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想來,他在彭城被範增推薦,隨後帶著我來到臧荼那裏,後來又鼓動臧荼與你聯手,再到最後又背叛臧荼。」


    「我曾問他是誰的人?」


    「如今想來,他不是項羽的人,也不是臧荼的人,更不是燕王您的人,他分明是大秦三世皇帝子嬰的人。」


    義帝熊心竟難得聰明起來,置身局外,他看的倒是比很多人都清楚。


    這一位宇文虛中分明就是一個臥底,為的就是不斷引導諸侯廝殺,讓大秦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熊心的話讓劉邦撥雲見日。


    聯繫宇文虛中的所作所為,這話當真是一點不假。


    「好!好!好!」


    劉邦連喊了三聲好。


    好一個三世皇帝子嬰,好一個宇文虛中,竟將他劉邦玩弄於股掌之間。


    如今被困在廣陽郡與钜鹿郡,劉邦翻盤無望,


    作為昔年見證始皇帝一統六國,又經曆始皇帝時代,再到後來二世皇帝胡亥時代的人,劉邦比誰都清楚,以三世皇帝子嬰展現出來的能力,待到大秦一統,他休想再如昔年那樣雄踞一方。


    不單單是他,哪怕是項羽,也做不到這一點!


    張良看出來劉邦的情緒有些不對,連忙上前道:「大王,需要振作啊,如今項羽未敗,還在洛陽鏖戰,此外還有齊國,九江,吳芮等,我們還有力量。」


    「請大王準我出使齊國,請田橫領兵前來支援大王,我們隻要跳出這個包圍圈,便可再尋機會與秦軍一決勝負。」


    劉邦看著張良堅定的目光,微微猶疑之後,目光也堅定下來。


    他們還沒有敗。


    「讓周勃護送你去。」


    「其餘眾將,隨我在這钜鹿郡與秦人好好廝殺。」


    「想滅我劉邦,當我是陳餘、魏豹那等蠢貨嗎!」


    劉邦振奮起來,麾下眾將也都鬆了口氣,若劉邦失去鬥誌,那他們才會真的失敗。


    張良、周勃退了下去,準備穿過钜鹿郡,前往齊地,拜見田橫。


    目前嶽飛雖然率領三萬秦軍封鎖钜鹿郡和濟北郡之間的通道,但是隻要過去的人不多,是不會引起多大問題的。


    張良和周勃走後,劉邦調兵遣將,燕地註定奪不迴來,他也相信秦軍一定在等著他迴軍去奪取燕地。


    因為這樣他劉邦就會成為一條不停往袋子深處去鑽的狗,但他不要,他甚至連廣陽郡都不打算要了,他要竭盡全力攻取钜鹿郡!


    張良與周勃離開後的第一夜,劉邦處理好軍務,剛剛安歇,就聽到外麵忽然響起了諸多燕地歌聲。


    這使得劉邦一驚,他臉色大變!


    劉邦來不及穿衣服,快步衝出府衙。


    隻見曹參、蕭何、郭蒙等人都趕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沉重之色。


    燕地被奪,這些歌聲必然是秦軍在唱,他們是在告訴劉邦手下土卒,燕地已經沒了,若繼續負隅頑抗,他們連家也迴不去。


    這是在瓦解燕軍的鬥誌。


    「如何了?」


    劉邦看向蕭何。


    蕭何搖搖頭:「情況不太妙,軍中流言四起,很多土卒都在觀望,他們在等著第一個逃跑的,隻要有第一個,一定會發生大規模的潰逃。」


    劉邦皺起眉頭,張良與周勃剛走,要去齊地求援,沒想到就出現這種事。


    接下來要怎麽辦?


    這是一個無解的陽謀。


    有史以來第一次劉邦竟是如此希望始皇帝的大一統若是能再長一點便好。


    如今燕地之土卒在燕地被占後,就沒了鬥誌,這仗又怎麽打下去?


    短時間內還能依靠他的威望與軍法壓製住燕軍土卒。


    時間一長,隻要秦軍步步緊逼,再耍些手段,他們根本對付不了。


    曹參沉聲道:「大王,您走吧。」


    劉邦豁然抬頭,不可思議的看向曹參。


    曹參道:「我們打不贏,且不是陳慶之、嶽飛都是一時名將,便說我們被二十萬秦軍所圍,兵甲土氣都不如對方,此戰是必敗的,哪怕是田橫的齊軍到了,也改不了這必敗局麵。」


    「與此如此,不如趁著現在,我留在這裏繼續吸引秦軍注意,大王您則是帶著我們的從沛縣來的老兄弟去齊地,請大王暫時隱忍,以待來日!」


    曹參的意思很明白,讓劉邦去齊地給田橫伏低做小,爭取到日後崛起的時機。


    劉邦的腦海裏做著激烈的鬥爭。


    曹參急切道:「大王,這個時候不管是嶽飛還是陳慶之都暫時還不會想到您會走,可隻要我們有土卒潰逃,形勢崩散,那麽嶽飛和陳慶之一定會防止大王逃走,到那時,大王想走也走不了了!」


    隻不過是河對岸響起的燕地歌聲,怎麽就到如此境地?


    劉邦積累起來的一股鬥誌再度崩塌。


    他點了點頭,帶著蕭何等心腹以及所剩不多從沛縣一直跟他起兵,又到了燕地的子弟兵,趁夜渡過虖池水,趕赴齊地。


    正如曹參推測的那樣,陳慶之和嶽飛的確沒想到劉邦這麽快就跑了。


    燕地歌聲的計策乃是宇文虛中所設,為的是打擊劉邦手下燕軍土卒的土氣。


    兩軍交戰,秦軍本就在兵甲軍械上占據優勢,若能在將燕軍的土氣打擊下去,那麽秦軍可謂必勝無疑。


    劉邦逃走後,燕軍大營內,曹參以嚴刑峻法壓製大軍,任何表露出想要迴去燕地的土卒或者將領都會被曹參重重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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