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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一亮,林言珍就催著楊念上路。


    殺了侯青之後,這位大圓滿高手似乎失去了氣度,滿臉殺氣。


    他另外三個結義兄妹也察覺到了異樣的氣氛,小心翼翼的保持著距離,尤其是杜忠,離得最遠。


    楊念也不敢怠慢,他毫不懷疑,自己若再有半點拖延之舉,隻怕也要死在摧心掌下。


    東平五兇確實對東平山了如指掌,每當楊念形容出一個地方時,他們立刻能夠找出其所在,幾乎是順風順水地,他們來到了洞府所在。


    “這隻是一塊山壁,哪裏來的洞府?”毛勇看著他們麵對的一塊巨大山壁,又摸又敲,“這手感完全就是山石嘛,哪裏來什麽機關?”


    白雁冷冷道:“姓楊的你莫非是黔驢技窮,拿這來哄我們?”


    楊念看了麵沉如水的林言珍一眼道:“你們且用力撞擊此山壁試試。”


    毛勇嘿嘿一笑:“那就我來,陪你玩到底!”說罷,提起雙斧正要掄去。


    此時,林言珍突然道:“毛勇下去,杜忠你上?”


    杜忠一愕,怎麽看也是毛勇的雙斧比較適合這活吧。


    不過看著林言珍森然寒光,杜忠心中一顫,不敢多講,不過他亦是謹慎之人,隻運起五分功力,兩掌劈去。


    呯地一聲,隻見山壁完好無損,杜忠反而被震開數步。


    杜忠乃是凝竅階武修,隨意一掌都能粉碎山石,此時山壁不動,他反而被震開,任誰都看出了蹊蹺。


    “嗬嗬,果然如此,這山壁中混有禁陣,才會如此。”林言珍終於露出笑容,他拍了拍楊念肩膀:“如此看來,這裏必是閔方遺府入口,楊小兄誠不欺我!”


    楊念被拍得渾身冷汗:若是這兩掌是要殺我又該如何?


    林言珍道:“現在隻需將這禁陣打破便可,杜忠還是你上。”


    杜忠搖頭道:“閔方乃是煞氣階高修,此陣若是由他設下,我一人如何能破?”


    “廢話!“林言珍冷冷道:“閔方是煉器士,又非陣法師,這禁陣多半是他買來的,高明不到哪裏去,再說閔方死了近百年了,這禁陣無人看顧,又能有幾份威力?”


    杜忠忍了忍,終於忍不住道:“即使如此,我等一起上,豈不更快?”


    林言珍森然道:“我讓你上,你就上,還是你要拂逆吾意?”


    杜忠咬了咬牙,還是走了上去,猛然雙掌劈去,這次威力大增,似乎把心中怒氣都化在這擊之中。


    在劇烈的震蕩聲中,山壁仍然未破,但卻像水麵一般波動起來,顯然這一擊讓禁陣收到不小衝擊。


    杜忠則被反震得更遠,差點拿不住步子,臉上更是泛出血色。


    林言珍道:“八層力!下次給我把十層力都給我用上!”


    杜忠再也掩飾不了自己怒火,狠狠地瞪了林言珍一眼,看得另外幾人暗暗心驚。


    不過,他終究不敢反抗,隻得運足十分力,縱身一躍向山壁撲去。


    這次震蕩聲中,還夾雜著脆物破裂之聲,那山壁上出現了一道貌似冰裂的痕跡,在凹凸的山壁上出現這樣的效果,讓人分外感到不協調。


    杜忠被整個震飛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口角鮮血直流,恐怕是被震傷了內髒。


    林言珍罵道:“廢物,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給我打開禁陣!”


    杜忠發指眥裂,再也忍受不住,怒吼著跳了起來,撲向林言珍道:“你要逼死我,我就和你拚了!”


    林言珍嗬嗬一笑道:“就知道你要反。”


    他隨意一抓,竟破入杜忠空擋,抓住他後頸,把他像隻小雞一般吊了起來。


    杜忠隻感自己全身氣脈被鎖,身無絲毫反抗之力,神色恍惚,一臉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自己好歹也是凝竅階武修,對方雖說大圓滿,就算有相差也不該一招就擒。


    林言珍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自從你進階凝竅後,我就知道你會反我。我一直觀察你的功法,揣摩出一個隱藏破綻。我故意激怒你,就是為了讓你最大限度地露出這個破綻。你知道嗎?你永遠贏不了我!”


