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姐,你說洪鼎天會見我們嗎?”


    陳鑫穎這時自己心裏也沒底,這種私下調查,無法表明警察的身份,更何況洪鼎天這種黑道巨梟,就算知道三女的身份,都不一定給麵子。


    “我也不知道,試試看唄,總不能被姓程的看不起吧!”


    艾米不以為然的說道:“在我們國家,類似洪這樣的人物,很多時候往往比普通人更容易說話。”


    趙靈兒向著天上翻了個白眼,“那是你們腐國,我們這的全都喜歡拽著一個二五八萬的臭臉!”


    “好了,都別想那麽多了,先按門鈴吧!”陳鑫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耗費時間,深吸一口氣,按下了門鈴。


    “叮咚~叮咚~”


    清脆的門鈴響起後,很快就從擴音器中傳出一名老年男性的聲音,“嗰位?有咩幫襯呢?”


    陳鑫穎思索片刻,迴了過去,“你好,我們是洪七七的朋友,她在家嗎?我們已經好多天沒聯係上了,有些擔心。”


    擴音器裏沉默了數秒,隨後又傳出了聲音,“不好意思各位,小姐最近身體不適,讓你們擔心了。我會轉達小姐的,等她康複就會聯係你們。”


    聽到對方準備就這樣打發了自己,陳鑫穎憋著口怒氣,繼續嚐試,“老伯,那能不能讓我們和七七見一麵,我們真的很擔心她呢,好不好嘛~”


    趙靈兒聽到陳鑫穎那種刻意裝出來的語調,打了個寒顫,輕聲嘀咕著“真是個妖精…”


    艾米輕笑一聲,對著擴音器語氣嬌柔地說道:“是啊~老先生,就上我們看看她嘛。”


    “不好意思各位,小姐病情不允許她見客,請見諒!”老者不為所動,直接斷了通話。


    “怎麽辦,陳姐?”


    陳鑫穎也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幹脆的拒絕,有些不爽的對趙靈兒說:“你這個小奶牛,就會問怎麽辦,也不幫我想想辦法!”


    趙靈兒有些無語,這都能怪到自己頭上,隨即噘著嘴說:“我才來十三科幾天啊~又怎麽知道該怎麽辦,真是的!要是程大哥在就好了。”


    艾米附和道:“是啊,程在的話,應該會有主意。”


    陳鑫穎最聽不得別人提到程誠,黑著臉丟下句“兩個花癡!”,就徑直往往太平山下走去。


    趙靈兒和艾米對視一眼,趕忙跟了上去,“陳姐你走那麽快幹什麽?現在去哪裏?”


    “迴酒店!”陳鑫穎都懶得迴頭,隻管走自己的路。


    這時一輛雅閣快速的從她們麵前駛過,“吳老大你看,這不是你小姨子她們嗎?”


    吳少東聞言瞄了一眼倒車鏡,笑著對李如鬆說:“嗬嗬,看來她們是吃了閉門羹了。”


    李如鬆猥瑣的說道:“嘿嘿,吳老大看來你不用擔心那半張屁股了。不過既然她們迴了,我們幹啥去?”


    “還能幹什麽!除了周靜和趙天德,我們還有別的事做嗎?”


    見吳少東鐵青著臉,李如鬆知道不能再開他玩笑了,於是訕訕地說:“去趙天德公司看看?黃小鬆給的資料上不是有一家財務公司嗎?”


    吳少東想了想,直接調轉車頭往財務公司方向駛去。


    在去財務公司的路上,李如鬆仔細地看著手機郵件,“吳老大,那個趙天德,我看不如改名字叫趙缺德算了。這tmd什麽熊玩意兒,啥缺德事都在幹!”


    “這個人發家史你看了沒有?自從幾年前他介紹淩風給洪爺認識後,就開始一帆風順,從一個不入流的混混,成為香江數得著的巨梟。”


    聽了吳少東的話,李如鬆若有所思地說道:“沒錯哈,看來突破口還是在洪爺身上。”


    吳少東微微額首,“老李,你看能不能從你幹女兒身上入手,把洪鼎天引出來?”


    李如鬆皺著眉頭說道:“這個事我不認同,橋歸橋路歸路,在這個事情上,洪七七是無辜的。”


    “哦?怎麽說的?”


    “這個丫頭沒有你們想的那樣沒心沒肺,她自己的苦自己知道。前幾天老程不是去賭場調查嗎?我就帶著她去逛了夜市。”


    “估計是觸景生情吧,她想起了小時候父母經常會帶著自己,像那天樣無憂無慮的在夜市閑逛。然後情不自禁的說起了她的經曆,其實對於父母的死,她是知情的,隻不過怕被洪爺發現,於是就天天裝著一副神經大條的樣子。”


    吳少東沒料到洪七七的這樣一個年紀,會將內心的苦楚隱藏的那麽深,即同情又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後悶著頭開車不再說話。


    半個多小時後,兩人來到位於元朗老城區的一座商住樓下,找到車位將車停好,就直接乘坐電梯去了7樓。


    出了電梯後,李如鬆看著昏暗雜亂的樓道,對吳少東說:“吳老大,我還以為香江警匪片都是瞎編的,你看看這環境,嘖嘖嘖,和電影中一模一樣。”


    吳少東笑了笑,沒有說話,直接邁開步子走到了樓道末端,指著一間單元房鐵皮門上的對聯說道:“你看這對聯,是不是似曾相識?”


