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前麵有馬匪截道!”


    “身後也有,左右兩翼也有,我們被包圍了!”


    “掌櫃的,馬匪至少有百騎!有些還有甲胄!”


    商號中的夥計瞬間陷入慌亂,隻有行伍出身的鄭甲保持著鎮定。


    鄭甲畢竟是安西軍老卒出身,雖然後來腿部受傷致殘退出現役,可融入骨髓的那顆安西軍的軍魂仍在,斷不會把區區一夥馬匪放在眼裏。


    “不要慌,把馬車攏成一圈,結圓形防禦陣。”


    “所有夥計分成兩隊,一隊持長矛在車後列陣。”


    “另一隊持長弓在長矛手後麵列陣,聽我口令。”


    “在我沒有下令之前,都不許放箭,聽清楚了!”


    一邊怒吼,鄭甲一邊從腰間抽出橫刀站到了最前麵。


    看到鄭甲一臉的鎮定,陷入慌亂的夥計便也鎮定下來。


    隨即按著鄭甲的意思,將一百多輛馬車攏成一個圓圈。


    一百多個夥計也分成了兩隊,一隊持長矛在前,一隊持長弓在後,搶在馬匪迫近之前做好了廝殺準備。


    隻不過這仗到底沒能打起來。


    因為還沒等馬匪迫近,遠處又冒出了數隊騎兵。


    而且這次來的就不再是馬匪,而是安西軍騎兵。


    看到突然出現的安西軍騎兵,馬匪便立刻放棄了打劫,轉而四散潰逃。


    然而這時候再想跑已經遲了,至少一個團兩百騎安西軍騎兵分成四隊,從四個方向包抄過來,很快就將馬匪驅趕到一起。


    隨即雙方就爆發了短暫的交鋒。


    結果沒有任何懸念,麵對全身披甲且手持複合角弓的安西軍騎兵,隻有少數人披甲用的也是劣質角弓的馬匪根本不是對手。


    隻一個照麵,馬匪就被射翻大半。


    剩下的馬匪還想跑,卻被安西軍騎兵追上,逐一射殺。


    領頭的安西軍校尉吩咐麾下士卒打掃戰場,自己則策馬來到商隊前。


    看清楚來人,鄭甲高興的喊出聲:“老高?”


    “老鄭?”高玄泰也是喜笑顏開。


    隨即翻身下馬,兩人來了個熊抱。


    “老鄭,不是說你去碎葉做買賣了嗎?”


    “對啊,老子現在可是康記商號碎葉分號的掌櫃,今後你若是想要昭武九國的特產,隻管言語一聲,我一準給你小子捎迴來。”


    “是嗎?那我想買幾個突厥小娘,你給我捎迴來。”


    “行啊,不就是突厥小娘,別說幾個,幾十個都給你捎迴來,你把銀錢準備好就行。”


    “狗奴,還敢跟老子提錢?以前借我的十貫錢都沒還迴來呢!就那十貫錢,你給我捎五個突厥小娘。”


    “老高,你想什麽呢?才十貫錢就想買突厥小娘?”


    “咋的?”高玄泰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十貫錢還買不了一個?”


    “廢話。”鄭甲沒好氣道,“菩薩蠻跟新羅婢差不多一個價格,最便宜的都得五百貫,上等的甚至要上千貫!十貫哪夠?買一根頭發絲都不夠。”


    菩薩蠻、新羅婢還有昆侖奴,大唐的三大奢侈品,價值不菲。


    聽到這,高玄泰就知道鄭甲誤會了,當即笑罵道:“老鄭,你想哪裏去了?我要的又不是絕色美婢,我隻要那種年輕的健壯的,能夠生養的,至於樣貌,那都無所謂。”


    “咦呀?”鄭甲一臉的錯愕,“老高,你現在這麽不挑食了嗎?我記得你以前可挑,那次去平康坊北曲愣是連著換了好幾個姐兒。”


    “狗奴,又胡說。”高玄泰再次笑罵道,“我又不是給我自己找。”


    “不是給自己找,那是給你的幾個奴仆?”鄭甲這才反應過來。


    安西軍西征以來,在大鬥拔穀抓了四萬吐蕃俘虜,其中兩萬已經販賣到長安換成錢,並且變成了幹糧及甲胄,入了安西四鎮的官倉,剩下的兩萬吐蕃俘虜以及在張掖、大馬營草場以及羅布淖爾等大戰中抓獲的數千吐蕃俘虜,都已經按照軍功分給了七千老卒。


    高玄泰作為斥候團團長,累積下來的軍功真不少,所以分了五個吐蕃戰俘。


    高玄泰這次找鄭甲買突厥小娘,就是想讓這五個吐蕃戰俘安心給高家當奴仆。


    意識到這點之後,鄭甲又說道:“有必要這麽做嗎?那些吐蕃奴從不會跑的,你也知道他們在吐蕃那邊過的都是什麽日子,那真的是豬狗不如。”


    高玄泰笑了笑說:“我不是擔心他們逃跑,我是想著給他們找個小娘安個家,他們幹起活來就會更加的賣力,再說有了突厥小娘分擔,我家娘子給白疊脫籽就有了幫手,也就不用像現在這般日夜操勞。”


    這是個疼娘子的,安西好郎君。


    “原來是為了讓嫂子輕閑一些,我記下了。”鄭甲拍著胸脯說道,“下次迴來,一準給你捎迴來五個磅大腰粗、胸大屁股肥的突厥小娘。”


    兩人說話間,安西騎兵已經打掃完了戰場。


    高玄泰當即說道:“老鄭我走了,我們迴去拾掇拾掇,就得趕去龜茲應卯了。”


    “哦對對對,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我也得趕緊迴龜茲。”鄭甲一拍腦門說道,他的身上可是還帶著關於葛邏祿人的機密情報。


    當下兩人道過別,鄭甲帶著商隊去了龜茲。


    高玄泰則帶著兩百餘騎騎兵返迴了拔煥城。


    龜茲軍團兩萬人,並不是全部駐紮在龜茲一座城池內,而是分別駐紮在龜茲、拔煥、俱毗羅、阿悉言等大城以及一百多座烽燧堡之內。


    基本上,每一座烽燧堡駐紮一團的安西軍。


    烽燧堡外則是鄉,每鄉駐紮一旅的安西軍。


    鄉再往下則是裏,每裏駐紮一火的安西軍。


    高玄泰麾下的斥候團,就駐紮在拔煥城內,城裏隻有坊,沒有鄉裏。


    當然了,拔煥城內不止有高玄泰的斥候團,還有原來就居住在拔煥城的龜茲國土著,隻不過現在全都已經變成了龜茲軍拔煥團的軍戶。


    到了煥拔城的城門口,高玄泰便下令解散。


    左僧伽便立刻帶著剛剛從馬匪身上繳獲的兩把短刀興衝衝的迴了家。


    左僧伽家住在北二坊,是一個兩進的合院,他們一家四口住在上房,好兄弟黑布的老母親和兩個兒子住東側的廂房,西側的廂房則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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