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村口布滿雜草的破敗石子路,小心翼翼的向老宅走去。在這種環境下,女人更容易被環境影響,陳鑫穎有些緊張的握住了吳少東的手。


    吳少東感覺到陳鑫穎手心微微有些出汗,問了句“怎麽了?”


    陳鑫穎表情有點僵硬的迴答“姐夫,我心裏有點緊張,要不讓李如鬆走最前麵吧?”說著瞟了一眼走在最後麵的李如鬆。


    李如鬆嘴角抽搐的不待吳少東開口,很自覺的用兩人身邊擠了過去,嘴裏喃喃自語的說著“靠!上次和老程也是這樣,我招誰惹誰了”。


    吳少東見李如鬆自覺的走在第一位,笑了一下說“如鬆,到老宅不要直接進去,先觀察一下。”


    “行,你是老大你說了算!”李如鬆無奈的迴答,陳鑫穎看到他吃癟,心情一鬆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走到老宅半開的木門,吳少東將陳鑫穎護在身後,用眼神示意李如鬆看一下門內情況。


    李如鬆側著身體對著門框,露出三分之一的板寸頭,小心的打量老宅內部。老宅內家具等大件物品已經早已不見了蹤影,李如鬆可以在空空蕩蕩的老宅裏,沒有視覺障礙的觀察。就在他目光轉向老宅左側邊角的時候,突然透過昏暗的光線看到牆角有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人趴倒在地上。


    吳少東看到李如鬆呆立著不動,感到了異常,焦急的問道“看到什麽了?”


    李如鬆沒有迴話,一把推開了木門,快步衝了進去。吳少東見狀皺了皺眉,拉著陳鑫穎跟了上去。


    進入老宅後,吳少東看到李如鬆蹲在牆角一個昏迷不醒的白衣女人身邊,睜大眼睛罵了句“該死!”鬆開握著陳鑫穎的手,衝到李如鬆身邊問道“怎麽樣?”


    “還活著,你猜一下是誰?”李如鬆起身臉色有些陰沉的問吳少東。


    “周夢蝶?”


    李如鬆點點頭算是承認,黑著臉說“我記得這兩天她在醫院,派出所還安排了警員24小時保護,嗬嗬……”


    吳少東同樣陰沉著臉,讓陳鑫穎先查看下周夢蝶身體情況,並讓李如鬆聯係醫院,隨後轉身走出了老宅。在老宅門口,掏出一支煙點燃深吸了幾口,撥通了派出所所長電話:


    “喂?哪位?”電話裏傳出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吳少東克製著怒意,盡量以平靜的語氣迴答“我,吳少東!”


    “哎呦!吳隊啊?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我問下讓你們安排保護的周夢蝶現在什麽情況?”


    “是那個在醫院女人?”


    聽所長的語氣有些記不大清了,吳少東習慣性的皺皺眉繼續平靜的迴答“嗯,就是她,我現在有些問題要找她詢問,她現在還在醫院嗎?”


    “哦,稍等領導,先別掛我問下。”


    不多時,在電話裏吳少東隱約聽到所長在和誰通電話的聲音“什麽?你說什麽?人不見了了!人不見了你不會去找!你tm幹什麽吃的……”


    吳少東默默扣斷電話,強忍著憤怒迴到老宅,問陳鑫穎“她怎麽樣?”


    陳鑫穎歎了口氣,幽幽的說“有輕微脫水現象,不過並不嚴重。”


    “救護車多久能到?”吳少東鬆了口氣,轉身問李如鬆。


    “半小時左右,吳老大我就是有點不明白,這女人怎麽三番兩次的到這個地方來?”


    “這得問她自己了!”吳少東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周夢蝶。


    李如鬆想了一下接著問“我說,老齊的對這女人的精神評估到底準不準啊?總感覺有點怪怪的感覺!”


    吳少東一時間滿腦子都被憤怒,無力和疑惑充斥著,不知道如何迴答李如鬆,隨口說了句“你們先照顧她,我出去透透去!”


    照道理齊老師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人,但是周夢蝶的行為並不像一個正常人。如果隻是裝失憶,又有什麽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到老宅。如果不是突然決定來這邊查看,再晚兩天可能一條人命就沒了。


    “姐夫你來一下,有發現!”


    吳少東正現在門口抽煙,被陳鑫穎突然而至的喊聲打斷了思路,隨即掐滅了抽了一半的香煙,又一次迴到老宅。


    “小穎,發現了什麽?”


    “姐夫你看這邊!”陳鑫穎指著周夢蝶身下的地麵說道。


    吳少東走過去,看著陳鑫穎指著的地麵,赫然發現在昏迷不醒的周夢蝶身下,露出一塊滿是鏽跡的薄鐵板的一角。鐵板大部分被周夢蝶壓在身下,露出大約五分之一的大小,有點像那種地窖蓋的感覺。


    “如鬆,你上次和老程沒有發現嗎?”吳少東有些不滿的指著鐵板問李如鬆。


    李如鬆尷尬的看著吳少東手指的位置無力的解釋“吳老大,那個啥,她上次也不是在這個位置啊,我們我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隻是急著把她送到醫院,可沒想到過會現在的案子哈……”


    “算了,不怪你們,不是你們那天突發奇想過來看看,估計這女人早死了。”吳少東知道其實怪不得李如鬆,前兩天他們過來,並不是來查什麽案件的,當時周夢蝶又昏迷不醒,被疏忽也很正常。


    見吳少東並不責怪自己,李如鬆鬆了一口氣“吳老大,要不要先把她挪開?”


