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原計劃是和薑麗娜一同去數碼城買一台電腦的,不曾想接到了第三人民醫院那個主任的電話,說病人醒了。


    薑麗娜說電腦以後有的是時間買,不如去看看那個女孩吧,我想了下決定打個電話叫上李如鬆一起去。


    下午一點,我們和李如鬆在醫院門口匯合,隨即去找了那個主任。主任和我們說,那女孩醒是醒了,不過失憶了,讓我們帶走。李如鬆氣的再一次要揍他,被我和周圍的醫生拉了下來。


    沒有辦法,我們商議了下,決定先去病房看看那個女孩在做打算。來到病房後,看到那個女孩穿著一身病號服坐在床上發呆。


    我們走到病床前,女孩好奇的問我們是誰?


    李如鬆猥瑣的說是他爸爸,女孩輕輕搖了搖頭說“你才不是我爸爸呢,你那麽醜!”


    我和薑麗娜直接笑抽了,女孩叫我們笑,也跟著笑了起來。


    李如鬆鬱悶的和我說“該死的薛峰,說這女的傻,我看一點我不傻。”


    我笑著迴答“不管傻不傻,人家說的是客觀事實。”


    李如鬆氣的直說要和我絕交。


    薑麗娜見我們這種情況下還在鬧騰,白了我們一眼,說“你們有沒有同情心啊,還鬧!”


    我和李如鬆對視一眼,尷尬的笑了笑。


    薑麗娜見我們安靜下來,就坐到病床前,溫柔的問女孩“小妹妹,你能告訴姐姐,你叫什麽名字嗎?”


    女孩迷茫的搖了搖頭“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有人叫我詩琦。”


    “哦,詩琦很好聽的名字,那麽姐姐問你,還記得家在哪裏嗎?”


    女孩接著搖搖頭說“也不記得了……”


    “那你還記得什麽呢?能告訴姐姐嗎?”


    女孩想了半天又是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醒來就在這裏了,有個很兇的醫生告訴我,我被人丟掉了。”


    “哦?你說的很兇的醫生是不是長得不高,皮膚黑黑的,瘦的像猴子的那個?”李如鬆突然問道。


    “對的,就是這個人,還說我是被後媽丟掉的。他還說我爸爸姓程,是個警察。”


    李如鬆聽了咬牙切齒的說“我就知道是哪個王八蛋主任!”


    我和薑麗娜聽了也很生氣,心想這種人一點醫德都沒有,怎麽做到主任的位置的。


    這時女孩突然看向我問道“你是姓程嗎?”


    我點了點頭


    “那我名字是不是叫程詩琦?”女孩有點膽怯的問我。


    我一陣無語的看著薑麗娜,像她求助。沒想到她理都不想理我,在一邊抿著嘴偷偷的笑。


    可是她還沒笑多久,女孩就對著薑麗娜說“那你就是我後媽了吧?求求你不要再丟掉我了,我會聽話的。”


    薑麗娜聽到後,笑容凝固著徹底石化。


    李如鬆稍稍把我拉到一邊,和我說“昨天那女孩髒兮兮的看不清多大,現在看看也就十五六歲,老程啊,我算了下你的歲數,你應該能生的出來的吧,看她的眼睛,多像你哈。”


    我已經沒心情和這貨鬧了,哭喪著臉對他說“哥,咱能好好說話嗎?”


    我們看著女孩的狀態,有點頭痛,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又不可能不管不顧,最後實在想不出辦法,隻能先給女孩辦出院手續,帶迴去再說。


    我們辦完出院手續,押金退到手6萬多一點,李如鬆懷疑一天時間不可能花那麽多,問醫院要到了清單。這一核算我們差點氣瘋,裏麵除了重複記錄在,用藥量也被非常離譜的誇大,比如生理鹽水,這一天時間竟然寫了26瓶!這tmd都能拿去泡澡了!


    最後我們用警官證直接找到了院長,直接和他說這個事情不處理妥當,我們就通過市公安局下壓相關部門查他們醫院。


    院長嚇得差點尿了褲子,直接免除了我們所有費用,原封不動的把10萬塊還給我們,隨後又處理了那個主任,讓他暫時停職,迴家反省。


    我們想了想估計也就隻能處理到這種地步了,也就算了。離開院長辦公室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院長和那個主任都是一個姓,姓“水”,如果是別的姓氏我不會多想,這個姓我就不得不懷疑了……


    辦完出院手續,我們把女孩接上的車,我們三個和女孩一起返迴的環島花苑。


    迴到家,女孩抱著雙腿膝蓋坐在沙發的一角,膽怯的偷偷看著我們,時不時對我說一句“爸爸不要丟下我,詩琦乖乖聽話的……”


    我tm的現在比李如鬆更想揍那個水貨主任。


    不知道什麽原因,我有種直覺女孩的這個事情沒那麽簡單。我找了個借口跟薑麗娜說和李如鬆下樓買包煙,隨後把這坑貨拉了出去。


    在環島花苑的社區花園,我問李如鬆這個事情怎麽處理。他意思是可能受了虐待離家出走,最後出了點什麽意外導致失憶。


    我告訴他,這件事不像是離家出走那麽簡單。這個隻記得自己叫“詩琦”的女孩,從那套長裙的麵料來看,就可以看出家庭收入不會差,而且我問李如鬆有沒有注意她的長指甲,這一點很可能她在家並不需要幹什麽家務,也就是說家庭暴力的可能性很小。


    李如鬆無奈的和我說,問題她失憶了,我們也沒辦法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麽,最後他建議聯係下吳少東,利用市局的資源嚐試能不能找到她的家人。


    這個提議一下子點醒了我,於是我立刻撥通吳少東電話:


    “喂?吳隊!”


