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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半天的覃柏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偌大的永樂殿上鴉雀無聲,站在階下的八個人,目光始終隻停留在贔屭身上,而覃柏雖然坐在王爺的主位,卻像是個透明人一樣完全被忽視了。


    人已到齊,贔屭對眾人說道:


    “明年開春有一場仗要打,時間緊迫,大家要盡快做好準備。我會把你們安插在軍營和王府各處,上任之後要盡快著手練兵、整肅人馬,提升寧王軍隊的戰鬥力是目前第一要務!”


    簡單說明目標,他伸手拿起放在案頭的幾個黑木令牌,逐一丟給麵前的八個人:“老規矩:隻能幕後操縱,不能暴露身份。”


    眾人接下令牌,紛紛稱是。


    “誒?為什麽?你們不是天庭派來的天官嗎?既然代表正義那為什麽還要偷偷摸摸的?”


    覃柏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可是造反!改朝換代的大事,這些始作俑者居然全要躲在幕後?合著隻有自己是擺在台麵上的?


    然而贔屭就像沒聽到一樣,完全無視他的提問。


    覃柏還想再問,感覺似乎是被他瞪了一眼,嚇得沒敢再多說話。


    令牌正麵寫著官職,背麵則是人名,每人一個。不一刻,眾人各顯神通變成軍官或是幕僚的模樣。官職最大的是校尉,最小的嘛——駿猊苦著臉拿著令牌衝贔屭晃了晃:


    “‘侍衛’?為什麽我是個侍衛?”


    贔屭看著他:“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很大啊!”


    駿猊指著覃柏抗議道:“我的作用是什麽?保護你的契人嗎?這跟提升軍隊戰鬥力有一毛錢關係嗎?”


    “為了這點破事,你以為我有空天天耗在這兒嗎?”


    老紙很忙。贔屭眉鋒挑了挑,解釋道:“你這個位置很重要。因為趙崢是整個計劃的核心人物,他出現的任何問題,都有可能導致我們所有人的努力付諸東流!每一個人的位置都是同等重要的,不分高低貴賤。”


    “分工不同我能理解,可是!”


    駿猊仍是不滿,指著覃柏道:“他跟那死丫頭在屋裏卿卿我我,我還得守在門口聽著,人幹事?……我不幹。”


    這句是實話,眾人聽了皆是一陣哈哈大笑。真是親兄弟,相互嘲笑起來毫不留情麵。


    駿猊的臉立刻就黑了。


    覃柏這時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從今天開始,我都得活在這群人的嚴密監控之中了?麻鴨……還是全方位無死角那種?


    “我後悔了,我也不要!”


    覃柏表情無比嚴肅認真地大聲抗議道:“契人不需要隱私的嗎?!”


    “不需要。”


    贔屭輕描淡寫地迴了一句,甚至眼皮都沒抬一下就繼續跟駿猊說道:“打仗隻是一時的,而你也並不隻是一名普通的侍衛。將來在趙崢登基之後,你會成為錦衣衛總旗,還將繼續監督並輔助他完成稱帝之後的政務——這不僅需要文武兼備,還極需要細心和耐心,非你莫屬。”


    前麵都是大道理,顯然隻有最後那句誇獎才最有用——駿猊十分受用,一臉優越感地變成侍衛的模樣,甚至有些得意地把令牌掛到腰間。


    果然要降伏這群妖魔鬼怪,還得是大魔王。這群人嘴裏巴巴說自己是代表天庭的正義之士,可怎麽看著都更像是一群強盜嘛!覃柏心裏暗自感慨,卻也同時隱隱預感到自己未來大概都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那我呢?”


    排在第九的椒圖突然冷冷地說道,晃晃手裏的令牌:“他好歹還是個侍衛,我這又是什麽鬼——‘小兔’,‘丫鬟’?”


    眾人比剛才笑得更兇了——那種紅果果的嘲笑簡直毫不掩飾。


    椒圖跟駿猊是雙胞胎,相貌幾乎一模一樣,隻是氣場完全不同。駿猊見誰都是樂嗬嗬的,而這位九姑娘天生就跟不會笑一樣,是個冷麵女閻羅。她一身黑衣軟甲,腦後綁著利落的馬尾,腰間一排銀亮的飛刀,連靴筒裏都插著彎刀——


    “不不不,我不需要丫鬟!真的!”


    預感到事關小命,覃柏龍卷風式瘋狂搖頭。


    這小姑奶奶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讓她當丫鬟?覃柏覺得自己可能活不到登基就會很想死了。


    “你的作用不是盯他,是看著雪河。”


    贔屭剛解釋了一句,隻聽大門突然傳來吱呀一聲:“我肥來啦!”


