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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瑛門外院,一座私人演武場中。


    “停!停!”田倫被逼到了絕地,迫不得已隻有喊停,這也是變相投降了。


    吳臨將長劍扛在肩上,氣定神閑道:“師兄這就結束了?”


    田倫擦去額頭上的汗珠,苦笑道:“師弟實力已在為兄之上,我看本次武比四強的位置,定有你一份。”


    田倫是凝竅階武修,而且是外院執事之一,吳臨以築脈階擊敗他,可說是難能可貴,即使在內門弟子中也不多見。


    聽得田倫讚言,吳臨傲然一笑:“四強?決賽才是我的目標,不然怎麽對的起我師傅。”


    田倫一怔:“師傅?”


    吳臨得意道:“一個多月前,我有幸見得張麟恩師一麵,他已許諾收我為徒了。”


    田倫聽了大是豔羨,張麟如今在真傳弟子中雖隻排名老幺,但誰都知道他年齡小,資質得天獨厚,未來成就不可限量,能拜在其門下,隻怕比之投入一般真武境武修門下更有前途。


    這次真是外門弟子數百年難遇的機緣。


    外院院府之中,石文敬坐在靈穴之上,將功法收起,睜開眼睛。


    他感覺自己氣機飽滿,隻需一步踏出,就可衝破屏障,進入全新的境界。


    外門院主石遠輕捋胡須,滿意道:“敬兒,你從未刻意衝擊屏障,如今也已至水到渠成的時候,比之為父當年根基打的更加紮實,將來亦有望比為父走得更遠!”


    石文敬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道:“義父,除你之外,我不願稱唿任何人為師傅!”


    石遠似乎早料到他會如此說,淡淡道:“你這是陷我於門規不顧,是大逆。”


    石文敬劇震,失聲道:“父親!”


    石遠搖搖頭道:“記名弟子不過是私情,拜師收徒乃是宗門大事,我終究是無法正式收你為徒的。”


    石文敬不禁黯然失色。


    石遠啞然失笑道:“你我已有父子之緣,又何必拘泥名分?”


    石文敬仍有些不甘之色,石遠拍了拍他肩膀道:“你可知整個紫瑛門非真傳弟子而能突破真武境的,可謂十不存一。為父此生修為已走到頭了,主動攬下這外院院主的差事,就是為爭取到這條微型靈脈,讓你根基可以不輸於那些內門弟子。如今宗門革新,你務必抓住如此良機,成為內門弟子。”


    石文敬不解道:“孩兒突破氣武境已是水到渠成之事,到時便是正門弟子,何必還執著於內門弟子的出身。”


    石遠歎道:“你久在外院,不知宗門之事。即便是宗門正門弟子,也分三六九等。一種是家族弟子,背靠家族,以血緣分親疏,被稱為血係;一種是因武資優異而取得師承,這一係注重功法傳承,故稱法係;而那些既無家族依靠,又無師長照拂的弟子,大多是外門出身,便是散係。散係是正門弟子中地位最低的,猶如宗門中的散修,即便成了正門弟子,也難有大的成就,隻能是其他人的墊腳石。為父便是散係出身,能修到煞氣階,也散係中也算是大有機緣的,但也到頭了。”


    說到最後,石遠聲音慢慢弱下,語氣中充滿惆悵,他如今年歲近百,而氣武境武修平均壽數也就兩甲子,他自是知道此生已無可能進階真武境了。


    石文敬首次聞得這等宗門軼事,不由聚精會神,此時不禁脫口問道:“那散係弟子便無成就真武境之日了嘛?”


    石遠本待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麽,露出崇敬之色道:“也不能說絕對沒有,不過如此之人隻是鳳毛麟角,無法效仿。”


    石文敬正待追問,石遠不想再講下去了,隻見他從儲物袋中拿出一物,放在石文敬麵前。


    石文敬定睛一看,是一把短刀,刀身靈光流轉,刀鋒隱隱透出利芒,脫口驚道:“這……這莫不是靈器?”


