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出在哪兒?


    百裏辰不相信一個人一夜之間就脫胎換骨,一定是中間出了什麽問題,現在的木清不是以前的木清嗎?


    不可能,如果真的換了個人,木家不可能沒有察覺。


    木清那手易容術妙得很,百裏辰突然想到,自己麵前這個木清是不是易容出來的。


    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再高明的易容術,在接觸久了之後也會露出破綻的。


    “王爺……”丹青在門口喚了一聲。


    “進來。”百裏辰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


    丹青進了書房,低著頭問百裏辰:“娘娘問您,是否要過去用膳。”


    “丹青,如果你發現你自認為很了解的人,其實並不是你認識的那樣,你會如何?”


    百裏辰不知道如何形容木清給他的感覺,所以在問丹青時他的言語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表達。


    說她變了?


    好像並沒有,她一直是那樣的。


    說她陌生,也不是,他能明確的感覺到他們之間並沒有任何改變。


    丹青聽到這個問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木清,覺得百裏辰說的肯定是木清。


    丹青想到這一點,隻能斟酌著迴答:


    “我覺得挺正常的啊,就像我看著王爺就覺得王爺可怕,冷漠得很,可是娘娘從來不怕王爺,也不會覺得王爺冷漠,


    隻不過是……是展現給每個人的一麵都不一樣而已。”


    但凡沾上木清有關的,丹青都小心翼翼,生怕惹了這兩位主子不高興,這會兒為了他們更是想破腦袋才想出了這些話。


    百裏辰聽著丹青的話卻豁然開朗,對啊,隻不過是展現給每個人的那一麵都不太一樣而已。


    以前在木家,木清要看柳氏的臉色過日子,自然要處處做低伏小。


    現在的境況和以前不一樣了,展現出來的自然也就不一樣了。


    丹青看著百裏辰的臉色變來變去,一顆心也是提上提下,生怕這位主子就不高興了。


    “下去吧。”百裏辰心情甚好地揮了揮手。


    丹青一顆心終於落迴了肚子裏,趕緊出了書房。


    木清不知道自己被懷疑的事,她這段時間正在關注京中的動向。


    那天她做的詩這段時間在京中是人人傳頌,明智書店也再次被推到了眾人的麵前,京中老弱婦孺無人不知明智書店。


    對於木清來說當然是好事兒,看書都搬過去了,木清便琢磨著開業的事兒。


    書店開業自然要請個文人剪彩,想來想去,木清隻想到程大儒這個人。


    不管他孫子咋樣,反正木清是很佩服他的文采為人,就連百裏辰對他也是讚不絕口。


    “可是讓我去請程大儒,我這心裏虛得很……”


    木清是不太樂意去的,她算是間接害死了人家的孫子,這要如何麵對人家?


    百裏辰握住她的手,低聲勸她:


    “那件事和你沒有關係,這樣吧,你去試試能不能請到程大儒,若是能最好不過,若是不能也不要緊。”


    他隱約覺得,木清非常介意當初那件事,幾乎成了她的心結。


    這樣下去怎麽行,百裏辰自然不會看著事情這樣發展下去。


    木清還是有些抗拒,可一對上百裏辰鼓勵的目光,她又狠不下心拒絕:


    “那……那我去試試?”


    百裏辰點了點頭,趕緊讓管家備了禮。


    隔天木清就半推半就的站在了程府,看著牌匾上的程府兩個字,木清一咬牙上前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就像百裏辰說的那樣,試試而已,能成最好,不能成也沒關係的。


    抱著這樣的心態安慰自己,木清跟著下人一路進了書房。


    程大儒花白著頭發,精神卻是不錯,見到木清便上前見禮。


    “快請起!”木清扶起程大儒,讓他坐下。


    “不知王妃娘娘找臣所謂何事?”程大儒態度恭敬。


    木清笑了兩聲,這才斟酌著開口:“我有個明智書店,程大儒不知道聽說沒有?”


    程大儒摸著胡子,笑著點頭:“聽說過了,娘娘是個好人,此舉造福了不少讀書人,我十分佩服娘娘大義。”


    “稱不上稱不上!”木清本來別有目的的,這會兒被程大儒誇讚大義委實有些受不起。


    程大儒便笑嗬嗬的不說話了。


    對上程大儒的笑容,木清總覺得自己在想什麽,麵前這位老人都是知道的。


    木清這會兒也不扭捏,直接說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明智書店三天後開業,我想請程大儒過去剪彩,不知道程大儒是否願意。”


    “是我的榮幸。”程大儒笑著應下。


    木清鬆了口氣,能請到這位大佬,肯定能讓明智書店的名聲更好。


    兩個人商定下了,木清便起身告辭,臨走的時候沒忍住,勸了他一句:


    “另孫的事希望程大儒不要太過傷心了,逝者已逝。”


    程大儒愣了一下,便躬身應下:“多謝娘娘關心,臣已經放下了。”


    孫子死了,程大儒才知道孫子做的那些混賬事,他氣得不行,再多的傷心也沒了。


    木清並不知道這件事,看程大儒是真的想開了,心中也鬆了口氣。


    百裏辰正在外麵等著她,看她麵帶笑容出來了就知道這件事應該是沒問題了。


    “程大儒這個人還挺好。”


    木清雖然和程大儒接觸不多,不過她感覺是很不錯的,和他相處是如沐春風。


    百裏辰揉了揉她的頭頂:“是誰去之前還一個勁兒的擔心?”