    “先不用,打電話讓痕檢科支援吧。”


    “那行,我先去打電話了”說完李如鬆立刻掏出手機聯係了痕檢科。


    吳少東站起身,麵向房門外的方向凝視著遠處,自言自語的說道“老程啊老程,你這可是給我出了個難題了……”


    在滬市美院的校門口,我坐在車裏抽著煙想著心事,無聊的等著趙靈兒。


    “程大哥等我很久了?”


    我被一聲問候打斷了思路,抬頭看到車窗外,趙靈兒穿著一身比較正式的小西裝和半身裙,頭發也不再是上次見麵的雙馬尾,而且披在了身後。


    趙靈兒看見我盯著她看,向我擺擺手喜滋滋的說道“嘿嘿,認不出我啦?”說著繞到副駕位置拉開車門坐了上來。


    我邊發動車子邊問她怎麽穿那麽正式,趙靈兒白了我一眼說“吃牛排哎,能穿昨天那身嗎?不過程大哥,請女孩子中午吃牛排,你可是第一人。”


    我尷尬的笑了笑迴答“這個我也不懂,我不是經常請人吃飯的。安全帶係一下,開車了。”嘴上是這麽說著,其實心裏卻狠狠的鄙視了她一頓,不是為了案子,我吃飯沒事請你吃牛排。


    在莫爾頓牛排坊裏,我們找了一個靠窗可以看到風景的位置,趁著趙靈兒低著頭研究菜單的時候,我看著窗外的景色,心想這地方不錯,下次帶薑麗娜來一次。


    趙靈兒決定了菜目後,叫來了服務生,點了一份海鮮色拉,一份五分熟的肉眼牛排,一份餐後甜點和兩杯拿鐵,隨後合上菜單交給了服務生。


    我見她將菜單給了服務生,笑著問她“那個靈兒啊,好像我還沒點吧?”


    趙靈兒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我說“給你點了呀!”


    我一頭黑線指著餐桌上的免費餐包,說“你點的就拿鐵是兩杯,你就讓我就著咖啡啃麵包啊?”


    趙靈兒眯著眼睛看著一臉糾結的我,壞壞的笑著迴答“程大哥你放心,麵包是免費的,不夠可以再要。”


    不久,服務生將一大盤色拉和兩杯咖啡端了上來,隨後開始很自然的切分一塊碩大的牛排,分成兩份後分別放在我和趙靈兒的麵前,帶著職業性的微笑說“兩位用餐愉快,餐後需要上甜點請按鈴就可以。”說完微微欠身,離開了餐桌。


    服務生離開後,趙靈兒看著我一臉懵逼的樣子,憋著笑將色拉分到我的餐盤裏說了句“土包子”。


    餐後,我看著趙靈兒一臉享受著悠悠的吃著一盤巨大的聖代,心想這女人真是能吃,怪不得兩隻小白兔發育的那麽好。


    趁著她心情好,我將黃獅虎畫的畫像遞給了趙靈兒,她看了一會,嘴裏含著餐勺,不清不楚的說“這不是劉傑的老婆,周夢蝶嗎?”


    周夢蝶我是見過的,感覺這兩人根本對不上,不是一個氣質的人,而且畫像上的女人頭發比周夢蝶長多了。趙靈兒聽了我的解釋,不屑的笑了笑說“大哥,你看我和昨天有什麽區別?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多變的嗎?還有都過了那麽多天,她就不能剪了頭發啊?”


    我嘴角抽搐的說“可是,你不是那天晚上見過一個神秘的女人啊,怎麽就沒認出是周夢蝶?”


    趙靈兒用她舔過的餐勺挖了一口聖代塞進我的嘴裏,鄙視的說“我不是說隔太遠了,沒看清嘛”。


    我麻木的把聖代咽了下去,才反應過來這勺子是她舔過的,有些尷尬的不敢看她。趙靈兒看到我的樣子,幽幽的說“程大哥,這算不算間接接吻?”


    “我,我那個,不算吧……”


    看到我語無倫次的樣子,趙靈兒發出一陣雲雀般的笑聲,好一會才停了下來對我說“好了,不逗你了。看你嚇得,好像我要吃了你一樣。”說完她又仔細的看了看畫像,肯定的說“應該就是周夢蝶沒錯,不過氣質有些不一樣”。


    我還是有些不明所以,這分明就是兩個人。


    趙靈兒見我還是不明白,就接著給我解釋“我是學美術的,對人物的麵部敏感度比較高。我不知道畫這幅畫像的人當時是什麽想法,不過以你警察的身份拿出來,應該就是你們局裏的畫像師了。作為藝術創作這幅畫像勉強合格,不過作為辦案用的,你們可以開除他了。”


    “為什麽這樣說?”我有點好奇的問。


    “辦案用要求的是真實,方便對比嫌疑人。隻要將人物的五官特征描繪出來就可以,就像證件照一樣,所以我說你們畫像師一點都不合格。”


    “那我曾經給指導這幅畫像的人,看過周夢蝶照片,他也沒認出來啊?”我有點不死心的問道。


    “程大哥,請問你給那人看的照片是在什麽情況下拍的?”趙靈兒對我的固執,有點恨鐵不成鋼。


    “那時候她餓了幾天剛從醫院出……你是說?”


    趙靈兒點點頭,表示就是這麽一迴事。


    我又問了趙靈兒為什麽一個人會有幾種不同的氣質,趙靈兒讓我自己找一個知名的女演員,迴家多看幾部她的電影就知道了。


    吃完飯後,我提出讓她去學校帶我走訪下,趙靈兒說“程大哥,你是不是沒上過大學?如果有這樣一個美女在學校,你認為會默默無聞嗎?”隨後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或者你是知道的,就是想找一個借口去我宿舍參觀參觀,畢竟我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我無語的說“我哪門子和你有肌膚之親了!”


    “哦?你忘記我勺子味道了嗎?我太傷心了,嚶嚶嚶……”說著她假裝傷心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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