    石遠正色道:“正是,便是體武境的內門弟子,也未必能有一把靈器。此次大比機緣極大,你須得在武比中好生表現,打動那些真傳弟子,拜得師承。”


    石文敬深吸口氣:“孩兒必不負重望!”


    深夜,邊荒山林之中,一位冷麵修士停下腳步,淡淡道:“閣下跟蹤了我這麽久,在這荒無人煙之處,總該顯身了吧。”


    隻見,他身後緩緩走出一位蒙麵黑衣人,渾身上下散發淩厲氣勢,竟是位氣武境武修!


    那冷麵修士微訝道:“我齊守陽何德何能,竟惹得一位氣武境前輩出手?”


    那氣武境修士低沉道:“我給你一個機會,你隻需去我處安安靜靜呆上一月,便可饒你性命。”


    他語氣不容違抗,在他看來,一個體境修士,哪怕大圓滿,也沒有和他商榷餘地。


    齊守陽道:“我也給你一個機會,你現在若是離去,我亦可饒你性命。”


    氣武境武修哈哈笑道:“你這笑話說得不差!”


    齊守陽搖頭道:“我平生從不說笑。”


    看著齊守陽一本正經的表情,那氣武境修士收起笑意,低吼道:“那就去死吧!”


    馮元勝神色焦急地一路趕來,直至看到齊守陽,才籲了口氣道:“萬幸,萬幸,尚還趕得及。我以為至多有幾個大圓滿武修來伏擊師兄,想不到這次他們會如此下作,找來氣武境修士。師兄還是快快避開,莫要弄巧成拙。”


    齊守陽一指草叢道:“你說的人已經來過了。”


    馮元勝定睛一看,幾丈開外的長草中隱約一人躺在那兒,胸口有個大窟窿,竟已是氣絕了,他在情急之下居然剛剛才看見。


    馮元勝走上前去,細看之後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道:“這……這果是氣武境武修!居然也死於師兄之手?”


    齊守陽風輕雲淡道:“不過是清氣境,也無有靈器或其他厲害手段,算不得什麽。”


    馮元勝將死者蒙布扯下,又仔細端詳一會,搖頭道:“我所認得的家族弟子中,無有此人。”


    齊守陽搖頭道:“此人絕非紫瑛門弟子,也不會是家族中人,我估計是臨時找來的散修,他恐怕連我是誰也不會很清楚。”


    馮元勝點頭道:“多半如此!不過氣武境的散修可不多見,他們估計花了不小代價。師兄可要將屍首送至刑部衙門去?或能查出幕後主使!”


    齊守陽搖頭道:“不用查了,你莫忘了吳江城主事者是誰。這等門內醜事,隻要讓上層知曉便可,不可聲張於外。”


    馮元勝咬牙道:“隻是……居然派氣武境武修刺殺體武境,這實在是不要麵皮,若師兄有個三長兩短,小弟萬死難辭其咎啊!”


    齊守陽笑道:“我會假作受傷,他們最想看到的,是我敗在法台上,而非莫名暴死荒野,你可多透露些信息給他們,也可讓那些家族更看重你的價值。”


    馮元勝心中一熱道:“多謝師兄照看之恩,小弟必當盡力。”


    齊守陽抬起頭望向夜空,對他來說,這緊鑼密鼓地這外院武比,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念府,楊念服下最後一顆清竅丹,由於他的武資大勝以前,再加上靈脈和丹藥,自己已是築脈巔峰。


    明日就是武比之日了,自己終未能以凝竅階修為趕上武比,若能多給自己一月時間或許就成了。


    以真明通識大法所言,改造武資最關鍵階段是在凝竅階,真明通識大法中的真識拓竅術是比造脈術更神奇的秘術,乃是真明通識大法在體武境中的精華部分,若自己能在武比前凝竅成功,便是問鼎第一,也不是沒有希望!


    可惜自己之前武資實在太差,蹉跎時間太多。


    一切又怎能盡善盡美,楊念畢竟是心誌堅定之人,他立刻拋開這份遺憾。


    就看看以自己築脈修為,能在這外院武比走到何種程度吧!


