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5日,在明月村的第8天


    “老公快起了!太陽曬到屁股上了!”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身上壓著什麽,睡眼惺忪的掙開眼睛,發現是薑麗娜趴在我身上,正撐雙手著下巴眨這樣眼睛,對著我臉叫我起床。


    我帶著起床氣說“幾點了?”


    薑麗娜誇張的迴答“還問幾點!都快中午了!真是服了你了。”


    轉頭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經大亮了,隨即迴了迴神,伸手抱住薑麗娜說“哦!原來真的是快中午了,來讓老公親一下,好好感謝老婆叫我起床!”


    薑麗娜見我往她嘴巴上湊,皺著眉頭一臉嫌棄的推開我“臭死了,不給你親,快起來刷牙!”


    我訕訕的笑了笑,吃力的從床上爬下來,頭重腳輕的走進洗手間。


    一番洗漱後,我和薑麗娜來到餐廳,看到李如鬆穿這件汗衫,哭喪著臉一個人坐在一張方桌邊。


    “老李,才五月頭上,你穿那麽少不冷嗎?”


    李如鬆看到是我,幽怨的說“老程哈,我完了……”


    我看著他娘們一樣的表情,有點惡心“我說老李,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有啥事和我說說唄!”


    李如鬆並不搭理我,隻是白了我一眼,繼續一個人發呆去了。


    見他這個樣子,更激起了我的好奇心,轉身問身邊的薑麗娜“你知道嗎?”


    薑麗娜做賊一樣的四處張望了下,然後紅著臉在我耳邊輕聲說“老公,我早上起來看到李大哥是從張敏嫂子房裏出來的……”


    聽她這麽一說,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似笑非笑的盯著李如鬆說“老李,我和麗娜中午出去吃,你們不用給我們準備飯了,哦!對了,中午記得多吃韭菜。”


    說完我拉起薑麗娜的手,飛快的離開了旅社。


    在漁村裏隨意的逛了會,薑麗娜問我中午吃什麽。我想了下,貌似村裏沒幾個館子,選擇餘地不多,就對她說去上次買糖糕的小吃店隨便吃一點。見她不反對,我就直接牽著她的手不緊不慢的往小吃店走去。


    “大娘,還有吃的嗎?”


    來到小吃店,我對著一個正坐在門口小板凳上撿菜的大媽問道。


    “有餛飩和麵條。”


    聽著大媽語氣平淡的迴答,我問薑麗娜“你想吃什麽?”


    “嗯……還是餛飩吧。”


    我點點頭對大媽說“有薺菜餡的餛飩嗎?來兩碗!”


    “有薺菜蝦仁餡的和薺菜肉餡的,要哪一種?”


    “薺菜蝦仁的吧。”迴著話,我和薑麗娜走進小吃店,找了張靠門的桌子,坐了下來。


    大媽見我們點了吃的,把手中的菜隨手丟進麵前的菜簍裏,拍了拍手稍顯吃力的從小板凳上起身,往店內走去。


    我不經意間看到大媽的左手手腕上,有一陳舊的撕裂傷,暗自冷笑了一聲,心裏有了主意。


    沒過多久,大媽就將餛飩端到我們麵前,我吃了一隻,感覺不錯,這種漁村的海貨比市場的要新鮮,吃口也好。


    吃了幾個後,薑麗娜一邊往我碗裏加餛飩,一邊說“這裏一碗餛飩好多啊,我都吃不完,老公你替我吃掉點吧。”


    我笑了笑,沒有拒絕,昨天喝的確實有點多,吃點湯湯水水的東西,胃裏可以舒服點。


    吃完餛飩,我讓大嗎過來結賬“大娘多少錢?”


    大媽走到桌前說“兩碗一共24塊錢。”


    我邊掏著錢,邊貌似無意的說“咦?大娘,你這手上的傷可不輕啊,怎麽弄的?”


    大媽接過錢,小心的放進圍裙的口袋裏,平靜的迴答“唉…老傷了,好幾十年弄的。”


    “哦?我看傷口挺嚴重的,對平時沒影響吧?”


    “怎麽能沒影響,年輕時還好,現在老了,手就有點使不上力了。”


    一旁的薑麗娜適時的插話“大娘你真可憐,家裏沒人照顧你嗎?”


    可能是見薑麗娜說的話打動了她的心神,大媽挪了把椅子坐到我們邊說“家裏就老太婆我一個人了,哪來的人照顧。”


    薑麗娜聽後關心的問“子女們都出門務工了嗎?”


