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木清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這個確實是個好主意。”


    不過很快木清又幽怨的看向了百裏辰:


    “不過都這個時間了,種什麽?種什麽也要等明年春耕去了吧?”


    她剛才隻顧著高興了,差點忘了這個了。


    百裏辰拉著她在路邊的石頭上坐下,看著周圍被大水衝毀的樣子鼓勵他:


    “明年春耕你可以雇他們,不過現在怎麽辦你就得自己想辦法了。”


    木清又陷入了憂愁中,想來想去好像都沒什麽好辦法。


    她便宜娘親倒是有很多的鋪子之類的,可那些鋪子的夥計掌櫃什麽的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管事的告訴她,晚家名下的那些夥計管事都是從十一二開始培養的,個個都能識字算數,那是花了不少錢培養出來的!


    每一個拿出去都能撐門麵的那種!


    木清當然不會腦子一抽把那些人換下來,換上這些村民。


    百裏辰看木清臉色變來變去也沒說話,他發現,隻要他在,木清好像會下意識的依賴他。


    這是好事兒,他很高興,可誰能永遠陪誰一輩子呢?她總要自己獨立。


    這一次他倒是很期待木清能想出什麽辦法來。


    木清沒想出辦法來,第二天他們就準備迴去了。


    因為木清這兩天太累了,她的腰疼的毛病犯了,而這一次夏生給她紮針都沒用,隻能迴去找卿子然了。


    卿子然聽木清一說,馬上給出了判斷:“累的,疼兩天就好了。”


    木清:“……”什麽叫疼兩天就好了?


    “止痛!”百裏辰握著拳頭瞪著卿子然。


    卿子然有些無奈:“之前那個針都不管用,就說明是真的累狠了,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能讓她太累嗎?


    想要止痛紮針是不行了,給開副止痛藥吧,偶爾喝兩副也沒問題。”


    木清認命的喝了止痛藥,果然好了一些,養了兩天她就覺得不錯了。


    但百裏辰卻不讓她再去京郊了,木清抱怨了兩句也不再說什麽了。


    木清在家裏待得無聊,不過董姝兒卻在這個時候上門來了,好歹讓她不那麽無聊了。


    “我們明天去一號書局吧,聽說一號書局前兩天找到了一副臨安先生的真跡,明天準備出售,到時候價高者得。”


    董姝兒很喜歡臨安先生的字畫,自然不會錯過。


    木清的便宜娘親陪嫁裏麵就有書鋪,木清當時略微了解了一下,這個一號書局比他們名下的書局還要早開十幾年,是他們的死對頭!


    哦對了,這個一號書局的老板聽說和鬱成林關係很好。


    木清摸著下巴,腦子飛快的轉動,她和鬱家現在是成了死對頭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和鬱成林直接對上不行,其他地方做做手腳應該是可以的。


    “你在想什麽?”


    董姝兒看木清那笑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怎麽感覺眼前這個人跟個小狐狸一樣。


    木清迴過神來,痛快的答應了董姝兒:“明天我就陪你去!”


    正好看看有什麽可以讓他們倒黴的辦法沒有。


    董姝兒不知道木清的想法,開開心心的走了。


    木清和百裏辰說了一下,百裏辰倒是沒意見,去一趟書局不會影響到木清的腰傷。


    第二天一大早董姝兒就跑來了,拉著木清就去了一號書局。


    一號書局這會兒已經圍滿了人,有錢的捧錢場,沒錢的捧人場。


    木清對什麽字畫並不感興趣,她滿心都想著怎麽讓鬱家倒黴。


    據他所知,這個一號書局的老板和鬱成林可是關係匪淺。


    “清兒,這麽多人,我還能買到臨安先生的畫嗎?”董姝兒有些擔憂。


    木清不解:“一定要買嗎?欣賞一下不就行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臨安先生可是大家,他的字畫……”


    董姝兒這會兒嘴裏不停的吹著臨安先生的彩虹屁。


    木清聽著連連點頭,和現代的追星差不多嘛,不過現在這個追星追的是文人,這叫雅!


    木清反正是不懂,也不打算懂,聽他們叫價叫到了十二萬八千兩忍不住咋舌,這些人真特麽有錢!


    “這些人這麽有錢嗎?”木清忍不住問董姝兒。


    董姝兒撇了撇嘴,低聲道:“你看周圍,大部分都是窮人,那些有錢的,都是很少一部分!”


    木清一看還真是,大部分人都是穿著洗得發白了的粗布衣裳,剛才叫價的那些人,則是錦衣華服。


    董姝兒自然是搶不過那些人的,她的私房錢有限,就算家裏再支持點兒,也不可能拿出十幾萬兩來買一副畫。


    “我家裏除了我,就沒人喜歡臨安先生了,他們肯定不會拿出這麽多錢給我揮霍的。”


    董姝兒說著幽怨的看了一眼木清,“還是你有福氣,你現在可有錢了。”


    之前木清要迴晚憐玉的嫁妝,那可是一路抬迴中州王府的。


    那嫁妝不說別人,恐怕就是天家公主出嫁的嫁妝也比不上的。


    木清不知道怎麽解釋她真的窮,雖然她看著很有錢,但花錢的地方多啊!


