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辰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放心吧,這不是沒事兒嗎?”


    當時看到木清掉下去的一瞬間,百裏辰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跟著跳了下去,他不想讓她有事兒。


    “還好你沒事兒,不然的話……”


    木清沒有再說下去,要是百裏辰真的出事兒,她真的不知道怎麽辦。


    百裏辰目光灼灼的盯著木清:“你在擔心我?”


    木清臉上浮現出紅暈,轉過頭去:“沒有!”


    百裏辰臉上卻多了兩分笑容,正準備開口,卻被人打破了這溫馨的氣氛:


    “看樣子是好得差不多了,有功夫在這兒打情罵俏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尷尬。


    百裏辰起身行禮,鄭重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還請問公子名諱?”


    “三皇子的禮我可受不起,叫我七公子就行了。”


    嘴上說著受不起,七公子卻不躲不閃,受了他這一禮。


    百裏辰眉頭一皺,試探性的問道:“可是醫聖七公子?”


    醫聖?木清看向七公子,這麽年輕的醫聖?


    不過轉念一想到卿子然那個神醫,好像也還好,也不算太變態。


    “正是。”七公子倨傲的揚頭,“收拾收拾吧,送你們出去,既然醒了就不要在這兒待著打擾我了。”


    丟下這句話七公子轉身就離開了,木清當然不會放過這麽好一個八卦的機會,馬上就湊了上去:


    “醫聖是誰?很厲害嗎?比卿子然厲害?”


    卿子然這種小小年紀成了神醫的人在木清看來已經很厲害了,但是從百裏辰的態度來看,這個醫聖七公子很像更厲害的樣子!


    “七公子和卿子然不算是一個領域的,七公子出身苗族,他最擅長的是巫蠱和陣法,就比如我們現在在的地方,肯定還在深淵之下,但是我們的人都沒有找過來,這就是他下了陣法的緣故。”百裏辰耐心的和木清解釋。


    木清聽著點了點頭,又問:“那既然這樣的話,他為什麽叫醫聖?”


    “因為……”百裏辰拉長了聲音,笑道,“不如你喂我吃藥,我告訴你為什麽?”


    木清這才注意到,剛才七公子是過來送藥的,他剛才站的地方就在石桌邊上。


    此時,桌上正放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


    “你手又沒受傷?”木清沒好氣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嘶——”百裏辰驟然皺緊了眉頭,捂著剛才木清拍過的地方。


    木清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撩他的衣袖:“你沒事兒吧,我不是故意的。”


    袖子一撩開就見木清拍的地方確實有傷口,傷口一指長,已經結痂了,被木清一拍,邊上似乎有血跡要滲出來一般。


    “你手上有傷怎麽不告訴我啊?”木清嚇得不行,拉著他的手研究了半天,


    “應該沒事兒吧,我下手也不是很重的。”


    百裏辰見她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笑道:“放心吧,我沒事兒,不嚴重。”


    “這麽大個傷口還沒事兒……”木清嘟囔了兩句,將藥端過來,


    “我喂你吃藥吧,希望你能快點兒好起來!”


    百裏辰哭笑不得地點了點頭,乖乖的喝藥。


    “百裏辰。”木清將最後一口藥送進百裏辰的嘴裏,有些別扭的說道,“謝謝你……”


    百裏辰能在那種時候毫不猶豫的跳下來是木清怎麽也沒想到的,她覺得換了是她也不可能跳得那麽幹脆利索的。


    “誰讓你是我的正妃呢?”百裏辰嘴角露出笑容。


    木清也跟著笑了起來,都覺得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但兩個人誰也想不出來。


    兩個人的傻笑並沒有持續多久,七公子很快就過來了,扔給他們一個包袱:


    “拿著跟我來吧。”


    木清看著手中的包袱默默無語,沒想到這麽快就被趕著走了。


    木清身上有很多劃傷,不過都是小傷口,有七公子的靈丹妙藥,五天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但百裏辰不行,他受了內傷,身上的傷口也比木清受的嚴重多了,這會兒要走還要木清扶著才行。


    “那個……七公子,送佛送到西,你看我……看我夫君傷得這麽重,不如再讓我們住兩天?”木清小心的和七公子商量。


    “嗬!”七公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冷聲道,“不行,趕緊走。”


    木清臉上的笑容收斂住了,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七公子性情奇怪!


    木清隻能認命的扶著百裏辰往外走,到前院一看,風景還是原來的風景,但她總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七公子隻將他們送出了兩公裏就停住了腳步:“一直往北走,就能出去了。”


    “多謝七公子,你的恩情來日有機會一定報答!”木清恭恭敬敬的行了禮。


    七公子話都沒有迴一句,轉身就走,剛走兩步,木清一個轉眼的瞬間七公子就不在了。


    “神出鬼沒。”木清吐槽了一句,這才拉著百裏辰往北走。


    這會兒是正午當頭,木清雖然扶著一個百裏辰,不過她覺得晚上應該就能到有人家的地方了吧,結果一直到傍晚,觸目可及的還是深山老林!


