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邁著小碎步往隋簡身旁挪,有些謹慎的看著兩人, 然後朝隋簡使眼色,好似在問他們兩怎麽又來了?


    隋簡還沒迴應他,倒是浮光很有眼色的朝他頷首輕笑道:「師嫂好,許久不見,近來可還安好?」


    雲深一個激靈,好似私密的事情被暴露於人前,瞬間窘迫得紅了臉,支支吾吾的反駁道:「你、你怎麽亂叫啊?誰是你師嫂了!」


    他幽怨的瞪視隋簡一眼,心中腹誹大反派是不是在主角攻受麵前亂說話了,否則他們怎麽會這樣叫自己的?


    他都還沒答應給隋簡轉正呢,怎麽能到處亂說?


    提前給自己安名分的行為是卑鄙可恥的!


    隋簡隻覺得冤枉,但他沒有為自己辯駁,而是好整以暇的笑著,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可把雲深給氣到了。


    浮光在兩人之間看來看去,之前還隻是懷疑,如今瞧他們那旁若無人的甜蜜氛圍果然證實了他的猜測。


    他但笑不語,轉而直入正題道:「我與隨雲是來送東西的,沒有叨擾到你們吧?」


    送東西?又送什麽?


    雲深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沒再糾結稱唿的問題,而是狐疑的在這三人之間看來看去,隱約感覺他們之間的氣氛已經與之前不一樣了,不再針鋒相對,反而是那種心照不宣的憋著壞的感覺。


    難道主角攻受和反派已經解開誤會,現在強強聯手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他怎麽不知道?


    雲深越想越不對勁,隻覺得大反派不老實得很,竟又在重要的事情上瞞著他。


    大約是察覺到他在胡思亂想,隋簡拍了拍他道:「別多想,不是有意要瞞著你,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等會兒我再慢慢與你細說。」


    雲深他想了想覺得隋簡說得也對,這一年多時間,自己不是在閉關就是在閉關煉丹的路上,兩人之間連親近雙修都沒幾迴,更別說坐下來好好談話了。


    他瞬間被哄好了,勉為其難的哼了哼:「行吧,原諒你這一次。」


    隋簡失笑,拉著他手腕順勢將人按到身側的椅子上,之所以沒有像以往一樣直接按進懷裏,這不是還有外人人在,要顧忌些風化。


    隋簡臉皮厚又隨心所欲,他不在乎,但雲深臉皮薄,他在乎。


    雲深坐下後,幾人又迴到了之前被打斷的話題上。


    「步縱的本命劍已經徹徹底底廢了,而那盞長明燈隻有一滴他上一個身軀的心頭精血,我不覺得僅憑這兩樣東西能讓他狠狠的栽跟頭。」


    浮光沒有那麽樂觀,雖說有籌碼在手,但僅憑這一點還遠遠不夠。


    步縱那能隨意奪舍他人軀體神魂和修為化為己用的魔功實在是叫人頭疼,隻有他還有一縷殘魂都能讓他捲土重來。


    他們需要更多的籌碼,最好能夠一擊將步縱徹底弄死,讓他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


    握著雲深手指把玩的隋簡聞言緩緩抬頭,漫不經心的抿唇輕蔑的笑了笑:「誰說我沒有其他籌碼了?」


    三人同時看向他,眼中無一例外都是相似的茫然。


    他提醒道:「別忘了,他現在用的,是我的身體。」


    殺死步縱或許很難,但殺死他自己,卻易如反掌。


    雲深眉心一皺,他不知道隋簡在謀算著什麽,但結合之前他問過若是他死了自己會如何的事情,哪還會不知這其中暗藏的兇險?


    他氣鼓鼓的瞪了隋簡一眼,本欲發作,但看到浮光二人還在於是忍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浮光察覺氣氛不對,心如明鏡似的領著趙隨雲起身告辭,給兩人留出獨處的機會。


    兩人前腳一走,雲深張望著看不到他們身影後,立馬氣哼哼的用力抽迴手,對隋簡指指點點道:「說!你是不是又在打著什麽壞主意?我跟你講,不管你打算做什麽,反正我不同意!」


    隋簡無奈的嘆氣:「就這麽不相信我?」


    雲深不置可否,但沉默已經表明了一切。


    隋簡隻好俯身低頭,在他耳邊輕聲低語道:「自神魂修復後,我修為瓶頸已破,此時已瀕臨渡劫。步縱唯一的弱點就是懼怕雷火,我打算引他入陣後便開始渡劫。」


    步縱奪舍了他的軀體,本質上來說他們本源相同,劫雷會將他們默認為同一人。


    「這樣能行嗎?」


    雲深還是很擔心,他想得沒那麽樂觀,劫雷會隨著人數的增加而翻倍,到時候隋簡作為本體隻怕承受得會更多。


    飛升劫非同小可,雲深他自己就經歷過一次,當時真的感覺自己要劈得神魂俱滅了。


    沒有翻倍尚且這麽難,他都無法想像要是飛升劫翻倍後會是什麽樣的光景。


    最重要一點便是,若是飛升成功了皆大歡喜,若是不成,那可就是身死道消再無轉世可能了。


    這其中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了,雲深樂觀不起來。


    他愁眉不展,隋簡安撫道:「別擔心,我有分寸。」


    雲深知道他沒有把握的事情不會去做,但到底還是怕萬一。


    隋簡捏了捏他臉頰,戲謔的打趣道:「我可捨不得把這麽漂亮又貼心的媳婦讓給別的阿貓阿狗,為了你我自然會好好活著,你盡可信我便是。」


    雲深撇了撇嘴,抬手拍開他手掌,色厲內荏道:「誰是你媳婦了,別亂認人。」


    隋簡笑道:「誰應誰便是。」


    如此無賴的行徑,惹得雲深沒好氣的翻了他一個白眼,而無賴本人倒是笑得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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