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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附近的山頭好像沒有狐狸出沒,葉東久在此活動,對附近周圍的情況,幾乎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他把目光投向更遙遠荒僻的一座山峰,那山峰高聳入雲,視線所及,隻能看見半山腰,再往上就是一片朦朧之色,被雲霧遮擋覆蓋著,顯得十分的神秘,令人充滿好奇,悠然向往。


    葉東是個好奇心比較重的人,當初在靈山,這種好奇心就戰勝了心裏的恐懼之意。


    又過一月,冬季降臨,而葉東也做好了獵狐的各種準備。


    他帶上鋒利的小刀,弓箭,布袋,鐵鍬,便是向著遠處那座神秘的山峰走去。這件事他沒有告訴吳無,心裏想著要給她一個驚喜。


    葉東從住所出發,走了三天居然才到達山麓之下。幸好他向來心細,準備充分,虎皮大衣披著無懼嚴寒,幹糧清水也是帶足了的。


    上山的路十分陡峭坎坷,有幾處葉東甚至是手腳並用爬上去的。路麵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而且越往上,積得越厚,也越難走。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忽然下起雪來,凜冽的風雪如刀似劍,把葉東的臉刮得生疼,眼睛幾乎都睜不開了。


    葉東裹了裹身上的虎皮大衣,把頭埋在鬥篷裏,冒著風雪,不畏艱難地繼續前行。


    若非葉東練習飛刀的時候加強了身體鍛煉,而且體質有了顯著的提高,再加上他堅韌不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隻怕早就原路折返或者軟倒在地了。


    又走了一段時間,一片平坦開闊之地出現在了葉東眼前。正當他準備從布袋裏掏出鐵鍬短刀等一幹物什,挖個坑,弄個陷阱的時候,前方一個斜坡的地方忽然傳來了說話聲,他連忙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


    “媽的,這冰天雪地的,凍死個人了。”


    “可不是,也不知我們挖的陷阱有沒有獵物落進去。”


    “看看不就知道了。”


    隨著說話聲,出現了四五個戴著錦帽穿著貂裘的貴公子,他們神態倨傲,眉目間充滿了玩世不恭之色。葉東看見他們這副樣子,聽見他們說話的語氣,心裏一陣反感,厭惡至極。


    一看就不是什麽好貨色。


    這四五人走到離葉東之前蹲著的那個地方不遠處,其中一人俯下身子,向下探查一番,道:“嘿,居然是一隻白狐狸!”


    “真的?”其餘人都是驚喜地問道。同時俯低身子,目光熱切地向下看去。


    葉東從藏身的地方看過去,並不能看見那個陷阱,心裏感到慶幸,幸虧自己沒往那邊走,否則豈不是也成了這些王八羔子的獵物。


    “運氣不錯啊,這身白色的狐狸皮價值可不菲,我們賺了。”


    “我們有五人,可是狐狸隻有一隻,怎麽分配?”其中一人問道。


    另一人道:“這還不簡單,這座山頭必定有著一個狐狸窩,大狐狸不見小狐狸必定十分焦急,然後外出尋找。我們隻需以這隻小狐狸作為誘餌,再捕捉幾隻狐狸不是輕而易舉,手到擒來的嗎?”


    “此計甚好。”其餘四人撫掌大笑。


    葉東不知為何,心裏極不舒服,雖然自己也是來獵狐的,可是看這幾人得意洋洋,囂張跋扈的樣子,便是有些憐憫起那隻小狐狸來。


    而且聽他們那意思,竟是要對這座山頭的狐狸斬盡殺絕。


    太狠了。


    得想個法子破壞他們的計劃,葉東這樣想著。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人卻是朝葉東這個方向走來,邊走邊道:“我去方便一下。”


    “懶驢懶馬屎尿多,”領頭的笑罵了一句,“走遠點,別讓你那騷臭味熏著我們,狐狸這畜生狡猾得很,聞見人的氣味就不會輕易上鉤了。”


    那人笑嘻嘻地,邊走邊解褲帶。他還算警覺,應該是修煉過武技,在快接近葉東藏身的那塊石頭時,急忙把那掏出來的玩意又塞了迴去,同時喝道:“是誰?出來!”


    其餘四人被他驚動了,道:“怎麽了?”


    “這石頭後麵有人。”他迴答道。


    四人迅速走了過來,呈包圍之勢將葉東圍在中心。


    “行啊孫子,”領頭的一副囂張的口氣,“你挺會玩啊。”


    葉東走了出來,笑著道:“各位少爺好,小人一時心血來潮,想要勇攀高峰鍛煉一下自己,不想竟在此碰到各位公子,實在是緣分呐。”


    “你這小子怕不是心懷不軌,有所圖謀,想要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


    “你躲在這石頭後麵莫不是想在暗中窺視,等待時機成熟擺我們一道。”


    “冤枉啊,”葉東更加肯定這五人非是善類易與之輩,叫道,“俺隻是一個無知的鄉野牧童,隻因主人家的牛跑得不見了蹤影,這才尋找至此。因我害怕此事被主人知道,又兼我平日膽小如鼠,今見各位少爺貴氣逼人,威風凜凜,心裏害怕,這才躲藏在這石頭後麵,非是心存歹意啊。”


    “老大,你看。”其中一全身上下透著一股猥瑣味道的家夥,指了指葉東的布袋,“這裏麵有家夥!”


