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迢迢則慢慢道:“你那些想法雖然不現實,但未來也許會有這麽一天,畢竟事在人為,我們且慢慢圖之。第一,便是先成立這個女子衛隊。”


    司馬繼業笑道:“雖說男女難於平等,但古往今來也有許多的女英雄、女秀才、女狀元,便如昭昭姐姐,就是絲毫不遜男子,如果以後燕國多出現些如你一般的女子,豈不是離你的目標近了一些?長此以往,總能有看到希望的那日。”


    司馬迢迢馬上道:“這麽說,太子殿下同意成立女子衛隊了?”


    司馬繼業道:“我會向父皇母後提出建議,力爭讓你們達成所願。”


    葉昭心頭一喜,身子偏向司馬迢迢,與她低語道:“弟弟可教哦。”


    司馬迢迢竊笑道:“他才八歲,你莫要打錯了主意。”


    葉昭啐道:“想什麽呢?齷齪!我做他姐姐不香麽?”遂笑吟吟地看向司馬繼業,輕聲討好地道:“太子殿下,將來你若成了皇上,能否保我一生一世衣食無憂呢?”


    司馬繼業一怔,一時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不好迴答。


    那邊司馬皓卻是兩眼放光,舉起兩手叫道:“我可以我可以!昭昭姐,我現在是楚王了,你可以作我的楚王妃,別說一生一世,便是生生世世我都可以保你衣食無憂。”


    司馬繼業聽到司馬皓的話,以為葉昭是想要嫁給他,頓時小臉飛紅,但是他繃住了神經,忽然鄭重道:“本太子願意娶你為太子妃!保你生生世世衣食無憂。”


    葉昭一口茶水差點噴到司馬迢迢身上,忙往迴咽,又把自己嗆得咳嗽,指指司馬繼業,又指指司馬皓,咳了半天方道:“你們、你們兩個小蘿卜頭,想什麽呢?誰說想做什麽王妃太子妃了?”


    司馬迢迢早就在一邊笑得見牙不見眼,指著二人道:“昭昭隻是想要你們做她的靠山,以後衣食無憂,你們兩個竟然想到了結婚,哈哈哈,你們想結婚想昏頭了吧?”


    司馬皓司馬繼業知道擺了烏龍,臉刷地就紅了,像染了一坨胭脂。


    司馬迢迢捂著肚子道:“哎喲不行了,不行,笑死我了,我要告訴母後去,要趕緊給你們挑選王妃了,省得你們這般饑不擇食,緊著我身邊的人。”


    司馬皓瞪了她一眼,道:“你敢?!”


    司馬繼業也幽怨地盯了她一眼,道:“姐,說好的姐弟情深呢?這就是你們常說的那什麽塑料姐弟情吧?”


    葉昭聞言又狠狠瞪了司馬迢迢一眼:“你什麽話都跟他一個小孩子講?咱們還能不能說悄悄話了呀?”


    司馬迢迢理虧地道:“他就一個小屁孩,懂什麽呀,你不要當真哈。“


    司馬繼業馬上道:“你說誰是小屁孩?我要告訴母後去!”


    司馬迢迢:“看看,動不動就去找母後告狀,不是小屁孩是什麽呢?”


    四個人又在殿中鬧成一團。


    殿外,太子妃聽著幾個人的嬉鬧,嘴角也勾了起來。


    她看過惠太妃就早早迴來了,本想跟司馬迢迢姐弟及葉昭司馬皓一起用膳,結果便在外麵聽到他們的高談闊論。


    武海燕出身百年世家洛陽武家,武家在她這一代已沒落,但武海燕自幼跟著父親遊曆頗多,見識非凡,又生得俊眉修目,顧采飛揚。當日挑選太子妃時,被燕武帝一眼看中,欽點為太子正妃,後來太子幾經沉淪,太子妃跟著他起起伏伏,助他數次化險為夷,且燕武帝自皇後死去便沒有再立皇後,整個皇宮都是由東宮太子妃打理。武海燕胸懷襟寬闊,待人接物大方得體,處理事務更是簡捷明了,整個皇宮被她治理得井井有條,深得武帝讚許,幾次想要易儲時總在關鍵時候改了主意,這其中不乏有這個太子妃的功勞。