    木清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程大儒來剪彩,相信到時候會有更多的學子推崇,認可你的明智書店。”


    百裏辰心中也是為木清高興的,這隻是她的第一步,他很期待他的表現。


    木清也是這樣想的,隻要他們推崇,認可明智書店,等她的紙造出來之後,也能讓更多人在第一時間推出去。


    越想越覺得可行,木清迴王府第一時間就跑去看了泡著的嫩竹。


    算一下時間,等玉公主的婚事後就可以進行下一步了,那時候都入冬了。


    拉著百裏辰,木清正想著要不要去吃點兒好吃的慶祝一下,就聽心兒說木家送來了請帖。


    大概意思就是,木婉即將出嫁,邀請相熟的夫人小姐過去說說話。


    木清並不想去,不過隻覺告訴她,有好戲看!


    “去嗎?”百裏辰目光中帶著笑意,低聲道,“看著還不錯。”


    木清馬上看向了他,逼問了起來:“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這裏麵肯定另有隱情,不然百裏辰怎麽可能說出這種話,他又不是不知道她並不喜歡木家這件事兒。


    “不知道。”百裏辰轉過頭去看書去了。


    木清心裏好奇,拉著百裏辰的袖子晃來晃去,輕聲哀求:


    “告訴我嘛,告訴我嘛,我很想知道的!”


    百裏辰不為所動,繼續看書。


    木清撇了撇嘴,甩開他的衣袖:“不說算了!”


    百裏辰見她生氣了,隻能輕聲哄她:


    “這種事兒知道了多沒樂趣啊,還是要有神秘感更好,你說對不對?告訴你了,你肯定就覺得沒趣了。”


    木清覺得這話挺有道理,但是她是真的很好奇:“那你就不怕他們算計我,讓我吃虧?”


    柳氏和木婉對她可沒安好心,特別是木婉,經過恭王世子一事,恐怕更恨她。


    “我們清兒這麽聰明,能吃虧嗎?”百裏辰反問。


    好聽的話誰都喜歡,木清也不例外,聽著百裏辰的話,木清再多的氣也沒了。


    木家的宴會在三天後,木清高高興興的去了,百裏辰將她送到門口,叮囑了兩句這才讓她進去。


    木婉看到木清果然沒好臉色,木清也不介意,反正這怎麽也算是她的娘家吧。


    用不著木婉招唿,木清已經找了個位置坐下支使下人給她倒茶了。


    木婉看得火氣大,但一想到等會兒的事她也壓下心中的怒火了。


    算了,等她做了世子妃,以後見麵的機會多了去了,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今天她還有正事。


    “清兒!”董姝兒一來就看到了木清,趕緊跑了過來。


    “姝兒!”木清趕緊拉著她坐下,“你怎麽來了?”


    這種宴會董姝兒八成是看不上的。


    “我聽說你也會來,我就來了,本來是想上中州王府找你說話的,


    可是我娘說王爺受傷了,你肯定忙不過來,哪裏時間招待我,非不讓我去,我就隻能來這兒找你了!”


    董姝兒說著壓低了聲音問她,“你造的紙怎麽樣了?我還想著去看看呢。”


    畢竟她也是出了一分力的,一想到可以用自己造的紙董姝兒別提多高興了。


    木清也很期待,一提到這個就十分興奮:


    “還在泡著呢,你放心,到時候我肯定還叫你和百裏鴻過來幹活!你們迴去可以自己試一下造紙啊!”


    董姝兒聽到百裏鴻的名字有些不自然,不過很快就調節了過來:


    “算了吧,沒造出來之前我還是別霍霍那些竹子了,萬一沒成功,我怕我爹娘追著我打!”


    木清便笑了起來,正想試探一下董姝兒對百裏鴻的意思呢,唐玉便走了過來。


    唐玉相較於之前憔悴了許多,眼下的青黑十分明顯,木清看她走過來隻想到四個字:弱柳扶風。


    是真的弱,木清都害怕一陣風吹過來,就把她吹倒了。


    “表姐。”唐玉上前乖乖的行了禮。


    木清點了點頭讓他免禮,正想和董姝兒繼續說話,卻見唐玉突然跪了下來:


    “表姐,求求你,救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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