    “哦,老程啊,有什麽事?”


    “我和李如鬆昨天在郊區救了一個女孩,可是她失憶了,現在我家裏,你有什麽辦法查一下她的家人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還要看具體情況。你先拍幾張她的特寫發給我,我讓局裏比對。”


    “可以,還有就是她別的記不住了,隻是模糊的記得有人叫她詩琦。”


    “嗯,這也是個線索,你先拍照片吧。”


    打完電話我和李如鬆迴到樓上,把找尋女孩家人的事對薑麗娜簡單的說了下,對這件事她還是支持的。很順利的拍好照片,通過手機郵箱發給了吳少東,他讓我等他消息,還順便提了下,我們不該把女孩接迴來,應該第一時間聯係當地公安,自己就是警察還犯這種低級錯誤。


    被他訓了一頓,我也隻能尷尬的打著哈哈,表示下次不會了,畢竟這件事我和李如鬆確實處理不當。


    處理完這個事情後,我和李如鬆坐在客廳沙發上隨意的閑聊,薑麗娜則陪著女兒噓長問短。


    我偷偷的觀察著這個奇怪的女孩,心裏總有種說不清的感覺。薛峰發現她的時候差不多有一周時間,等我們三個發現她並送到醫院直到清醒,不超過24小時。如果是一個幾天不吃不喝的人,照道理不可能恢複的那麽快,從她目前的狀況來看非常不錯。難道那段時間有人給她送過食物?或者她有自己獲取食物的渠道。


    難道她是在偽裝,甚至失憶也是假的!


    想到這裏我把自己嚇了一跳,如果真是這樣,她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按耐住心裏的不安,我走到女孩身邊突然問了句“你喜歡色彩嗎?”


    “什麽!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女孩被我突然其來的問題驚到了,瞪大眼睛喘著粗氣,身體微微有著顫抖的迴答了一句,隨後又抱住膝蓋沉默的蹲在角落裏。


    “你幹什麽呢!嚇到他了!”薑麗娜看到女孩被我嚇到,幽怨的說了我一句,隨即抱住女孩不住地安慰。


    李如鬆卻有些明白了我的目的“老程,你認為……”


    我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不用說下去。


    因為薑麗娜的原因,我們不方便交談,我就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給他,讓他用微信說。


    通過微信,我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了李如鬆,李如鬆的意思是明天帶著女孩去找齊書國,他現在就迴市局加緊時間嚐試找找女孩的家人。我們商議完後,李如鬆直接站起來對薑麗娜說,家裏還有些事,就不吃晚飯了,隨即我送他去了電梯口。在電梯口我讓他盡量今天能出結果,李如鬆讓我放心,有了結果第一時間聯係我。


    下午點左右,我接到了李如鬆電話,他讓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不用迴話,聽他說就行。


    於是我走進洗手間,反鎖了門後示意他可以說了。


    電話裏李如鬆告訴我,這個女人歲數絕對沒有看上去的年輕,市局數據庫裏對比照片後發現,她名字是周夢蝶,1987年出生,現年28歲,未婚。沒有報備失蹤,但是很有意思的是她女兒名字叫劉詩琦。她的丈夫1985年出生,叫劉傑,滬市美院的老師,已失蹤一個月,她的女兒也是同一時間和她丈夫失蹤的。


    周夢蝶的職業有點少見,是色彩設計師,不過很巧合的是她也是在一個月前辭職的。


    最後李如鬆讓我看著她,明天帶到局裏。吳少東對這個事情很有興趣,現在和陳鑫穎去那女人的家了。


    扣斷電話,我讓薑麗娜先準備晚飯去,我來照顧“女孩”。


    薑麗娜去廚房後,我對著“女孩”說:


    “你叫詩琦對吧,明天我帶你去公安局,幫你找家人好嗎?”我一邊問她一邊觀察她的表情。


    “我不記得了,能不去嗎?爸爸……”


    我看著她很自然的迴答,一時有點拿不準到底她有沒有失憶,不過不管她有沒有失憶,明天她是一定要去市局的。


    強忍著心裏的膈應,看著她16歲外表中28歲的靈魂說道“嗬嗬,詩琦啊,放心吧,我也是警察,你看我的證件!”說著,我故意掏出證件在她麵前晃了晃。


    “女孩”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低下頭不敢看我,幽幽的說“隻要爸爸不要丟了詩琦,明天就跟爸爸去。”


    “好啊,那我們就說好了,明天早上一起去警局。”我笑容僵硬的對她說,心想,看你能裝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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