    “他騙我們!”木清叉著腰,恨不得現在跑迴去抓著七公子問個清楚。


    百裏辰趕了這麽久的路這會兒臉色有些蒼白:


    “應該沒有,不過這個深淵想必是連著山林的,所以我們一兩天怕是走不出去。”


    “一兩天!”木清吐血,這和她想的不一樣啊!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應該找個地方休息,天黑下來,這兒還不知道有什麽呢。”


    百裏辰對野外生活顯然很有經驗,奈何他現在有傷在身,嚴重限製了他的發揮。


    木清是毫無經驗,隻能聽百裏辰的,在周圍轉了半天,倒是真找到了一個山洞,小得很的山洞,目測也就能容納三個人。


    將百裏辰扶進去之後木清就按照他說的,找了幹柴,開始生火。


    鑽木取火,習慣了現代文明的木清對於蠟燭,油燈還能接受,對於鑽木取火不能接受就算了,她還不會,弄到最後灰頭土臉的。


    百裏辰看了哭笑不得,趕緊從她手上接過了東西:“我來吧。”


    木清坐在他身邊頓時有種想哭的感覺,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有一天會落到這麽慘的地步啊!


    百裏辰出手,很快就走小火苗冒了出來,兩個人順利烤上了火。


    “百裏辰。”木清突然開口喚了一聲。


    “嗯?”


    “你餓不餓?”木清可憐兮兮的問百裏辰。


    百裏辰點了點頭,走了大半天能不餓嗎?


    兩個人一起歎氣,再餓這會兒也不能出去了,外麵已經徹底黑下來了,鬼知道這會兒出去能碰到什麽,那不是送人頭嗎?


    木清靠在百裏辰肩上很快就睡了過去,百裏辰一轉頭就能看到木清睡著的樣子,他心中一軟,小心的伸過手將木清攬進自己的懷中。


    安全的度過一夜,第二天早上木清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身邊沒人了,身上還蓋著百裏辰的衣裳。


    “百裏辰!”木清有些緊張,不會被野獸叼走了吧?


    木清一出山洞,正好看到百裏辰一手提著兔子,一手拿著一個竹筒走了過來。


    “你去哪兒了?擔心死我了!”木清見他沒事兒才鬆了口氣,又將目光放在了他手上的兔子上,


    “兔子哪來的?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做了個陷進它自己跳進去的。”百裏辰說著將竹筒遞給木清,“喝口水吧。”


    木清喝了口水,百裏辰很快就清理好了兔子,架在火上拷。


    不得不說百裏辰的手藝好,但是沒鹽沒味,木清吃了一個兔腿還是吃不下去了。


    最後兩人將剩下的兔子打包帶走,繼續往前進。


    第三天中午終於出了山林,這才發現他們從山林出來,不遠處律師雍州城的大門!


    弄了半天他們居然從京城到了雍州?


    灰頭土臉的兩個人麵麵相覷,攜手跑過去準備入城,然而,現實並沒有那麽美好……


    “哪來的乞丐,拿出籍書來。”


    兩個人紛紛懵逼,籍書?他們哪帶了籍書啊!


    “拿不出來走開!”守衛毫不客氣的推了他們一把。


    兩個人隻能在城門不遠處蹲守了,沒有身份證明他們今天是進不去的,難不成他們要這樣走迴京城?


    “你認不認識什麽人?”木清隻能將希望寄托在百裏辰身上。


    “周允承?”百裏辰說著歎了口氣,他應該在城內。


    木清放棄了,兩個人隻能繼續蹲守,希望能路過一個認識的人,一直到天快黑了,還真讓他們遇上了。


    木清一抬頭,就看到了正帶著下人準備迴城的周允承!連忙推了一下百裏辰。


    “周大人!周允承!”木清朝周允承的方向喚了兩聲,想要讓他走慢點,不要進城啊!


    城門口的周允承停住了腳步,問旁邊的小廝:“是不是有人在叫我啊?”


    小廝撓了撓頭:“沒有吧,少爺聽錯了,快走吧,少夫人還在等著少爺呢。”


    想到妻子,周允承十分開心,走了兩步又停住了腳步,這一次他真的聽到了有人在叫他。


    周允承迴過頭一看,就看到兩個乞丐向他奔來,兩個人正一邊喊著他的名字,一邊朝他揮手。


    “這倆乞丐在叫我,莫不是有什麽冤情?”


    周允承作為一個合格的父母官,當然不會讓自己的治下有這種冤情發生,“走!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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