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藺杭就喜歡這種亂糟糟的風格?


    想到這裏,她放棄了繼續理順頭髮,直接跟了上去。


    好吧,為了好感度她豁出去了,不就是淩亂風嗎,她懂。


    藺杭他們住的這處園子也不小,繞了幾圈才到了吃飯的地方。


    這裏守衛也很森嚴,到處都是站崗巡邏的人。


    穆絨跟著他來到一個單獨的房間,幾個年紀稍長的人正端著早飯進來。


    看到她後,都是一愣,隨後便低下頭離開。


    藺杭坐在她的對麵,並未再抬眼看她,隻安靜的吃著,過了許久,才看到眼前的東西竟並未怎麽少。


    他平時吃的不算多,可按照昨日穆絨的樣子,不該隻吃這樣一點才是。


    再將目光重新放到她身上時,才發現她手上的動作似乎有些僵硬和緩慢,每次動筷後,都會歇一歇。


    藺杭看著她的動作,眉宇漸漸皺了起來。


    「手怎麽了?」


    他突然開口。


    穆絨正要拿起筷子,聞言欲蓋彌彰的拽了拽襯衫的袖口,隨意的笑了一下:


    「沒什麽。」


    說著就像是證明什麽一樣,動作利索的夾了一根油條放到自己的麵前。


    藺杭的臉色頓時變了變,直接起身走到她的麵前,俯身握住她的手腕抬起。


    「嘶……」


    穆絨沒忍住唿痛,眉眼都擰在了一起。


    失策呀失策,本想再賣把慘博同情,卻沒想到他這麽粗暴,下手如此重。


    藺杭一怔,看她疼的皺起眉,眼底的愧疚一閃而過,手上動作立刻就鬆了鬆,但還是沒有放開她。


    等他將袖口擼起後,終於看到了手腕處的那一圈青紫。


    「另一隻手也是如此?」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與剛剛急切的動作完全相反。


    穆絨被他握著手腕,有些尷尬的彎了彎唇:


    「不嚴重,就是看著唬人罷了,過兩天就能好。」


    他垂眸看向纖細的手腕,那一抹刺眼的青紫十分明顯。


    穆絨垂下頭,心中暗喜。


    自己這麽懂事,傷成這樣都不說,這下總不能置之不理了吧。


    可惜她設想中的心疼與責備並未發生。


    「嗯,那就好。」


    藺杭麵無表情的放下了她的手腕,又重新坐迴了桌上吃起飯來。


    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


    穆絨徹底呆住,心中瘋狂咆哮,恨不能立刻去用力晃著他的肩膀。


    嗯?那就好??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說的是什麽話啊,你之前的好感度是白漲的嗎。


    自己就是客氣客氣欲擒故縱一下哎,手腕上的一圈都有淤血了,怎麽可能沒事啊。


    穆絨坐在那裏風中淩亂。


    雖然並沒有風,但她的衣著頭髮確實很亂。


    ……


    飯後,穆絨又重新迴來房中。


    不一會兒,昨天見過的銘誠和一位年輕人又來詢問她關於秘密倉庫的事情,她也都如實說了。


    從他們口中得知,昨晚穆興邦的壽宴不歡而散,而且此時她被綁一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


    她滿意的看著手中的今日晨報,大篇幅都是關於自己被綁架一事的報導與看法。


    「穆小姐若有什麽需要可以隨時跟我們講,畢竟,我們現在是平等的合作關係。」


    銘誠瞄了一眼穆絨手腕上隱隱露出來的傷痕,意有所指的道。


    他來之前,督軍特意將他叫去,叮囑了這麽一番,他也一字不差的原話帶給了穆小姐。


    隻是他不懂,既然督軍在意穆小姐的傷,那為何不直接將藥給她,反而要自己來傳話呢?


    他不懂,所以也就隻能照辦。


    穆絨這會兒正暢享著拿到這五百萬要如何做,手腕上的疼痛反倒沒了什麽感覺。


    一時間也沒想起來自己缺什麽,她笑著道:


    「多謝,有什麽要求我一定說。」


    銘誠見她並不提受傷一事,欲言又止的又看了她的手腕一眼,想要暗示一番。


    可惜她的注意力全在報紙上,壓根沒有看到銘誠的眼神。


    無奈,他隻能先離開。


    卻沒想到才一轉彎,就看到督軍倚在牆上,有些心不在焉的將手中的懷表打開又合上。


    見到他後,也沒什麽特殊的情緒,仿佛是在這裏偶遇的一樣,見他要離開,才開口問道:


    「如何?她有什麽要求。」


    銘誠老老實實的迴答:「穆小姐暫時並未有什麽要求。」


    藺杭陰著臉,目光冷颼颼的看著他:


    「什麽要求都沒有?我讓你講的話都說了?」


    銘誠猛點頭:「確實什麽要求都沒有。」


    他可不敢撒謊,督軍的話他可是一字不落的傳達到位了。


    藺杭收迴目光,有些煩躁的揮手讓他離開,銘誠如釋重負的告退。


    從轉角處正好可以看到穆絨的房間,藺杭轉過頭望去,眉頭緊緊擰起。


    他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從昨晚開始,他就有些不對勁。


    在車上看到穆絨因為不能參加穆興邦的壽宴而露出落寞的神態後,他突然就起了要攪黃壽宴的心思。


    如果這件事還能推脫是他自己也對穆興邦有意見,所以不想讓他好過,那今早他不讓銘誠來喊她,非要親自過來喊她吃早點一事,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那一瞬間,他腦海中迴憶起昨天穆絨坐在銘誠身側,不斷朝他靠近的畫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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