    武海燕並不是思想固化之人,她聽得葉昭他們的言論,也從中悟出頗多道理,更是喜歡自己的一雙兒女也是胸懷坦蕩之人,欣慰之際,也深以他們為傲,希望自己的兒子將來可以成為一代千古明君。


    她想了一下,便不去打擾這些年輕人,轉身帶著明嬤嬤等人迴去。


    葉昭跟司馬迢迢他們聊了大半天,真到傍晚時分,才帶著珍珠白銀出了鳳儀宮。


    待要走出皇宮宮門之時,看到錦衣衛大都督慕辰帶著幾個錦衣衛也走了出來,一行人正好遇到。


    如影隨行急忙跟葉昭三人忙打招唿,三個人也點頭迴應。葉昭看到慕辰,不知怎地就想起司馬迢迢讓她借酒拿下他的話,一時臉上發熱,忙扭過臉不敢看他。


    眾人一齊出了宮門。葉昭讓白銀去叫馬車,如影一眼看到,忙道:“二小姐,何必費那個事,大都督的馬車送你一程就好。”又忙看看慕辰。


    那隨行卻沒等慕辰發話,就急忙掀起車簾,道:“二小姐請上車。”


    葉昭尷尬了,正想著如何開口拒絕,白銀珍珠兩個人竟然擁著她就朝馬車走去,白銀還笑道:“那麽便再蹭下大都督的車了。”


    兩人在背後推了葉昭一把,葉昭隻得抬腳上去。


    慕辰隨後也進去,隨行馬上放下簾子,看向珍珠白銀。


    他還沒開口,珍珠白銀齊聲道:“我們就坐車廂外麵即可。”


    如影隨行給了她們豎起兩個大拇指。


    車廂很寬敞,兩人坐著,中間再坐一人也坐得下。可葉昭就是渾身不自在,腦海裏老是想起今天司馬迢迢那壞蛋的話,不知怎地竟然有些心虛起來,一時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慕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外坊傳聞,葉小姐染上賭博惡習,輸了幾萬的銀子。”


    葉昭打了個哈哈,陪笑道:“你也說是傳聞了,不可當真不可當真。”賠了個假笑,心裏卻想,外麵真有這麽個傳聞嗎?還是他詐她的?想想錦衣衛的做派,她不敢往下想。


    慕辰又道:“聽聞還是輸給了錦衣衛,我倒想問問如影他們,是誰有這麽厲害的賭技,竟然悶聲發了這麽一大筆錢財?”


    葉昭又哈哈,道:“都說是傳聞了,自然是假的,大都督何必當真?”心裏暗道這廝故意的吧,想要她難看?


    慕辰看出她臉上略有些惱羞之色,便也轉了個話題,道:“衛所的侍衛都說顧家的香榧十分好吃。”


    葉昭聞言嘿嘿一笑,道:“迴頭讓顧家兄弟給錦衣衛多送一些過去,自家生意,好說好說。”


    慕辰:“那不行,錦衣衛向來不白吃白喝,你們送過來多少我們自然是要按價付錢。”


    葉昭大手一揮道:“你們幫了我那麽多的忙,這點小意思毛毛雨,大都督可千萬不要跟我客氣,不然以後都不敢再央求你們幫忙了呢。”一掀車簾,對外麵的白銀道:“你迴頭記得讓黃金給錦衣衛送些香榧過去,不許收錢。”


    白銀忙不迭地答應下來。


    馬車兩側騎在馬上的如影隨行又對視一眼:葉小姐家的香榧好吃,但有些不好消化,不知道這些香榧又要他們背個什麽樣的鍋了。


    車內慕辰掃了葉昭一眼,道:“葉小姐下來還要錦衣衛做些什麽呢?”


    葉昭睜大眼睛:“哪裏敢要錦衣衛做什麽?是幫忙!幫忙!”


    慕辰:“那麽葉小姐想讓錦衣衛幫忙做什麽呢?”


    葉昭笑道:“現在還想不起來,待以後有事相求了,大都督一定要給個麵子。”心裏卻想,以後不敢再叨擾他們了,逮著一隻羊使勁地薅,這隻羊要被薅禿了,還是換個人薅吧。再側過臉來看到那大都督的臉,這個側影也太好看了些,急忙轉過頭來看向窗外,今日可沒有喝酒,不敢裝醉揩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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