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瑤,你聽我說,你也要勇敢麵對,我愛你,你不要推開我!這輩子,我愛上你了,再也不會愛上其他人了。”


    寒柏的聲音溫柔而堅定,他凝視著玉瑤那滿是淚痕的臉龐,眼神中滿是疼惜。


    他緩緩伸出手,輕輕地為她擦拭著不斷滑落的眼淚,隨後,他微微用力,將玉瑤緊緊擁入懷中,雙臂如同最堅實的港灣,盡量給她滿滿的安全感。


    在寒柏這深情的告白與溫暖的懷抱麵前,其他人之前無論如何苦口婆心地安慰規勸,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玉瑤那顆冰冷絕望的心,被寒柏的深情漸漸融化,於是,兩人敞開心扉,曾經的隔閡與傷痛在這一刻煙消雲散,重歸於好。


    次日清晨,陽光剛剛灑在營地之上,她便打算去看看玉瑤。


    然而,命運的軌跡總是出人意料,就在這時,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謝星辰。


    才短短幾日不見,他整個人仿佛被歲月狠狠磨礪了一番,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去,曾經明亮的眉眼間如今多了幾分濃重的愁容,


    “你來幹什麽?”易朵兒看到他的瞬間,眉頭微微皺起,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與警惕。


    她現在是真的不敢再跟他有任何接觸了,之前被人誤會成小三的經曆如同一場噩夢,至今仍讓她心有餘悸。


    謝星辰微微低下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愧疚與落寞,淡淡地說道:“我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易朵兒毫不猶豫地直接擺手止住他的道歉,她的表情堅定而又疏遠,語氣冰冷地表示道:“別!不用道歉,我受不起太子殿下的這聲道歉,你隻要離我遠遠的就是對我最大的道歉了。”


    “朵兒,你這是要去擠羊奶嗎?我跟你一起去。我們像之前一樣好嗎?”


    謝星辰像是根本沒有聽到易朵兒的拒絕之語,大腦自動忽略了她的冷漠,臉上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


    他自己內心深處其實也清楚,自己是中了易朵兒的“毒”,


    可就是無論如何也戒不掉。她的一顰一笑,就像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中一般,無時無刻不在他的思緒裏縈繞。


    不出所料,易朵兒正欲開口拒絕,可謝星辰根本就不給她這個機會,迅速將話題直接引開。


    “明日,明日我處理完公務了,就可以帶你迴東黎國了,我已經修書一封給父皇母後,與雅餘和離。”


    此刻的易朵兒,望著眼前這個看似文弱書生模樣的謝星辰,心中隻覺得他這執拗的性子比楚君夜還要厲害幾分。


    正當他們說話時,楚景辰如一陣風般迎麵走來。


    他的眼神中帶著明顯的怒意,大步上前,將他們兩人間隔開來。


    就在他們僵持不下,氣氛緊張得如同即將斷裂的弓弦之時,閆老滿臉焦急地匆匆趕來,他的神態慌張,聲音急促地說道:


    “不好了,小苒被一群官兵帶走了。有人告密,說小苒是顧大人的後代。”


    “什麽?怎麽會這樣?”易朵兒聽到這個消息,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驚慌,脫口而出的話語中帶著滿滿的擔憂與恐懼。謝星辰見狀,輕聲安慰著,試圖讓易朵兒冷靜下來,別著急。


    閆老此刻滿臉怒容,一把推開了謝星辰,怒不可遏地說道:


    “謝星辰,你還好意思說?就是你的太子妃向拓跋告密,說小苒就是顧大人的後代。”


    謝星辰聽到這話,身體如同被霜打過的茄子一般,瞬間呆愣了幾秒,臉上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易朵兒則目光如寒冰一般直射向謝星辰,眼中帶著嗔怪與憤怒,語氣冰冷地說道:“謝星辰,要是小苒有什麽三長兩短,我發誓,一定虐殺了你的太子妃!”


    王庭內,此時熱鬧非凡,眾多百姓圍在王庭之外。


    這些百姓都是因為戰爭失去了親人,他們滿心的悲痛與憤怒無處宣泄,便把這一切的罪責盲目地推到了顧亦舟的頭上。


    如今一聽說,他還有後代在虎踞,頓時群情激憤,紛紛圍到王庭,想要看看天可汗是怎麽處置顧亦舟的後代。


    楚景辰心思縝密,趁此混亂之際,先是迅速吩咐手下的人,讓他們為明日的進攻做好周全的準備。


    隨後,他一直靜靜地站在易朵兒的身側,如同一座沉默而可靠的山峰,給她無聲的支持與力量。


    此時,天可汗邁著威嚴的步伐緩緩走了出來,他看到百姓們的情緒如此激動,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平緩的神色,轉頭看向一旁的官員,眼神示意讓人把那個嬰孩帶上來。


    小苒被放在鋪滿柴火的中間,此刻隻有五個月大的她,天真無邪,絲毫不知道自己此刻正處於極度危險之中,還咧著小嘴笑得極為開心,那清脆的笑聲在這緊張壓抑的氛圍中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易朵兒再也無法保持鎮定,她心急如焚,拉上阿柱的手,不顧一切地直接衝向台上,帶著極其憤怒的語氣大聲喊道:“你們抓走我的孩子,想幹嘛?”


