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知麵不知心。”木清說著壓低了聲音,


    “上次我還聽蜀王世子罵你蠢貨,我當時想告訴你,又怕你不信。”


    “啪!”恭王世子將手邊的茶盞摔出去,好像這樣才能讓他的怒火發泄一些,“去死!”


    木清鬆了口氣,還以為多難呢,沒想到這個恭王世子腦子也就這樣,而且居然信任這個八月,兩個人之間還……


    恭王世子看木清低著頭,忍不住握住他的手:“我怎麽會不信你,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


    木清看著恭王世子那雙手,忍不住抖了一下,這真是太瘮人了……


    “怎麽了?”恭王世子看她抖了一下,語氣中帶上了兩分責備,


    “定是又著涼了,你身子差,這個天該多穿點。”


    木清趕緊行禮:“是,奴才告退,這就去添衣裳。”


    這迴恭王世子讓他走了,木清直到走出房間才鬆了口氣,趕緊去假山後和丹青他們匯合。


    “怎麽樣?”木清趕緊問了一下。


    “沒事兒,剛才路過兩個丫鬟,都避過去了,八月那邊還昏著呢,約莫還有半個時辰才醒。”


    丹青說著壓低了聲音,“趕緊走,別被人發現了。”


    丹青和夏生走在木清的身側,三個人匆匆往後門去,熟練的翻牆走了。


    木清迴過頭看了一眼恭王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你們兩兄弟以後還能不能“相親相愛”。


    懷疑的種子種下了,很快就能抽枝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迴到王府剛卸了妝,外麵就下起了傾盆大雨,木清打了傘趕緊去看百裏辰。


    百裏辰沒醒,倒是卿子然似笑非笑的看著木清:“沒想到你膽子挺大啊。”


    木清瞪了他一眼:“你跟蹤我!”


    “你這可冤枉我了,我剛才出去買個草藥呢,無意間看到的!”卿子然說著揚了揚手中的草藥。


    木清才不相信他這個鬼理由,翻了個白眼,忍不住警告他:“不許告訴百裏辰。”


    “晚了,他已經知道了,剛才我已經跟他說了。”卿子然說著趕緊抱著草藥跑去後院了。


    “卿!子!然!”木清發現他還真挺欠揍的。


    木清守了百裏辰半個時辰便見他醒了,看到木清他第一句話就是問:“你沒事吧?”


    “沒事。”木清對上百裏辰關心的目光多少有些心虛。


    百裏辰看她完好無損,這才沉下臉:


    “誰讓你去的,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還有卿子然,居然剛給我用迷藥!”


    一下子說了這麽長的話,百裏辰喘著粗氣,額頭上也滲出了冷汗。


    木清一看就知道他太激動牽扯到了傷口,趕緊叫來卿子然。


    卿子然對上他殺人的目光,手下抖了一下,嘀咕了一句:


    “這麽兇,小心我等會兒給你上藥我也手抖。”


    “趕緊的!”木清對他也沒好脾氣,這種事也告訴百裏辰。


    卿子然撇了撇嘴,趕緊給百裏辰重新處理傷口,順便念叨了兩句:


    “可別再扯到傷口了,你這種病人最麻煩了!”


    上完藥百裏辰臉色又白了兩分,卿子然識趣的出去了,將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你別生氣了,我又沒做什麽危險的事兒,而且我還發現了恭王世子一個大秘密!”


    木清說著有些激動,“他居然是個斷袖,他身邊那個八月,和他居然是……”


    木清說著擠眉弄眼,也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臉上的興奮卻沒有減少,這絕對是個意外的收獲。


    百裏辰也有些詫異,這個他還真是沒查到過。


    隻知道這個八月很聰明,明麵上是恭王世子的奴才,其實地位和幕僚差不多。


    沒想到兩個人居然還有這種不正當的關係,可見恭王世子做得足夠隱秘。


    “上次恭王妃說他兒子好,我看恭王妃是不知道她兒子私下居然喜歡男人……”


    木清說到這兒戛然而止,摸著下巴,“對啊,這也是個好機會!”


    “不許再假扮八月!”


    百裏辰這會兒冷眼盯著木清,他本來就不讚同木清扮成八月,這會兒知道了恭王世子斷袖這件事兒他就更不同意了。


    木清趕緊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我想到一個好辦法!”木清說著在百裏辰耳邊嘀咕了兩句。


    百裏辰點了點頭讚同她的意思。


    木清握著百裏辰的手,在他蒼白的唇角落下一個吻:


    “那你要早點好起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好戲!”


