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良理解,相依為命多年的母女倆, 難免感情特殊。


    他手腳很輕地,把她放在枕頭上。


    沈宗良擺好她的背,聞著她身上淺淡的香氣,調整了個舒服的睡姿。


    他撥開她垂落半邊的頭髮, 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胸口、脖子上斑駁的指印。


    知道她皮膚薄,身體也不是很好, 沈宗良每次都很克製地不去大力揉她,免得弄出傷口來, 但也有忍不住的時候,像今晚,且惠帶著一身性/愛後的痕跡入睡,就是少數的例外。


    他低下頭, 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再說了一句對不起。


    且惠在夢裏咕嘟了聲, 聽不清是什麽,但她壓著他的腰,不讓他動。


    沈宗良隻好這麽側著身子,一手抱著她,一手繼續做調研。


    比較完律師隊伍,又去比較薪資待遇、辦公環境,他當年留學擇校,也不過就到這程度了。


    最後他挑中了瑞達國際律師事務所,1940年在紐約成立,被vault評為美國最有威望的律所,尤其他在京分所的負責人,是沈宗良的同門大師姐,叫戴永利。


    於是,他像個為女兒前程奔忙的老父親一樣,在深更半夜,從床頭櫃上摸到眼鏡戴好,拿起手機給她打點實習,不惜動用自己的私人關係。


    戴永利是個急事急辦的性子。這麽晚了,她仍守在律所加班,看見沈宗良的信息,立馬打了個電話迴來。


    沈宗良一邊拍著且惠,小聲且言簡意賅地把事說了,那頭答應的很爽快,讓且惠下周一直接過去。他覺得不妥,還是按流程投簡歷,再麵試,最好有個正式的offer通知到且惠,免得落人口實。


    最重要的,他是怕且惠知道後,會怪他在背後托人。戴永利也沒多言,完全同意後,說明早就把這一項布置下去,她麻利地把電話掛了,又投入工作裏。


    沈宗良放下手機時,且惠在他懷裏扭動了兩下,他又趕緊拍了拍,拍著拍著,自己都被這樣的如履薄冰嚇到,摁著眉骨笑起來。


    隔天且惠睡到很晚,快十點才伸了個懶腰,差點摔到地毯上。


    她坐起來,木木地發了一會兒呆,下地時,腿間猛地疼了一下。


    且惠趕緊扶住了床,她一步步走到浴室裏,去洗漱。


    再出來時,換了一套鵝黃色的縐紗長裙,很是柔美的樣子。


    她到書房去找沈宗良,周末他那張長書桌上,永遠都備著她的早餐。


    且惠拈起一塊點心吃了,又喝了口奶,她看了一眼電腦,「這是我的簡歷?」


    「我的免冠彩照好像也不長這樣。」沈宗良麵無表情地改著文檔,輸入他認為重要的信息,「你這些無關緊要的社團活動,點綴一下就得了,完全沒不必寫這麽多,沒有一個用人單位會看這些。」


    她不服氣,放下杯子說:「那是我的才藝,我確實是文藝部部長,而且主持過很多次晚會,連寫都不能寫了嗎?」


    沈宗良扶了扶眼鏡,「你要是去應聘空政歌舞團,那這話當我沒說。」


    「......」


    且惠坐在旁邊,看著他把簡歷投給了瑞達的人事部。


    她呀了一聲,「就別自取其辱了吧,瑞達怎麽可能會要我?我們學校的碩士也不一定錄得上,哪怕是個實習生。」


    沈宗良合上電腦,累得閉了閉眼,「瑞達是不錯,但也沒有到高不可攀的份上。你雅思考了8.5分,口語比一般人要好,這是你的優勢。」


    且惠心想,試試就試試吧,又不折損什麽的。


    她小丫頭一樣給沈宗良捶了捶肩,「您辛苦了。」


    沈宗良包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揉了揉。


    他說:「這兒更疼,你要有心就揉這裏。」


    且惠伸出腦袋看了看,「你胸口怎麽了?」


    「昨天你壓在我身上睡了半夜。」


    「啊,我一直都沒有睡相的,不好意思。」


    她還真是什麽都信。


    沈宗良為她認真道歉的樣子感到好笑。


    他把她拉到腿上來坐,抵著她的額頭問:「好小乖,身上還疼不疼了?」


    問到這裏時,他又不可避免地想到昨天傍晚。


    還沒挺動幾下腰,她就攥著他的襯衫領口,蹬著腿泄掉了。身體越到後來越敏感,光潔平坦的小腹被頂出弧度,每當他有節奏地、完整地進出一次,小惠就像是要喘不上來氣。


    因此,沈宗良藏在眼鏡背後的、望著她的目光也變得分外深。


    且惠點頭,「感覺哪兒都酸,走路不能邁太大步,出門肯定是不行了。」


    沈宗良想了個辦法,他說:「要不然把家裏的輪椅再拿出來用?」


    「......你自己坐吧,我可不要。」


    她說完就要離他遠遠兒的。


    沈宗良拉住了她細長的手臂,「別走,就在這裏陪我,好不好?」


    「嗯。」


    且惠換到了他的位置上,握著筆在臨《寒食帖》。


    沈宗良看了一會兒,指出她的問題,「蘇軾的字形結構啊,尤其這一篇,它是非常新穎獨特的,你拋鉤收筆的時候,記得要.......」


    說到一半,發現身前的小小人兒正瞪著他。


    沈宗良停下說教,捧著她的臉溫柔地問:「怎麽了?不能說是嗎?」


    且惠氣道:「囉囉嗦嗦的老頭子,沒有人會喜歡。」


    「老......」沈宗良不敢相信他聽見了什麽,「你說我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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