    外院武比之日終於來到。


    楊念早早便來到外院院府,演武廣場上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悄悄地坐定下來。


    那演武廣場原本隻有三座法台,此時卻聳立了八座,楊念稍稍探查了下,都布下了法陣,以免比武時出現不測之況。


    在法台之外,還有一座宏偉高台,高出法台許多。


    此乃觀武台,原本也是有的,這次改建過了,更高,也更加恢弘。


    外院這次倒是破費不少,不過想來宗門也會有不少賜下,我看那石院主恐怕還有些機會小發一筆橫財吧?楊念惡意地猜測道。


    “哎喲,這位不是楊賢弟嗎?一年不見,你已經築脈了呢,可喜可賀呀!”


    楊念循聲望去,隻見一張熟悉的麵孔向他走來。


    楊念微笑一禮道:“容師兄,多日不見,已經進階凝竅了,該道喜的是我才對。我想容師兄也不會錯過這般盛會才是!”


    來人正是當日為楊念主持比鬥的外院執事容鈞宏,隻見他連連搖頭歎氣道:“慚愧啊,慚愧!當日我還和你說不參加的,哪知兩個月前突破了凝竅階,沒有借口啦!結果,被家裏那幫老家夥逼著過來湊個熱鬧了!”


    楊念見其修為增長了,但是性格依舊,不禁笑道:“以師兄實力,斷不會隻是過來打醬油的,小弟期待容師兄大放異彩呢!”


    容鈞宏聽了一怔:“打醬油?哈,這個真貼切,我就過來打打醬油哈!不過,這次武比不知怎麽的,一個個都興奮地要死,連那個從來不出現的齊守陽都迴來了。”


    楊念道:“不是說這次獎勵豐厚,人數眾多,所以連小弟都來碰碰運氣。”


    容鈞宏道:“獎勵再多也要打得贏才行啊,我若是第一輪就碰到那個齊守陽,就直接打道迴府啦!”


    楊念心一動,問道:“容師兄是院府中執事,不知這武比場次是怎麽排的。”


    容鈞宏道:“怎麽排?當然是院主自己排咯!”


    楊念笑道:“那石文敬師兄定然運氣會不錯。”


    容鈞宏也笑道:“我覺得你猜得會很對!”


    兩人又談了一會,這胡言亂語的師兄頗對楊念胃口,而容鈞宏對楊念經常出現的來自前世的奇異語言也十分新奇,兩人居然談得很是投機。


    場中外門弟子越來越多,連體武境前期的弟子也不少,當然來的未必都會上場比武,更多的是看客。


    驀地,楊念心中一動,旋即容鈞宏望向東邊道:“來了!”


    過得一會,三道清光劃過天際,引得演武場上弟子一片驚唿。


    容鈞宏低聲道:“要不要叫得那麽誇張啊!若真傳弟子和一院之主還不會飛行靈技,紫瑛門也妄稱湖州第二大派了,隻不知來得是哪兩個真傳了。”


    楊念內心微微一驚,須知他靈識強大,更修習了真明通識大法中包括靈視在內的不少秘術,自能提前感覺那三人飛來,哪知這容鈞宏也隻比他慢上一線而已,可見此人雖然言語輕浮,修為必有獨到之處!


    不過,容鈞宏始終不及他修有秘術,不能像楊念那樣可將來人看得清楚。


    其中一位中年人自是石遠石院主,另外一個少年比楊念還小些,劍眉星目,顧盼生輝,眉間隱藏不住得一股傲氣,正是那曾與他有些緣分的張麟。


    此時的張麟已是氣武境後期罡氣階修為,遠遠把楊念甩開,不再是當年那個麵黃肌瘦,須得他接濟的落魄孩童了。


    最後一位,是位二十多歲的女修,隻見她生得花容月貌,玉骨冰肌,體態婀娜多姿,是位絕色美女,而且她眉宇含幽,柔柔弱弱,看得不禁惹人憐惜。


    不過,楊念清楚地感覺到,那女子乃是煞氣階武修,修為更在張麟之上。


    氣武境四階:清氣階,鬥氣階,罡氣階,煞氣階。


    此女修為,和修煉了一個近百年的石院長一般了。


    就在楊念靈視之術落在她身上時,那女子突然向他反望過來。


    楊念駭然低頭,一顆心砰砰直跳。


    居然被發現了!