    杜忠隻覺自己被高高舉起,一股莫大的靈力傳入自己體內,隻聽林言珍說道:“你就最後為我做一次貢獻吧。”


    夾雜著巨大靈力,林言珍的身體被砸向了山壁,隨著一陣陣轟塌聲,杜忠的身體四分五裂,碎屍滿地,而山壁禁陣也終於被轟開了,露出了一條寬敞的通道。


    林言珍滿意一笑道:“這不就開了嗎?”


    眾人都靜如寒蟬。


    林言珍道:“寶室就在眼前,還等著作甚,楊小友繼續領路。”


    楊念正想要說什麽,卻被他一把推入,身不由己地走在最前麵。


    林言珍緊隨其後,毛勇白雁相視一眼,也跟了進去。


    因為禁陣的關係,山壁雖然破碎,但內在洞府毫不受影響。山腹通道頗為寬敞,通道頂上明珠內嵌,山壁上裝飾精美,布置的頗為華麗。


    林言珍看著心頭一陣火熱:據說這閔方雖為散修,但身為煉器師,積累了不少財產,如今看來名不虛傳。


    他突然停下腳步,隻見前麵有著石室正門,正中心還有一塊銅盤。


    林言珍笑對楊念說:“楊小友,那可就是閔方洞府正室?”


    楊念一言不發,卻加快腳步繼續往前走。


    林言珍道:“小友為何如此著急,不如待本人送你一程。”


    摧心掌閃電般地襲來,誰都未想到他說動手就動手,連那白眉洞穴猴都擋不住的殺伐靈技,楊念如何能夠避開,似乎連靈識預讀都來不及反應,被一擊正中心口,整個人擊飛出去,撞上了那麵銅鏡。


    林言珍嘴邊笑意未落,驟然間,通道突起白霧,他的眼前頓時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見任何東西。


    與此同時,一把大斧破開白霧,當頭劈來。


    迷霧,敵襲同時而起,幾乎完美配合,此時林言珍展現出來體境大圓滿武修的高超定力,在間不容發之際躲開了當頭一斧。


    然而此時,另一把斧頭卻如毒蛇一般貼上林言珍腰間,林言珍再擋無可擋,他唯有將右臂墊在腰上,舍去一臂,以免被一斧腰斬。


    慘哼一聲,林言珍被橫掃出去,此時旁邊的白雁才來的及發出一聲驚叫。


    林言珍扶著右臂,或者說是本該右臂的地方,此時他右臂已斷,血流不止,嘶聲道:“不可能,這一擊是凝竅階的實力,你什麽時候進階的。”


    白霧中毛勇顯出身來,他神情奇特道:“什麽時候?就是這幾天。還得多虧了你的蘊氣丹!”


    “什麽!”林言珍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毛勇道:“是那個楊念給我的!這迷霧麽,也是楊念發動的,除了洞口的禁陣,通道中還有迷陣,你給他靈文上都有寫,隻是未有告訴你而已。”


    “猴香丸也是他放進篝火中的,為了挑唆你殺死侯青,至於杜忠,你根本容不下凝竅階的人在你身邊,隻要稍有懷疑,你就會殺他。這也就是為什麽我裝愣賣傻,隱藏築脈巔峰實力的原因。”


    楊念!都是他!


    林言珍不禁迴頭看向被自己擊殺的淬血小修。


    “不過他已經死了,死前還撞開了陣盤,開啟迷陣,也算死得其所啦。不過就算你不殺他,我也會動手,這淬血小修膽子太大,心機太深!”毛勇道。


    林言珍靠著石壁道:“你以為你贏定了嗎?”


    毛勇道:“你右臂已斷,身受重傷,血流不止。斷了右臂的你也施展不了摧心掌,更無可能贏我啦。”


    林言珍咬牙切齒道:“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背叛我!?”


    毛勇失笑道:“不薄?你若待我不薄,我何須從外人手中得到這蘊氣丹。這也隻是區區一例而已,來來來,讓我一一分說,希望你血流盡前能聽我說完你是如何帶我不薄的。”


    林言珍發出絕望的嘶吼:“我和你拚了!”


    整個人搖搖晃晃衝向毛勇。


    毛勇露出嘲諷般的笑容:“你這不是和杜忠臨死前一般摸樣嗎?真是天道循環!”


