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伸手不見五指,加上沒了隋簡在身邊當靠山,雲深有些慌了。


    他伸手摸索著牆壁,一步一個腳印的踩著台階下去,好不容易走到最後一個台階,結果盡頭竟是空的,雲深直接一腳踩空整個人摔了下去。


    此處很高,雲深摔得頭暈目眩。


    他站起身扶著摔疼的腦袋,還未來得及觀察四周,原本幽暗的密室突然大亮,有人用戒尺輕輕敲了他腦門一記。


    「劣徒,讓你好生修習功課,你竟又睡過去了。」


    是誰在說話?為什麽要打他?


    雲深又委屈又茫然的抬眸,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何時身處一個空曠的廣場內。


    廣場四周林立著八根十餘丈高的石柱,腳下黑白雙色的石板繪製成一個巨型的八卦魚圖案,而廣場之外,竟是雲霧繚繞山石懸浮,仿佛整個廣場都懸空在空中一般。


    用戒尺敲他腦袋的是個穿著月白色道袍,手持拂塵氣質清冷淡漠的女子。


    雲深對上女子的雙眸,竟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道:「師尊,徒兒知錯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這話,這一刻,身體和嘴巴好像不受他控製一般。


    他長得乖巧漂亮,外表極具欺騙性,加上認錯態度良好,原本神情冷漠的道姑麵色稍霽。


    她對雲深道:「既然知道錯了,那便將這幾日的功課都補上吧。」


    雲深一頭霧水:「什麽功課?」


    道姑瞬間變了臉色,指向廣場中央那個巨大的煉丹爐道:「三日內若是練不出十枚四級上品混元丹,戒尺百下,自覺來尋為師領罰。」


    她說著一甩拂塵轉身就走,留下天塌了的雲深在原地懷疑人生。


    道姑走得太快了,雲深連挽留的機會都沒有。


    他欲哭無淚的走到丹爐麵前蹲下,雙手托腮唉聲嘆氣。


    雖然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傳承之地的考驗,但他一個二品丹師,三天就讓他練十枚四階上品丹藥,這不是擺明了要他的命嘛?


    雲深直接原地擺爛,心想還不如直接領罰算了。


    可是……


    戒尺百下呢,光想想他就手心發麻脹痛,仿佛已經在提前受罰了。


    算了算了,還是掙紮一下下吧。


    怕疼的人參精悻悻的爬起來,隻是沒過多久他又犯起了難。


    所以……四階混元丹的丹方是什麽?還有煉丹的藥材呢?什麽都沒有他拿空氣練嗎?


    大概是心想事成,雲深剛吐槽完腦海裏就突然多出了一個丹方的記憶,可不正是四階混元丹的丹方?


    再看身側憑空出現一張三層木架,數十種靈草羅列其上。


    雲深:「…………」


    好傢夥,連擺爛的機會都不給一下,也太過分了。


    雲深隻能認命的開始淬鍊靈植。


    四階混元丹的丹方對目前剛入門丹修沒多久的雲深來說還是太深奧了一些,光理解藥草的藥效,淬鍊的順序,以及如何煉化,哪種靈植可以一同煉化,哪種藥性衝突猛烈需要其他靈植中和就花了小半日,真正開始淬鍊靈植時已經是正午時分。


    徹底將混元丹丹方以及煉製順序背得滾瓜爛熟後,雲深開始淬鍊靈植。


    他隻有二品,四品的丹藥對他來說相當於連越兩級,光淬鍊這一步就幾乎耗空了他的靈力。


    雲深深知一口氣吃不成胖子,隻能淬鍊完了以後立刻開始打坐吐納,待靈力恢復得差不多以後,他將修煉時凝聚的幾滴日精收集進小瓷瓶之中,以備不時之需。


    淬鍊完靈植之後便是煉化和融合了,這是最難的階段,也最為耗費靈力和精力。


    由於是越級煉丹,雲深心中也沒底,加上身旁又沒隋簡在為他兜底,他心中十分忐忑很怕炸了丹爐,但最後他還是自我鼓勵了一下開始了煉製。


    越級煉丹對雲深來說果然還是太勉強了些,他連廢了兩爐丹才隱約摸索到了如何平衡藥力。


    之後雲深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可算讓他卡著第三天限期的最後一刻練成了一爐。隻是這爐混元丹的品質不太行,下品四枚中品一枚,廢丹三枚。


    不僅品質達不到道姑要求的上品,連數量都達不到。


    一想到那一百戒尺,雲深原本那點成功的喜悅瞬間就被沖淡了,他如喪考妣的聳拉著腦袋不知如何是好。


    人一旦慌亂苦惱的時候就會下意識尋找最依賴信任的人傾訴,可隋簡併不在身邊,雲深心情就更壓抑了。


    道姑如期而來,冷著臉檢查了爐內的丹藥品質,她不太滿意的蹙眉,而後抽出戒尺對雲深道:「手,伸出來。」


    道姑的神情讓雲深想起以前他在院時的院長,也是這般不講情麵的嚴厲和冷漠。雲深到現在都記得院長用竹條打他手背時那種疼。


    許是那一瞬間的恐懼情緒過於深刻,雲深頭頂的綠芽一下就不受控製的冒了出來,正卷著邊焉巴巴的垂下貼著枝杆。


    他可憐巴巴的望著道姑,不敢伸手又不敢不伸。


    道姑不滿的「嗯?」了一聲,雲深嚇得渾身一僵,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攤平。


    人參精淺金色的眼眸裏已經泛起了淚花,他唯唯諾諾的跟道姑講條件:「能不能不打手背?」


    手背沒肉,打著真的很疼。


    道姑抿直唇線不置可否,抬手高高揚起戒尺,雲深立刻縮著脖子閉上了眼。


    隨著一聲聲戒尺落到手心的啪啪聲,原本以為的疼痛並未到來,那戒尺的力道看起來嚇人,實際落到掌心時隻是輕輕的敲了一下便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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