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葉昭看了白銀一眼,道:“方才我跟芳姨娘說話的時候,你跟小鵲兒在外麵嘀咕了半天,可是她跟你說了什麽?”


    白銀笑道:“小姐這眼就是尖得很!你猜小鵲跟我講了什麽?”


    葉昭道:“有話快說,有屁快說!”


    白銀又是搖頭:“你這毛病竟是改不過來了,在我麵前就這樣吧,在大都督麵前可不敢呀,不然大都督嫌棄你,會不要你的。”


    葉昭啐道:“呸,小蹄子,趕緊地說來。”


    白銀便道:“小鵲兒說,自從搬到了這裏,老夫人和小少爺鬧騰得很是厲害,幾乎夜夜高聲喊叫,弄得周圍的鄰居上門來找過好多次,老爺整日給街坊道歉,弄得很沒麵子。芳姨娘也被聒噪得受不了,便讓人偷偷在老太太和小少爺的飲食裏下了些藥,讓他們成日價昏昏欲睡。這倒是安生下來了呢。我就問小鵲兒芳姨娘不怕老爺知道不答應麽?你猜小鵲兒怎麽說?“


    葉昭斜她一眼,正想開口。白銀卻忙道:“好好,我曉得你下來又要口吐芬芳了,省省吧,我說了吧。小鵲兒說呀,其實老爺心裏清楚著呢,知道芳姨娘私下做的事,隻裝糊塗,他心裏也巴不得老太太和小少爺就這天天睡著不給他惹事呢。”


    “怪道方才沒有聽到葉子墨吵鬧,還以為他被磋磨得老實了。”葉昭哼了一聲道:“老太太一直自詡她兒子是孝子,這可是她的好兒子做下的勾當。葉老爺這個糊塗裝得真是高明,前麵裝著孝子,後麵縱容著給老娘下藥!這既要又要的,真是天下無敵了。”


    說著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兩個人不曾提防,身子都往前傾去,葉昭眼疾手快伸胳膊擋住了白銀快要撞向車門框的腦袋。


    白銀唬了一跳,張口嗬斥道:“張三你怎麽趕得車呀?”


    卻忽見車簾一掀,大都督慕辰立在車門外。


    白銀哎喲一聲,連忙跳下車子,慕辰旋即上車,摞下簾子,不待坐穩,葉昭已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裏。


    慕辰軟玉溫香地抱著她,低頭嗅著她發間的清香,輕聲道:“可想我了?”


    葉昭卻不迴答,抬頭吻上了他的薄唇,慕辰感受到她的熱情,兩人深深擁吻在一起。


    許久兩人才分開來,葉昭盯著他的雙眸,道:“還用迴答嗎?”


    慕辰複又攬她入懷,道:“你的行動已迴答過了。”


    葉昭笑道:“答案可還滿意?”


    慕辰嘴角勾起,道:“嗯。”


    兩個人相互依偎著,感受彼此的心跳。


    過了好一會兒,慕辰方才淡淡道:“聽說昭昭這些日子排了一場大戲,很是熱鬧,玩得可還開心?”


    葉昭便知道他已知曉葉家發生的一切事情,笑道:“布局了很久,終於上演了,怎能不開心?”


    慕辰撫摸著她的頭,輕輕地道:“如果厭煩了吱一聲兒,我來接手。”


    葉昭搖頭道:“自己的仇還是自己來報,那樣才痛快些。”


    慕辰點點頭。


    旭日宮內,葉昭看著那群少年在場內訓練。


    羅小虎阿飛處自不必說,已是其中當仁不讓的佼佼者,阿霞也進步飛速,身手日漸強勁,司馬迢迢早已放話,這個阿霞她要定了。葉昭知道自己欠她一個珍珠,此時能還她一個阿霞,倒也欣慰,她身邊跟著這麽一個小姑娘,總能保護她左右。