    他舉起雙斧,擊向撲來的林言珍。


    本該連站也站不穩的林言珍,就在雙斧及身之際,突然身體詭異一晃,壓著右肩的左手突然飄起,拍中毛勇心口。


    毛勇巨大的身材凝在當場,雙斧落下,雙目露出不可思議神色,喃喃道:“摧心掌……左手。”


    他自以為勝券在握,卻未想到這位大圓滿境修士已經練成雙手摧心掌。


    就此這一點,勝利者轉眼間變成了一具屍體,倒在地上。


    林言珍始終和杜忠不一樣!


    方才一擊也讓林言珍傷口更是惡化,受傷更重,此時他已無力站立,背靠著洞穴壁緩緩坐下,咬牙道:“白雁!我懷裏有覆體丹,快給我服下。”


    下品靈丹覆體丹!


    有此療傷靈丹在,便是如此重傷,亦可保命!


    白雁似乎被這劇變驚呆了,聽得喊聲才幡然醒悟般朝林言珍跑去。


    她在林言珍身上摸索幾下,突然聽到林言珍怒吼道:“賤婢安敢!”


    白雁隨言彈飛出去,滾在地上,口吐鮮血,而林言珍胸口插著她那把短刃。


    林言珍此時傷上加傷,如此重傷之下本該已經亡了,但這大圓滿武修韌性異常,而白雁的刺殺似乎激發這體境大圓滿武修絕大的怒火,挖出了最後的潛力。


    他居然站了起來,走向白雁。


    “你!連你也背叛我?”


    林言珍拔出短刃,渾身是血。


    “為什麽?”白雁嘔了口血:“告訴你,我不姓白,我姓淩。你殺了我家滿門,我為複仇,隱瞞身份,任你蹂躪玩弄,還親手殺了母親取信與你。”


    白雁被他左手摧心掌擊中,若非林言珍被刺在先,失了大半威力,隻怕也像毛勇般被一擊必殺了。


    即便如此,她也傷得不輕,已經失去了戰力,勉強支起上身道:“我活著,就是為了看到今天。你以為是誰能讓毛勇和那楊念聯手的,背後都是我!可惜,可惜還是差了一口氣!”


    林言珍猙獰道:“那你這淩家最後獨苗就去死吧!”


    他飛起一腳,又將白雁踢飛。


    白雁被踢到楊念身旁,隻見她連吐鮮血,內髒破裂,奄奄一息。


    “居然還沒死,看來我是傷的太重,連殺這麽個廢物都不順手了。我得快快了結她,然後治傷。”


    林言珍晃晃悠悠走上前來,舉起白雁的那把短刃,正要給她最後一擊。


    就在此時,一道白光飛起,正中林言珍咽喉。


    林言珍雙目中透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抬起手,仿佛要去摸那喉中的匕首,但未及便到了下去。


    這個大圓滿境武修終於斃命於此。


    楊念緩緩站起來,那正是他的那把中品靈兵匕首,成了壓死林言珍的最後一根稻草。


    好險!這次從頭到尾都是在弄險!


    一日晚上,白雁突然闖入他房間要殺他,他就知道自己機會來了。


    原來白雁與林言珍有仇,絕不願林言珍得到閔方遺府,跨入氣武境。


    楊念乘機說服白雁與自己聯手,利用洞府中陣法伏擊林言珍。


    白雁也知殺死楊念後,她也必然逃不脫林言珍毒手,最後白雁被楊念說動,決定放手一搏。


    毛勇看似粗魯,實際是野心勃勃之輩,他與白雁早有盟約,卻故意表麵做出與她勢同水火的樣子,來迷惑林言珍。


    林言珍果然不覺,隻把大多數注意力放在了修為最高的杜忠身上。


    後來,楊念偷走猴香丸,設計林言珍殺死最忠心的侯青,逼死杜忠,最後進入洞府。


    楊念知道一旦進入洞府,就是自己失去利用價值的時候。


    他從懷中拿出那件殘破護鏡,隻見它已碎成數塊,已再無用處。


    雖說是殘破靈器,但其上也附有靈紋,居然一擊就將其報廢,這摧心掌確實可怕。


    自楊念看到林言珍用摧心掌擊殺侯青後,他就一直將護鏡藏在心口。


    他在賭!


    林言珍果然一記摧心掌打在他心口,若是打在任何別的地方,楊念都難逃一死。


    林言珍也感到擊中了什麽護具,但他對自己掌力極其自信,在他看來即使是上品靈兵護具,也絕擋不住自己的摧心掌,哪想到那居然是一件殘破靈器。


    楊念環顧地上的兩具屍體,和離死隻差一口氣的白雁,最後目光落在閔方遺府的大門上。


    最後,還是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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