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蓁心裏是這麽想,也是這麽跟謝聿吐槽的。


    誰成想對方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低笑一聲,迴道:「不然呢?」


    「啊?」躺在身下的女孩一臉的茫然,「飛,怎麽飛啊?」


    「你說呢?」


    青年鼻息間的唿吸是冷的,伴隨著他垂首吻著她頸側的時候,那微冷的唿吸竟然詭異的變成了濕熱的感覺。


    虞蓁有些癢癢地縮了縮脖子,然後低頭,鼻尖輕蹭著她鎖骨的青年正好抬頭和她對視,對方漆黑的眸子裏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見此,虞蓁眨巴著眼睛。


    她呆呆地望著他好久,對方似乎終於忍不住了,笑了好幾聲,他此刻是低伏著身子的,所以他笑的時候虞蓁能夠感覺到青年悶笑時胸腔微微震顫的幅度。


    他說,「蓁蓁,你好像忘記了我會飛這件事。」


    「……」


    短暫的沉默後,女孩吶吶道:「哦,我想起來了,你好像…是會飛來著……」


    這不廢話嗎。


    修仙界來的,堂堂萬鬼之王,能不會飛?


    突然想起這點的虞蓁恨不得抬手kuku給自己兩嘴巴子,她竟然把這個忘記了。


    「但飛過去半個小時也不夠吧?」虞蓁嘴硬找藉口,「人家飛機也是在天上飛,但是人家得飛兩個多小時呢!」


    「難不成你比飛機還快?」


    她耳垂忽然被含住輕咬了下,濕熱溫暖。


    對方含糊不清的嗓音裏透著幾分蠱惑,「我快不快,蓁蓁你應該比我還清楚。至於其他的——」


    「撕裂空間便好了,」他似乎不想再聽她說這麽多了,側頭吻住她的唇,「蓁蓁,再多幾句,可能兩個半小時就真結束不了了。」


    「唔唔唔——」


    說不出話的虞蓁隻能翻著白眼,在心裏惡狠狠罵了句混蛋。


    …


    最後,虞蓁還真在一點前來到了奶奶的墳前。


    虞蓁:嗬嗬。


    十二點五十六結束,兩分鍾收拾殘局,十二點五十九,謝聿抱著雙腿發軟的她來到奶奶墳前。


    謝聿鬆開她的那一瞬間,虞蓁直接雙腿發軟跪在了她奶奶的墳前,還好有謝聿在後麵抱住了她,才不至於虞蓁在奶奶的墳前丟臉了。


    虞蓁死亡微笑:她寧願今天不來。


    狠狠用手肘不著痕跡地懟了下身後青年的胸口,虞蓁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笑眯眯地看著奶奶的墓碑,道:「奶奶,我來看你了。這次來看完您和爺爺,我就要和謝哥哥一起離開,去另一個屬於我的家了。不過爺爺奶奶你們放心,蓁蓁會時常迴來看你們的。」


    「爺爺奶奶,許久不見。」


    站在虞蓁身側的謝聿微微頷首,麵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這不是謝聿第一次來兩位老人的墓前,他和虞蓁相遇後,虞蓁便帶著他來見了他們。


    「你們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蓁蓁的,絕對不會讓她受任何委屈。」


    十分普通又十分常見的一句話,但是卻是必不可少,也是最能夠讓老人放心的一句話。


    青年唇角微微一勾,聲線平緩卻透著極其堅定又不容置喙的意思,「在我這裏,她的安全和快樂,全都遠大過於我。」


    「她生,我生。她死,我死。」


    「……」


    一側的虞蓁聽到謝聿的話,臉上沒有半分高興,隻有心疼。


    因為她知道謝聿的這些承諾從來都不是口頭上的玩笑,他每一句話都是真切、真實的,沒有半分虛假。


    一如當初,她身死,他亦然毫無反顧的冒險選擇與她一起共死。


    如果可以,其實虞蓁並不希望謝聿能夠做的這麽決然。


    她更希望謝聿能多給自己留些後路,就算她不再了,也能好好地活著,開心的活著,盡管虞蓁清楚自己的這個想法十分自私。


    因為若是換做了她,她也絕做不到。


    虞蓁垂下眼睫,遮住眼底複雜的神色,然後牽住謝聿的手,朝他笑道:「別說了,奶奶要是能聽到你的話,肯定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咦~你肉不肉麻啊~」


    她小臉上全是小嫌棄,看著謝聿的眼神裏還帶著戲謔的笑。


    謝聿聞言伸手捏著她手心,想罵句小沒良心,但又顧忌這是在虞蓁爺爺奶奶的墓前,便收斂著隻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什麽話都沒說,但一切盡在不言中,虞蓁立馬縮迴了自己的心。


    有時候她特別希望自己的秒懂技能能用在別的地方,而不是在這些不該用的地方自動適配。


    …


    兩個世界之間的結界謝聿能夠隨意打開,就像他能夠隨意撕開鬼界的結界一般。


    虞蓁看著眼前已經撕開的結界,又迴頭看了眼身後爺爺奶奶的墓碑,如今隻要她再稍稍往前踏進一步,她便徹底離開這裏了。


    恍惚間,虞蓁好像看到了爺爺奶奶兩人站在一起,正笑著朝她揮揮手,張了張嘴,好像在說些什麽,但是隔得太遠虞蓁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


    可是她知道,爺爺奶奶這是在讓她大膽的往前走。


    「蓁蓁。」


    謝聿溫和的聲音傳來,她聞言轉身,謝聿站在結界入口,狹長的眼眸含笑地看著她,朝她伸手,似乎在等她過來牽手。


    見此,虞蓁臉上掛上了燦爛的笑容,向他奔跑而去,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上。


    兩手緊握,虞蓁抬頭笑道:「謝哥哥,我們走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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