    大媽有些失落的歎了口氣“沒有子女,就我一個人湊合著過。”


    我接上話題,繼續問她“村裏不照應也嗎?我聽說明月村可不窮,應該有些補助吧。”


    大媽搖了搖頭“早些年還有,一個月給我1000塊錢生活費,不過老村長死了後,就一分錢都沒有了。”


    “哦?幾十年前就給那麽多,那時候的錢可是很值錢的。”


    大媽聽我這麽說,笑了笑“你這後生仔,那時候可沒那麽多,這也是一點點漲起來的,我記得最早是九幾年吧,那氣時候好像是給我一百多還是多少來著,反正那時候給的錢夠花。”


    薑麗娜點了點頭說“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呢,不過聽老一輩的說九幾年錢真的很經用,看來村裏的福利很好啊。”


    “哪裏是這樣哦,要不是我那年受了傷,手差點就斷了,才不會給我錢哩。”說著話,大媽不自覺的摸了摸受傷的手腕。


    我聽著她的話,感覺有希望套出點東西,就接著問她“那不就是傷殘補貼嗎?這不還是村裏福利好嘛。”


    大媽歎了口氣“唉……哪是什麽補貼哦,說白了就是封口費,嗬嗬,可是這封口費自從老村長不在了,也就斷了。”


    “封口費?是生產事故吧,這種事網上多著呢。”我故意引導她往自己需要的方向去迴答。


    大媽有點悲傷的說“我還真希望是生產事故了,唉……本來吧,這個事不該跟你們說的,不過那麽多年過去了,死的死老的老,再不說就要帶進棺材裏去了。”


    我努力按耐住心裏的激動問道“大娘聽你這麽一說,把我好奇心都激起來了,嗬嗬。”


    大媽也笑了笑說“你這小夥子啊……”


    “我記得是96年的事情了,那年我才27歲,剛結婚不到兩年。有一天不知道怎麽迴事,從後山藥廠的實驗室衝出來一群怪物,對村裏人瘋狂的追殺。”


    “你們是不知道啊,那時候真的太恐怖了,那些怪物咬死人不說,還要吃人,藥廠的人和一群民警都攔不住。”


    “後來,死的人實在太多了,大家夥沒法子,就不要命的跑,跑著跑著就跑到了海灘那邊。跑到了海灘才發現,我們才發現已經被怪物包圍住了,可是已經晚了。”


    “我那個時候手被咬傷,不住的流血,很多村民也受了很重的傷。就在大家絕望的時候,老謝家的小丫頭衝了出來,對怪物一陣尖叫。”


    “說來也奇怪,那些怪物聽到丫頭的尖叫,很快就都死了。事情平息後,我雖然撿了條命,不過男人卻死了,我也落下了殘疾……”


    我聽到這裏打斷了她的話“大娘,那後來就你們的小丫頭呢?”


    大媽笑了笑迴答“我話還沒說完呢,那個小丫頭啊,說來也真是可憐。”


    “事情平息後,過了沒幾天,藥廠的人就帶著一群民警去老謝家,想把小丫頭帶走。大家夥的命都是小丫頭救得,肯定不答應,也就紛紛出手幫助那家人。”


    “沒想到的是,在拉扯中,老謝的媳婦不知道被誰打到了腦袋,沒過一會就沒氣了。大家看到這樣的結果都非常氣憤,拚了命的圍住那幫人,幫老謝父女逃跑。”


    “後來老謝父女被追到了沙灘上,在大家夥的幫助下,跑上了一艘小快艇,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藥廠的人找了好些天也沒找到,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再後來,市裏來了大領導,給家裏死了人的和傷殘的發了些錢,警告大家不許胡說。”


    “到了那一年的年底,老村長他們都被調到別的地方當官去了。我們這些還活著的人,就在老村長調走後,每個月都開始發一些活命的錢。”


    聽完她的述說,我對當年的真相有了新的認識,看來事情絕對牽扯到一大幫既得利益者。


    更讓我吃驚的是,“海之女”竟然沒死,還和他父親一起跑了!這真是一個意外的收獲。


    我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下情緒,對大媽說道“大娘,小丫頭一家最後去了哪裏?”


    大媽有些傷感的的迴答“那就不知道了啊,那麽多年來一直不見他們迴來過。不過小夥子你也別老是叫人家小丫頭,小丫頭的,按照歲數她不比你小多少。還有人家是有名字的,還很好聽嘞。”


    “那丫頭一家叫什麽?”


    “嗬嗬,老謝大名叫謝廷風,他那口子叫張百芝。至於小丫頭嘛,她叫謝橴褀,我們啊,還給她起了個昵稱,叫海的女兒……”


    說完這些,大媽看著我慈祥的問道“小夥子,知道我為什麽要和你說這些嗎?”


    我疑惑的搖了搖頭“真不清楚。”


    大媽又歎了口氣迴道“小夥子,你真以為大媽老糊塗了,聽不出你套我話了嗎?”


    “嗬嗬,那個我……”麵對大媽這個問題,我也隻能尷尬的笑笑。


    “你也不用想太多,小夥子你是和部隊那幫人一起的吧?這個村子不大,有什麽事情是瞞不住的。我知道你們是來查當年的事情的,說這些給你聽,隻是希望你能給老謝一家一個公道。”


    聽完大媽的解釋,我對她肅然起敬“大娘你放心,這個事我會給當年的人一個滿意的說法的!”


    大媽滿意的點頭說“嗯,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沒什麽事你們就迴吧,我也累了。”


    聽到她開始下逐客令,我和薑麗娜隨即起身,在離開小吃店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倪國慶的事:


    “大娘,我再向你打聽個人,村裏開店賣珍珠貝克的倪國慶,你認識嗎?”


    大媽迴憶了會說“這人我知道,應該是那件事後搬來村裏住的,好像是市裏來的人,別的就不清楚了。怎麽?他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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