人生意義的,人族啊!


    「……正因為我是人族,所以我才非此不可。」


    看著淩瑁答應了自己的條件,淩淵心口橫著的事情也是鬆了下來。


    他已然是有了心情對著自己這麽一個生氣的兄長調笑。


    「兄長,做人的最高境界就是不做人,不是嗎?」


    還真沒想到現在這個時候自家弟弟居然開得了玩笑的淩瑁:……


    「滾!」


    他一臉冷漠的重新坐了迴去,頭也不抬的就開始翻閱著之前的公務,顯然是已經拒絕了交流。


    被冷遇的淩淵也不著惱,他極為從容的便是越過了淩霄,向著門口走出去。


    不知道為何,莫名的,淩霄就從淩淵的背影上看出了幾分的破釜沉舟。


    「有什麽想要問的嗎。」


    伸手不知道是在一本冊子上寫了什麽,淩瑁最終嘆了一口氣,將視線放到了還沒有走的淩霄身上。


    而顯然,淩霄也正是在等著淩瑁發問。


    「父親,那個禁忌是……」


    將之前自己聽的雲裏霧裏的問題問了出來,淩霄不卑不吭。


    「這件事情,原本應該是在你即位的時候遺留在傳承裏讓你得知,但……既然如今已經決定要重啟了的話,等親王完成,你便會知道了。」


    將淩霄那些許的不甘看在了眼中,淩瑁眉間不可見的皺了些許,但最後也沒有說些什麽,隻是揮手示意他上前,將那些已經是分開了的公務搬走一份——這是身為太子的日常歷練,為日後成為皇帝作準備,也免得萬一皇帝有什麽意外,而太子短時間內無法接手帝國。


    「這些公務倒是不急,你出去之後先替我找一下……契科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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