    拓跋宏臉色一沉,立刻讓人拉住了易朵兒跟阿柱,語氣冰冷得如同三九寒冬的凜冽寒風:


    “有人舉報,這孩子正是顧亦舟的骨肉,並非你二人的孩子,要是再敢鬧事,連你們一起燒。”


    易朵兒對他的威脅視若罔聞,她惡狠狠地瞪著拓跋宏,大聲反駁著,質問是受誰的舉報?又憑什麽說他們不是小孩的父母。


    這時,楚景辰與易朵兒仿佛心有靈犀一般,楚景辰順勢舉手示意著,試圖向眾人傳達小孩無辜的信息,企圖以此帶動那些被憤怒衝昏頭腦的百姓。


    易朵兒見這些百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心中清楚無論怎樣勸說都難以改變他們的想法,但她仍不願放棄。


    她瞅準時機,直接掙脫開了士兵們的阻攔,來到台中央,用盡全身力氣大喊道:


    “你們痛恨顧亦舟,難道就該把氣撒在一個嬰兒的身上?那你們與惡魔有何區別?話說迴來,這些年來,發生戰爭,是顧亦舟的錯嗎?是他主動挑起戰爭的嗎?明明是你們頭頂這些掌權之人發起的戰爭!”


    天可汗聽到這些話,心中一驚,他擔心易朵兒的話會引發更大的混亂,趕緊讓人製止易朵兒。


    然而,謝星辰卻暗中派人攔住了前去製止的人。天可汗見狀,頓時怒目圓睜,怒斥著:“謝星辰,難道你要為了一個女人,不顧兩族結盟之義嗎!”


    謝星辰隻是淡淡地說道:“強大的人不會傷害一個柔弱的稚子!”他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你……”天可汗被他這一句話懟得頓時語塞,反駁不了一句。


    易朵兒趁此機會,又抓緊說道:“難道就你們的親人死在這場戰爭嗎?我們江州的百姓又何嚐不是如此?”


    易朵兒越說越激動,可說到最後她悲哀地發現,這些百姓已經被徹底洗腦了,被那些掌權之人用仇恨與謊言洗腦了。


    無論她如何苦口婆心地勸說,這些百姓依舊是恨極了顧亦舟,絲毫沒有動搖要殺了小苒的心。還一個勁兒地讓她滾下來,不然連同她一起燒。


    易朵兒無奈地轉頭看向天可汗,聲音略微低沉但依然堅定地說道:“天可汗,小苒正是奴與阿柱的孩子,你不要聽信空穴來風。”


    此時,阿柱也趕忙上前,附和著易朵兒的話,他大聲說道,他們要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證。


    天可汗心中其實根本就不在意小苒到底是誰的孩子,他隻知道在他看來,殺了一個孩子就能平息民憤,這是一筆極為劃算的“買賣”。


    他本想將易朵兒一起殺了,以絕後患,可謝星辰那堅定的架勢執意要護她,這讓他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處置才好。


    拓跋宏看到天可汗明顯有所顧慮,他深知天可汗是在警惕著謝星辰,於是對著易朵兒說道:


    “你說,孩子是你們的?有什麽證據?有什麽指征?有人還指,你倆根本就不是夫妻關係。而你,是京城人士!”


    他心中暗自得意,覺得易朵兒肯定迴答不出來,畢竟血親關係難以驗證。可誰知,他這次料想錯了。


    易朵兒聽到他這麽說,心中迅速思索,很快就有了對策。她微微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抬手就對著阿柱吻了上去。


    這一舉動讓在場的所有人皆為震驚,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大膽的情形。


    在他們的認知裏,真的難以相信他們不是夫妻了,畢竟,這世上哪有一個女子,為了說謊,而甘願搭上自己的貞潔。


    眾人紛紛羞怯地別過頭去,更有一些正派的官員滿臉怒容,罵了一句“有辱斯文!”


    便拂袖而去。而在這一片震驚之中,最為震驚的當屬楚景辰了,他瞪大了眼睛,望著易朵兒,心中五味雜陳,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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