    恭王世子和蜀王世子,這兩個人,她不報仇才怪,一個都別想好過。


    恭王世子是個斷袖,就是不知道蜀王世子是不是斷袖了,畢竟這兩兄弟那麽要好……


    不過這事兒木清並不打算現在去確定,現在最重要的事兒是讓百裏辰趕緊好起來。


    看著百裏辰把藥喝下去,又熟睡了,木清才去找卿子然。


    “百裏辰的傷要多久才能好?”木清有些擔憂,畢竟傷得那麽嚴重。


    “沒個一年半載,也好不全。”卿子然小心的擺弄著草藥,


    “這麽重的傷得好好養著,要是留下後遺症就不好了,至少半年之內不能動武,他這次傷到了內髒,要是養不好的話那可麻煩了。”


    “那什麽時候能下床行動自如,還有兩個月就是玉公主的婚事了,到時候我們肯定要去的。”


    木清嘴裏說著玉公主的婚事,腦子裏想的卻全是恭王世子的婚事。


    玉公主下降之後沒兩天就是恭王世子娶世子妃,然後是蜀王世子。


    這三個人的婚事都是挨著的,畢竟不知道什麽時候太後就去了,到時候可得守孝的,得趁著太後還在,把婚事給半了。


    “參加個婚事當然沒問題,別太累,別走太久,別動武就行了。”卿子然不以為意。


    木清點了點頭,隨後又有些懷疑的看著卿子然:


    “我看小……話本裏麵的神醫都可厲害了,怎麽你……”


    木清說著上下打量了一下卿子然,目光中帶著懷疑。


    “我不厲害嗎?”卿子然聽著木清的話馬上就炸毛了,


    “我也很厲害的好不好?百裏辰傷得那麽嚴重,肯定得好好養著啊!


    你想要她一天就好,就是華佗在世,扁鵲再現也做不到,你知不知道……”


    木清在卿子然的口水攻擊下乖乖的溜了,她就是有疑問問了一下而已,怎麽那麽兇……


    百裏辰的傷口並沒有發炎,所以好得挺快,不過因為他的傷他們最近是沒辦法進宮看太後了,隻能留意一下宮中的情況,讓人天天匯報。


    “吃藥了!”木清將藥端到百裏辰的麵前,臉上帶著笑容,


    “吃了藥吃飯,我今天親自下廚給你熬的皮蛋瘦肉粥!”


    百裏辰這段時間被木清照顧得無微不至,“脾氣”也是越來越大。


    吃飯要喂,吃藥也要喂,美曰其名,他是病人!


    木清在一次又一次的抗議中敗下陣來,最後隻能親自喂他。


    木清熟練的將藥送到百裏辰的嘴邊,百裏辰卻眼也不眨的說道:“太燙了。”


    “燙?怎麽會!”木清試了一下溫度,“剛剛好啊,不燙。”


    百裏辰目光中閃過一抹笑意,這迴沒說什麽,乖乖的喝藥了。


    木清趕緊又舀了一勺送到了百裏辰的嘴邊。


    “太燙了。”百裏辰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木清趕緊試了一下,根本不燙!


    “快喝。”木清將藥送到他嘴邊,看他喝下,又舀了一勺。


    “太燙了。”


    木清:“……你吃不吃!”什麽太燙了!借口!


    百裏辰一臉無辜的看著木清。


    木清深吸了一口氣,試了一下溫度喂他喝下去,一直到喝完了木清才鬆了口氣,嘴裏的苦澀讓她忍不住皺眉。


    這個藥怎麽這麽苦?


    “我要喝粥。”百裏辰話語中帶上了兩分委屈,“有點苦。”


    木清趕緊去端了粥過來給他喝,一口一口的喂他。


    看著一碗粥也喝完了,木清才鬆了口氣,還好沒鬧著不和。


    “對了,有件事兒我一直忘了問你!”


    木清這段時間一直忙著照看百裏辰的傷口,害怕他傷口裂開之類的,倒是真的忘了最重要的是兒。


    百裏辰點了點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你說。”


    “之前你為什麽去恭王府?”


    這個問題一直放在木清心中很久了,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百裏辰這麽聰明的人,難道就猜不到恭王世子給他設的陷阱?


    百裏辰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好半天才艱難的開口:


    “因為他們說他們手上有我要的證據。”


    “什麽證據!”木清皺起了眉頭,什麽證據能讓百裏辰命都不要?


    “我母後身亡的證據。”


    百裏辰的手微微握緊,那本來是他不願意提及的,可恭王世子那天卻突然給他那樣一封信。


    木清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證據,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先皇後的死……另有隱情嗎?”


    比起現在這個鬱皇後,先鬱皇後更加讓人喜歡。


    不僅皇帝寵她,朝臣對她也是稱讚有加,從她的諡號“和熹”二字就可以看出。


    和熹皇後當年的死不是秘密,就是因為突然得知鬱青林的死而受不了打擊,久居病榻,最後抑鬱而終。


    “當然,我母後性子堅韌,當初舅舅當初身死她肯定察覺到了不對,後來我母後身邊的嬤嬤也證明了,我母後確實覺得不對,讓人去查,


    她當時說她一定要還舅舅一個清白,她當時怎麽可能就……”


    百裏辰說著眼圈微紅,心中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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