    領頭的貴公子眼神一寒,道:“布袋裏麵裝著什麽?”


    葉東賠笑道:“放牛無趣,這裏麵不過是一些我平日用來玩耍打發時間的小玩意,不值一看。”


    “拿出來!”對方態度很強硬。


    其餘四人直接從葉東手裏把布袋搶了過去,將之掀了個底朝天,弓箭,短刀等一幹事物掉了出來。


    “還說沒有心存歹意,這些東西是一個普通的牧童應該帶的嗎?”


    葉東道:“農家小子沒有什麽特別的玩具,隻好自己做一些來小玩意來消遣,還請各位不要誤會。”


    “媽的,你是把老子們當傻逼了吧?”領頭的嗬斥一聲,“把他捉起來。”


    然後幾個人便是對著葉東一陣拉扯,期間各種動手動腳,他們扒掉葉東的虎皮大衣,“嘩啦”一聲,葉東裏麵那件衣服被撕破了一道口子。


    “老大,這小子有幾分姿色啊。”那個長相猥瑣的家夥淫笑著說了一句。


    他口中的老大長得頗為俊美,此刻也是盯著葉東看,眼神饑渴,道:“少爺我還真來了興致,這小子令我邪火上竄。”


    “那別憋著啊,可是會憋壞的。”其他人都是笑著,“老大您先上。”


    這些個貴公子,都是城裏人,非常的會玩和有想法。這五人中竟是差不多都喜好男風,有的則是男女通吃。


    葉東使勁掙紮著,忽然覺得自己就如那隻陷阱裏麵的小狐狸。


    訓練了無數日夜的身體先於意識動了,他掙脫束縛,快速逃離。那五人速度竟然一點不慢,也是迅速追了過來,想要再次把葉東包圍住。


    葉東把力量全部集中在右手上,蓄勢待發,一個轉身,念頭未及,刀已出手。


    “嗖”的一聲,他們似乎聽見了什麽聲音,卻什麽也沒有看見,身體仍然向前跑出了很遠的一段距離。


    葉東卻是停了下來,他們正要高興,眼見就要捉住他了。


    忽然他們眼前的景物漸漸失去了色彩,然後漸漸變得模糊起來,最後一片漆黑。


    他們倒在了地上,眼睛兀自睜得大大的,卻已然什麽也看不見了。


    臨危之際的全力一擊,奮力一搏,一刀五命。


    葉東大口的喘著粗氣,身體緩緩靠在了一個斜坡上,這一刀幾乎耗去了他全部的精神和力量。


    他歇了很久,吃了點幹糧,喝了幾口清水,恢複了一些力氣,這才站起身來,向那五人走去。


    葉東發射飛刀的角度和力量很巧妙,前麵四人都是脖子上的動脈被割斷了,最後一人的喉嚨則是被飛刀整個貫入。他拔出飛刀,在那死去的貴公子的華袍上擦盡血汙,放迴右手袖口。


    今天這一手,他練了很久,一直沒有機會施展,生死關頭之際,卻是激發了他的潛能。


    這是將逃跑與飛刀最大威力結合起來的一招,看似在逃,其實是一直在蓄力,誘敵深入,麻痹對方。


    然後在轉身的瞬間,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飛刀上,借助軀體的轉速和手腕的抖動,飛刀呈弧線形飛出。也就是說,葉東的飛刀,會轉彎。


    為了練好這一招,葉東摔倒了無數次,在一次次的疼痛中,這招終於是練成了。


    他給這招取了個名字,叫鬥折蛇行。


    葉東穿好虎皮大衣,走到那個陷阱邊上,裏麵那隻小狐狸聽見響動,迅速蜷縮成一團,一動不動。


    葉東有些想笑,他自然知道這小狐狸是在裝死。


    他用鐵鍬把這個坑邊上挖寬了一些,呈現出一個斜坡,然後他跳了下去,抱起那隻小狐狸,沿著那個斜坡走了上來,道:“你不用裝死,反正我打算放了你。”


    小狐狸忽然從他手上躍出,很快就跑遠了,期間還駐足看了葉東一眼,不知是不是在奇怪這個人類為什麽不去追它,或是別的什麽。


    葉東隻是淡淡笑了一下,然後走到五個貴公子的屍體前,在他們身上收羅了一番,搜出了不少好東西,其中有一個小瓷瓶和一塊光滑的小黑石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瓷瓶上麵寫著大還丹,小黑石黑得發光,葉東此前並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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