    李如鬆看向房門兩側的對聯讀了起來:“事業輝煌年年好,財源廣進步步高!臥槽!一看就是放高利貸的,一會說不定進門就能看見幾個光膀子大漢,摳著腳丫子對我們說,小子!介紹人是誰!”


    “敲門!磨磨嘰嘰的!”吳少東踹了李如鬆屁股一腳,示意他叫門。


    李如鬆苦著臉敲了敲門,很快鐵皮門上的小窗就被拉開,露出一雙賊溜溜的眼睛,“介紹人係邊個?”


    “吳夢達!”


    “等著!”賊眼丟下一句話,隨即響起了一陣開鎖聲。一分鍾後,鐵皮門被拉開,這時兩人終於看到了賊眼的本尊,一個染著黃頭發,瘦的跟猴似的矮小男人。


    賊眼打開門後,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直接轉身一邊吊兒郎當的往裏走,一邊懶洋洋的說道:“把門拉上,既然吳爺介紹,那麽規矩你們應該都懂吧?”


    吳少東把門拉上,和李如鬆一言不發的跟在他的身後,賊眼見兩人沒有迴話,輕飄飄的說了句,“不懂也沒關係,九出十三歸,就那麽迴事。來吧,這邊坐!”


    將兩人引到一張破舊的辦公桌前,賊眼對著翹起一雙大白腿,悠然自得修剪指甲的妖豔女郎說:“阿萍,你問呢兩個大陸仔要幾多錢,數字唔多就直接辦手續!”


    被稱作阿萍的女人白了他一眼,放下白花花的大腿,一臉不爽的問兩人:“兩位老板要多少錢啊?證件都帶著吧?”


    吳少東冷笑一聲,直接掏出警官證丟在辦公桌上,對她說:“讓你們負責人出來!”


    阿萍看了眼桌上的警官證,立刻收起那種不屑一顧的神情,咽了口唾沫說道:“兩位警官跟我來吧,這邊請。”


    說完話,她馬上站起來往下拉了拉短裙,丟下一臉懵逼的賊眼,將兩人帶到一間辦公室前敲了敲門,“張哥,有差佬搵你!”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一名40歲上下,穿著一套黑西服的精壯男人拉開,“兩位警官係嗰個差館嘅?唔知揾我有咩幫襯呢?”


    吳少東抬手將他往房內一推,隨後走了進去,同時對跟著走進來的李如鬆說:“老李,關門!”


    李如鬆將辦公室房門反鎖住後,與吳少東徑直坐到了會客沙發上,男人眯起眼睛打量了他們一番,有點摸不到頭腦。不過畢竟他也算是一個小頭目,很快就調整好心態,坐到兩人對麵問道:“兩位應該不是香江的警察吧?不知道找我有什麽事情?”


    吳少東摸出一支煙點燃,抽了一口後,不露聲色的說:“還未請教貴姓?”


    男人感覺這兩名大陸警察有點奇怪,不過還是配合的迴答:“說貴姓就見外啦,小姓張,張貴就是我啦。”


    吳少東點點頭,表情平靜的自顧自說道:“張先生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最近的江湖傳聞,洪爺家被挑了,趙天德的賭場和販賣婦女的場子也被端了,最近江湖上還真有些風聲鶴唳的味道……”


    張貴聽了吳少東的話,麵色不善的打斷道:“你到底想要說著什麽?”


    “嗬嗬,其實也沒什麽,就是給你指條明路。如果張先生沒興趣的話,我們立刻就走。不過我把話先丟在這兒,我們這一走,那麽就不可能再迴頭了。”


    吳少東說完並不給張貴多少考慮的時間,直接用眼神示意李如鬆起身。


    張貴見兩人這就要走,立刻將他們攔下,陰沉著臉說道:“兩位不會就是為了到我這裏,說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就走吧?”


    吳少東自信地說:“原本不是,不過見你沒多少誠意,那麽我們就沒什麽好談的了,畢竟趙天德手下的場子又不是隻有你這一個。”


    “你想要我做什麽,就明說吧!我提前給你說清楚,我是不會做二五仔的!”


    看著張貴胸口劇烈起伏,滿頭冷汗直冒,吳少東笑著說道:“二五仔嘛?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知道。更何況趙天德都自身難保了,就算你不願意出賣他,也有的是落井下石的人。而且大陸跟香江不同,我們可是有死刑的!”


    聽到“死刑”這兩個字,張貴心裏瞬間了然,沒錯!趙天德落到大陸警方手裏,肯定難逃一死,自己還怕個屁啊!


    於是他抹了把頭上的冷汗,起身拉開房門對外麵吼了句,“今日唔做生意啦!將守好,唔好嚟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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