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詛咒皇子,說出去可是要株連九族的大罪,那邊的木婉臉色頓時就白了幾分。


    偷雞不成蝕把米,本來想要在爹爹的麵前抹黑木清的,但是卻沒有想到被對方反將一軍,又氣又急,正要罵迴去,就見到一邊的木成海冷冰冰的眼神。


    “爹……爹爹!”


    木婉的聲音有些哆嗦,自己的父親雖然會偏向自己一點,但是骨子裏是什麽樣子的人她可是看得清楚——隻顧著自己利益的人。


    “你已經不是三歲孩童了,一個大家閨秀,說出這樣的話來,知不知道會有什麽樣子的後果?”


    木成海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意見。


    女兒成了三皇子妃,他臉上有光是一迴事,皇帝也會因為愧疚對他格外照顧也是一迴事。


    怎麽說他木成海都是不虧的。


    “爹爹,看在女兒這次是在自己家中一時失言,就饒了女兒一迴吧!”


    木婉跪在地上,眼眶泛紅。


    那邊的木清怎麽會放任剛剛還嗆了自己一番的木婉好過?


    馬上就搶白了一句。


    “婉姐姐,這還好是在家裏,若是在外麵的話,被人聽到了,我們木家可是會被株連九族的。”


    聽到這話,木成海臉色更黑了。


    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嚇的木婉的身子一個哆嗦。


    木清也表現出害怕的樣子,心中不免的吐槽了一句,不虧是封建大家長的風範。


    “我教導了你這麽久,你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今天起你給我迴房間閉門思過,抄寫十遍《女訓》,沒有抄完不能出門!”


    木婉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這個木清挑撥了幾句話,自己的爹爹就禁足她了?


    但是父親又不像是母親一樣可以隨意撒嬌,就算再怎麽心有不甘隻能忍著了。


    見到仇人一副吃癟的樣子,木清的心中還是有點暗喜的,雖然在木成海的麵前還是要表現出懦弱聖母的一麵。


    “父親,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您要不就饒了她一次吧,畢竟姐姐也是關心我這個做妹妹的,這不是害怕我嫁的……”


    說完還擦了擦眼淚,十足的白蓮花架勢。


    木成海慌亂了幾分。


    這段時日他明裏暗裏的讓人在自己的小女兒麵前說這件婚事的好處,好不容易這幾天小女兒性情大變,不像是之前一副尋死覓活的……


    若是又勾起了她不想嫁的心思,尚書府的榮耀和他的官位怎麽辦。


    “這三皇子的婚事乃是禦賜的,是無上的光榮,什麽擔心不擔心的!別聽你姐姐胡說!”


    勸完木清以後,他撇了一眼愣在地上的木婉。


    “杵在那裏做什麽,還不趕緊迴去閉門思過,以後可不要在你妹妹麵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了!”


    “是……女兒知道了。”


    木婉低低的應了一聲,她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木清,弄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以前任人揉扁搓圓的木清現在居然會用這些小心眼來對付她了。


    “好了,你也早點迴去休息吧,婚期就在幾天以後了,雖然三皇子身子骨比較弱,但是皇上的意思你也明白,你們兩個命格相合,盼著你讓三皇子身子好起來。”


    木成海的話說的冠冕堂皇的,但是這木家就連掃地的婆子都知道這三皇子已經病的半隻腳進棺材了。


    還指望她治病呢?她是人參精麽。


    不過想歸想著,她還是柔順的應了一聲。


    “是,爹爹,女兒知道了。”


    說話的時候還不忘低了低頭,露出了素淨的像是尼姑奄裏的姑子一樣頭發。


    上頭隻有一個成色極差簪子,用現代人的眼光來說,和個塑料簪子差不多。


    其實木清到底還算是大家小姐,這大夫人再怎麽樣也留了一兩個碧玉簪子給她,雖然成色不夠好,卻也不像是這種街邊攤不到一兩銀子一個的簪子這麽破敗。


    她帶出來,隻是想要給自己這個爹爹看的。


    兒女親情他不顧及,總要顧著自己的麵子吧。


    苛待子女,這說出去要在朝中被參一本的!


    “這頭上未免也太素淨了一些,若是就這樣去皇子府屬實不吉利。”


    “爹爹。”木清福了福身子。“大娘說了,打扮的素淨是在表達女兒禮佛的誠心呢,女兒可是萬萬不敢怠慢的。”


    木成海在心中暗暗罵了自己那個沒有分寸的夫人幾句。


    她看不順眼這個庶女不要緊,做得如此明顯,這不是在打他尚書府的臉麵麽!


    “禮佛固然是好的,隻是現在你已經要成為三皇子妃了,衣著打扮都是要顧及兩家的顏麵,你下去吧,一會兒為父會讓你大娘給你添置一些東西。”


    添東西。


    木清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就想要過一個富婆的生活,現在這過的算是啥啊,她在穿越之前住著的幾百塊錢一個月的小單間都比這破屋子好一萬倍!


    木婉被木清嗆了幾句以後,哭著被自己的丫鬟扶迴到了房間裏。


    早早就等在屋子裏的柳氏,見到自己的女兒哭著迴來了,頓時就心疼的不打一處來。


    “好孩子,娘親的心肝,你怎麽哭了,誰欺負你了!”


    “娘!”


    木婉一下子撲了過去。


    “娘!還不是那個小賤人木清,學了自己那個不要臉娘親的狐媚本事,在爹爹的麵前搬弄是非,害的爹爹要禁足我,還要罰我抄《女訓》!”


    居然是那個木清?


    這段時間和木清見過幾次麵的柳氏,也隱約察覺到了這個庶女不一樣的地方。


    “她居然也敢欺負到你的頭上來,當我是死了嗎!陳嬤嬤,你帶我的話下去,從明天起,給我把那個賤人飯菜裏的肉菜都給我去了,每天隻許送稀粥白菜過去!”


    “夫人,這二小姐到底是要嫁人的,要是到時候出了什麽問題的話……”


    陳嬤嬤有些猶豫不決。


    “嗬嗬,你管心她做什麽。”


    柳氏抬起自己塗滿了丹蔻的指甲,扶了扶自己滿頭的珠翠。


    “這姑娘家的,總要纖細一些,穿上嫁衣才好看不是嗎,我這個當娘的也是為了她好。”


    天可憐見的……這二姑娘已經瘦得就剩下皮包骨了,若是繼續瘦下去的話,怕是要沒了半條命。


    陳嬤嬤在心裏念叨了一陣,雖然有些同情自家的二小姐,但是作為一個仆婦自然也是不敢違抗主子的,隻好唯唯諾諾的下去辦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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