    一時又想到陶雲,那個小姑娘倒也不錯,現在山莊裏刻苦訓練,將來也會是一個好苗子。還有那個小草,跟著陶雲竟然不迴來了,想來是喜歡在習武,香草倒也放心,竟隨她自願。這小草也是未來可期。


    又一眼看到郭冉冉司馬皓,這兩個家夥,太過分心,這麽久了也隻停留在一般水平,不過他二人倒是能鎮得住少年衛隊那些官家子弟,那一眾官二代三代,一個個都是屬猴子的,不比郭冉冉司馬皓差多少,但郭冉冉與司馬皓那是京城自小打到大的小霸王,那些猴子們也被他們收拾過,是以竟也尊郭冉冉司馬皓為大,郭冉冉司馬皓自然也成了少年衛隊的美猴王。


    自從朝賀大會上嶄露頭角,那些官二代三代們在家裏的地位也非往日可比,父母對他們寄予厚望,時時囑咐要跟著太子好好學習。好在這些小家夥也是經過葉昭磨練出來的,對葉昭那一個敬重,剛開始一口一個葉師父,後來竟也隨著郭冉冉司馬皓喊起姐姐來,郭冉冉司馬皓的臉頓時成了黑麵包公,一個個勒令改正稱唿,隻能稱師父,不能叫姐!小家夥們被二人耳提麵命多次以後,便當麵叫師父,背後趁著郭冉冉司馬皓不在時依然偷偷喊姐姐。


    令葉昭欣慰的是,這些挑選出來的二代三代們,品行還很純正,對羅小虎阿飛等那些從山莊裏出來的人,並沒有歧視排擠,反而很是佩服他們的身手,一些日子相處下來,竟也一團和氣。葉昭就放下心來,尋思這些家夥,將來應該是司馬繼業的得力幫手。


    忽一眼瞧見司馬迢迢匆匆而來,後麵跟著一大群的侍女嬤嬤,葉昭好笑,司馬迢迢這麽散漫的性格,竟也被牢牢地困在深宮高牆之內,怪不得她急著想嫁到東昌,是想逃離這高牆吧。


    她迎了上去,先行一禮後,兩人便到了偏殿坐下。


    司馬迢迢開口就道:“今日鴻臚寺官員進宮來找我父皇,說那東昌二皇子在東昌買了幾個絕色美人,可心裏還想要你妹妹做侍妾。我父皇聞言甚是不喜,深惡這二皇子竟是個好色之人,便對鴻臚寺官員示意,東昌皇子若隻是想討要一個侍妾,便自己去找葉家談,他一個皇帝不好出麵將官員女兒賞賜與別人做侍妾。”


    葉昭愣了下,待聽到燕文帝的說辭,倒是讚道:“還是我皇硬氣!那個混蛋還不死心呀,在大燕挑了這許久,怎麽還是盯上了葉家女兒!”


    司馬迢迢笑道:“這便是所謂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他一心想著你,自然眼裏再看不到別的女人。你的妹妹總是與你有些相似之處,他估計是看著你妹妹聊以慰籍些吧。”


    葉昭罵道:“真是變態!”


    司馬迢迢道:“鴻臚寺官員已清楚我父皇的意思,定不讓此事鬧到皇帝跟前。至於那二皇子怎麽去做,我就不知道了。”


    葉昭皺了好一會的眉頭,最後道:“那兩個妹妹都不是省油的燈,我可管不了這些,看她們自己的造化吧。”


    司馬迢迢也有些心煩,道:“是呀,如果你其中一個妹妹到了東昌,將來肯定與我還會有些往來,我也不喜歡。如果是你,那我就開心了。”


    葉昭刀她一眼:“你信不信我讓大都督找你算賬?”


    司馬迢迢渾不在意道:“不怕,我是你手足,他隻是你衣服!”


    葉昭無語,又心虛地看看四下:這會兒四下應該沒有錦衣衛的哨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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