    “走,我們去書局看看,臨安先生的畫買不起,看看其他的!”董姝兒拉著木清就進了書局。


    這會兒書局正熱鬧,有不少的書生在百~萬\小!說,他們兩個女的進去倒是有些格格不入。


    兩個人將書局都逛了一遍,木清頗有些感慨。


    她想念前世的大書店了,那些書店是真的大,絕對能找到你想要的書。


    “這個紙好看!”木清一眼就看上了放在顯眼處的花箋。


    旁邊的掌櫃一看,馬上就笑了起來:“夫人好眼光啊,這是磁州的花箋,五兩銀子一刀。”


    “多少?”木清拔高了聲音,不敢相信的看著掌櫃的。


    木清的聲音吸引來了不少目光,掌櫃的麵不改色,笑嗬嗬的迴答,“五兩銀子一刀。”


    木清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花箋放下,又拿起旁邊看著成色不錯的宣紙:“這個呢?”


    “這個便宜一些,四兩銀子一刀。”


    木清又默默的放下了,轉而拿起旁邊有雜質,又薄的草紙:“這個呢?”


    “這個二十錢一刀。”掌櫃說著害怕木清再問,索性拿起旁邊再差一等的草紙,


    “這個是市麵上最便宜的草紙了,十五錢一刀。”


    木清猝,她終於知道為什麽古人讀書那麽難了,別的不說,這紙就真特麽貴啊!


    當初因為開火鍋店,木清還了解過,市場上的豬肉差不多就是十錢一斤。


    普通人家,逢年過節能吃上肉那都是很不錯的人家了!


    結果這最便宜的一刀紙居然要要十五錢,讀書人用紙快嗎?


    當然快!字如其人,不把字練好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讀書人。


    木清想到平時她用紙,寫錯了就扔了,重新寫一張,以前不覺得,現在想想真是奢侈,中州王府用的紙可是上好的宣紙!


    “清兒你在想什麽?怎麽魂不守舍的?”董姝兒伸手在木清麵前揮了揮。


    木清這才迴過神來,發現他們已經在馬車上了。


    “姝兒,你平時用什麽紙啊?”木清歪著頭問董姝兒。


    “要是平日裏練字都是宣紙,給長輩寫信之類的也是宣紙,若是給同輩的寫信就用花箋。”


    董姝兒顯然是個很講究的人。


    木清摸著下巴沒說話,等迴到王府就衝到了百裏辰的書房。


    百裏辰正在寫信,見她橫衝直撞的有些哭笑不得:“怎麽風風火火的?”


    木清顧不得那麽多了,拿起他的茶盞一飲而盡,喘了兩口氣這才說道:“我想到辦法了!”


    “什麽辦法?”百裏辰一邊寫信,一邊聽著木清說話,“慢點說,我聽著呢。”


    “我準備造紙!”木清叉著腰宣布。


    百裏辰:“……”


    這出去一趟怎麽還傻了?


    木清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撇嘴:“怎麽了?不好嗎?”


    “造紙可不是說造就造的。”百裏辰停下筆,心裏糾結要不要給木清說一下造紙的難度。


    木清點頭:“我知道啊。”


    百裏辰歎了口氣,算了,造就造吧,反正也不缺這點錢。


    “我會造紙!”木清想要強調一下,可發現百裏辰根本不信,不由得有些泄氣,“好吧,我不太會。”


    她對於造紙是從曆史書上學的,以前曆史課老師還專門講過,後來她還去體驗過一次,對,就一次!


    說真的木清有些虛。


    百裏辰歎了口氣,將她抱在自己懷中:


    “要不先試試吧?沒試過誰知道?萬一真的成了呢?”


    最後一句話說出口百裏辰自己都不信,造紙也屬於機密,誰家會把賺錢的本事拿出來給你說?


    木清不知道百裏辰的想法,對百裏辰的提議卻表示讚同:


    “對!反正我娘不是陪嫁了書鋪嗎?還可以找外祖父他們幫忙,還有……”


    百裏辰聽著木清嘮叨了半天,眼看著天都快黑了,便讓人把老陳叫來了。


    老陳一聽說木清要造紙,臉色變了好幾次,最後勸道:


    “娘娘,我們不會造紙啊,晚家也沒有這方麵的人,那些造紙都是機密。”


    “沒有會的人也沒關係啊,選幾個聰明的人過來,我教他們,總會學會的!木清壓根兒沒把這個問題放在心上。


    老陳嘴角抽抽,他覺得他家主子壓根兒沒抓住重點!


    “要不要告訴外祖父?”


    木清想了一下,晚家畢竟培養了那麽多人,應該比她隨便找兩個人厲害多了,


    “算了,別找人了,我去晚家一趟。”


    “迴來!”百裏辰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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