    門口設有仙術結界,若是凡人誤闖進來,是看不到眾神仙開會這種場麵的。然而她是個例外——


    雪河披著毛絨絨的大紅風帽鬥蓬,一手提著水粉色的綾紗羅裙,抬腿邁了進來。她整個人都罩在金色的日光中,全身都閃著光,仿佛從天上下凡一般——在此時的覃柏看來,她不僅是仙女還是大救星,踩著七彩祥雲來救人於水火之中那種。


    幾乎要喜極而泣的覃柏剛站起身,還不及開口說話,隻見她身後跟著的小兔迴身將大門又重新關好,瞬間光芒散盡,她立刻就被麵前烏雲一樣的兄長們團團圍住。


    “哇!人這麽齊?!”


    畫麵有點像羊入狼群,然而那隻蠢羊卻似乎一點也不知害怕。重新披起人皮的雪河個子比眾人矮了半頭,好奇地仰著小臉逐個打量他們的新扮相。


    高矮胖瘦全有,群魔亂舞一樣。


    然而眾人瞧著她的模樣更是新鮮,紛紛圍攏上來伸手在她紅撲撲的小臉蛋上東捏一下西摸一把:


    “這什麽做的啊?手感真好!”


    “人皮囊麽?嘖嘖,到底是祝始天尊,真有好東西啊。”


    “太可愛了吧!我都想弄一個來玩了!”


    “跟你師父說說,打折賣我一個可好?”


    “喂!”


    雪河像一隻被擼的公共寵物,掙紮著分開人群,兇道:“再摸要咬人啦!”


    眾人笑,這才勉強收了手。


    雪河頑皮地扮了個鬼臉,先是規規矩矩到贔屭麵前行了個禮,這才坐到覃柏身邊、喜滋滋鑽進他懷裏,覃柏無比自然地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眾人立刻傳出一陣此起彼伏的唏噓聲,七嘴八舌地酸道:


    “過分了喂!這就太犯規了吧!”


    “簡直慘無人道。”


    “大哥,當初商量這事兒的時候可沒提過還有這麽一出!”


    “對,這得加錢!”


    “喂!”


    還沒等雪河抗議,隻見椒圖晃晃手裏的令牌,衝著眾人厲聲道:“都別打岔!”


    覃柏被她嚇得一個激靈。難以想象一個女人竟能發出這麽有爆發力的聲音,當真是晴天霹靂一樣!吵嚷的眾人瞬間就沒了動靜,全都齊齊地看向贔屭。


    贔屭到底是老大,仍是不動聲色地望著她。


    “我這事兒還沒說清呢?!怎麽著啊?是欺負我沒那本事麽?!”


    椒圖沉著臉,手按在腰間的刀把上,指指身邊的兄弟說道:“他們的差使,有哪一個是我幹不來的?都是金甲衛,大家各自憑本事!你這是瞧不起我嗎?……哼,或文或武,但凡你指個比我強的出來——隨便誰,打平算我輸!”


    字字鏗鏘,擲地有聲。


    她鷹一樣銳利的目光掃過人群,方才還嘻嘻哈哈的眾人立刻左顧右盼、目光閃躲,竟是沒有一個敢站出來接話。


    覃柏是第一次見到椒圖,沒聽說她有多大本事更不知她是何來曆,隻是本能覺得這女魔頭招惹不起,看到她的眼睛心裏就發怵、聽她大聲說話時膝蓋就發軟。


    別的都且不說,單是敢以這種惡劣態度跟贔屭大聲說話這一條,覃柏就是妥妥服氣的。


    “你很優秀,這一點毋庸置疑。”


    贔屭望著她眼睛,語氣平和地說道:“他們接手的每一個職位你都可以勝任,但你的任務,除了你以外卻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老大好樣的。覃柏心裏竟然暗暗有些佩服贔屭了。


    “你少來這套!”


    然而椒圖可不像駿猊那麽好糊弄,不過語氣明顯比方才緩和了許多:“一個丫鬟而已,扯個屁的無可替代!”


    “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本身。我需要的,是一個能看住雪河不讓她胡來攪局的人,這跟訓練出千軍萬馬、亦或是取敵將首級同等重要。”


    贔屭歎了口氣,指了指眾人:


    “不光是他們,包括我在內,我覺得這是整個計劃中最難、最不可控的部分,隻有你能做到。”


    眾人聽了無不認同地點頭。


    從小到大,不知道是不是同為女孩子的緣故,向來頑劣的雪河總是很願意聽椒圖的話。從剛學會說話就整天“阿姐阿姐”地叫,像條甩不掉的小尾巴。


    椒圖擰著眉頭想了想,這話倒也有理。在這些人眼裏,那鬼丫頭的破壞力可是不亞於一個軍團——她想幹成件事不容易,想攪黃那可真是不費勁兒,且天賦異稟。


    話說到這份上,椒圖雖然沒意見了,雪河卻不幹了:


    “喂!過分了啊!”


    莫名躺槍的雪河一臉不高興:“所以在你們眼裏,我就是專門增加難度來的嗎?我是你敵人派來的臥底嗎?!還是說我除了搗亂就沒別的本事?”


    贔屭臉上竟浮現一絲驚訝:“沒想到你還挺有自知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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