    此女隻怕是他出道以來所遇最強之人!


    轉眼間,三人已飛至演武場上空,落在了觀武台上,此時演武場中各弟子才看清三人的麵容。


    容鈞宏此時低聲道:“原來是他倆。”


    楊念剛想問,隻聽上麵的石遠已經開口道:“各位外院英傑們,本次武比得到宗門真傳羅師叔和張師叔親臨,實乃我外院之幸。”


    容鈞宏在下麵道:“那女子是羅素心羅師叔,乃是宗門第三真傳,紫明院院主羅惜月的女兒,更是我派掌門外孫女,是真正的嫡傳血脈宗門核心。那少年則是天才弟子張麟,雖真傳中隻排第七,但其資質已名傳湖州。”


    隻聽石遠繼續道:“此次外院武比,宗門極為重視,不但有宗門真傳親來,還準備了豐厚獎賞,凡能進前八的都有獎,若進前四獎氣武丹一顆!各位弟子須得拿出本領,展現我外院英姿!”


    場中先是一片寂靜,接下去一片嘩然。


    須知原先武比唯有前四才有獎賞,頭獎才是氣武丹,如今不但擴大到前八,而且隻要進入四強就能獲得氣武丹,那不是大大刺激外門弟子。


    前四如此,那頭名與次名獎賞該是如何?


    石遠頓了頓繼續道:“武比第二名,賞中品靈器一件,中品功法一部!”


    眾弟子更是歡騰起來,中品靈器是足夠然氣武境修士眼熱的呀,中品功法更足以讓人修煉至真武境,便是楊念聽了也是心頭一熱。


    石遠看到弟子們反應熱烈,露出滿意之色。


    他故意頓了頓,看著眾弟子期待的眼神,吊足各個弟子胃口,最後宣布道:“本次武比頭名,宗門下賜洞府一座,靈寶一件!”


    洞府?能被稱為洞府的至少有一條靈脈啊!哪怕是微型靈脈,也是可望不可及之物啊,更別說門派下賜,怎會是空洞府?必然是各種裝配齊全。


    靈寶?那對外門弟子來說,更是傳說之物!


    台下已經徹底沸騰起來,即便台上坐著三位位高權重之人,也顧及不上了!


    而楊念反是沉靜下來。


    這獎賞便是給了氣武境後期修士,也足夠豐厚了,為何賜到外院來。


    而且,靈寶?這種東西自然好,但是靈寶的熔煉是極苛刻的,賜下之物若和頭名之人屬性不和,又當如何?


    楊念心中不禁有了某種猜測:看來這次武比,水很深啊!


    此時,台上的石遠微微i側身,拱手一禮,低聲道:“羅師姐,張師兄,還等兩位真傳指示。”


    羅素心柔柔一笑道:“師兄切莫如此,不說你年長我等許多,既身為外院之主,還是由您做主。”


    張麟也朗笑道:“正該如此,一些虛禮能免則免。師弟我還曾在外院呆過數日,如此豈不是折殺小弟了。”


    石遠聽了頗感欣慰,須知宗門等級森嚴,所有氣武境正門弟子都以七大真傳弟子為尊,即便他年齡夠已是他們祖爺輩了,又是一院之主,仍須遵從宗門法規。


    他最怕的就是來的真傳弟子自持身份來拿捏他,讓他當著整個外院弟子失了臉麵,此時心中實舒了一口氣,嘴上卻連聲道:“不敢,不敢,那就由石某為兩位代勞。”


    隻見他臉色一正,對著下麵外門弟子神色肅穆道:“眾外院弟子,武比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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