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山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檢查著死者的身體,邊檢查邊說:“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但脖頸處有一道細微的勒痕。”


    文欣研在一旁記錄著,問道:“是剛才我們發現的那個布條造成的嗎?”


    蕭雲山迴答道:“不是,這個勒痕特別窄,幾乎不到五毫米,似乎兇手就是怕留下痕跡才會選擇這麽做的;那個布條再怎麽說也有兩三厘米寬了,而且長度也不夠。”


    “那你能判斷出是什麽造成的勒痕嗎?”


    蕭雲山搖搖頭:“暫時還不好說,需要進一步的檢驗。先把屍體帶迴去吧。”


    等把工廠的負責人找過來問了一些問題後,他們立馬返迴警局。


    迴到警局的法醫室,蕭雲山立刻投入到驗屍工作中。


    他先仔細地測量了勒痕的寬度和深度,然後對死者的內髒進行逐一檢查。


    “欣研,你過來看。”蕭雲山突然說道。


    文欣研走過去,隻見蕭雲山指著死者的肺部:“肺部有輕微的水腫,說明死者生前可能有唿吸困難的症狀。”


    接著,蕭雲山又對死者的胃液進行了化驗:“胃液中沒有發現異常的毒物成分。”


    文欣研問道:“那死因到底是什麽?”


    蕭雲山沉思片刻:“目前來看,很有可能是機械性窒息導致的死亡,但具體是被什麽東西勒住還需要進一步分析。”


    “而且我在現場的時候所做的分析是正確的,兇手似乎是想殺他,但是在這個過程當中,他似乎不想留下什麽痕跡。”


    文欣研不解道:“有很多兇手不是都這樣想的嗎?畢竟有痕跡就意味著有線索,到時候我們可以找到他,你怎麽還特殊說一下這個。”


    “不是的,”蕭雲山搖搖頭,“你說的那個意思是怕留下作案痕跡讓我們有線索,而這個兇手不想留下痕跡,是因為他害怕。”


    “害怕?”文欣研一臉的疑惑,“他都已經下定決心殺人了,還有什麽可害怕的?”


    “他害怕在這個過程當中他會留下什麽痕跡而損害了屍體的外表。”


    “他害怕損害了屍體的外表?”文欣研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說在這個人的眼中,受害者就像是一件藝術品一樣,不應該有任何瑕疵?”


    “是的,”蕭雲山一邊檢查屍體,一邊開口說道:“死者的體表沒有任何的傷痕,就連一個針孔都沒有。這就證明她在生前沒有受到什麽虐待。”


    “而且從她的麵相來看,應該沒有營養不良的症狀。這也就是說在她失蹤的這幾天裏麵,兇手在悉心照料著她。”


    “真是個變態!”文欣研咬牙道。


    “這個對於這些人來說很正常,”蕭雲山卻是有些不以為然的開口說道:“你還記得沙華嗎?”


    “記得啊,那是你來到咱們市公安局之後參與的第一個案子,怎麽了?”文欣研不解道。


    蕭雲山點點頭,“我沒記錯的話,當時的沙華用針給受害者放血致人死亡的,對嗎?”


    “對啊,那怎麽了?”


    蕭雲山開口解釋道:“他用這種方式殺人,然後使用手術刀在人的身上刻下彼岸花,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受害者的體內血液少了之後可以延緩屍體的腐爛速度,而使用手術刀則是因為這種刀非常鋒利,配合著他那精湛的雕刻技術,讓他可以做到快速在屍體上留下他想要的圖案,同時不會留下那種來迴切割的痕跡。”


    “而他這樣做的目的自然也很簡單,那就是在他的眼中,這些人就是他的藝術品,而藝術品必須是完美的,他不允許自己的作品上麵有任何的瑕疵。”


    聽完蕭雲山的解釋,讓文欣研感覺到一陣惡寒。


    她早就知道蕭雲山特別善於揣摩這些人的心思,但是她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可以揣摩到這種地步。


    而在另一邊,蕭雲山依舊在認認真真的驗屍。


    他輕輕地翻開死者的頭皮,仔細觀察著:“這裏有一些毛囊脫落,是拉扯所造成的,也許是她在失蹤的這段時間裏麵不肯好好吃飯喝水,兇手抓住她的頭發強行逼迫她所造成的。”


    文欣研在一旁認真地聽著,時不時做著記錄。


    蕭雲山又拿起放大鏡,查看死者指甲縫裏的殘留物:“指甲縫裏麵很幹淨,幾乎沒有任何東西,指甲顯然也是經過精心處理的。”


    經過幾個小時的忙碌,蕭雲山直起身子,揉了揉發酸的腰,開口說道:


    “兇手的心思真的很細膩,他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留下線索的地方。”


    “是啊,”文欣研歎息一聲,看向蕭雲山,“我都忘了這是咱們參與的第幾起這樣離奇的案子了。”


    蕭雲山也是連連點頭,“欣研,我覺得我們還得再去一趟案發現場,重新勘查一下周邊環境,說不定能找到和死者身上這些線索相關的東西。”


    文欣研點點頭:“行,那咱們明天早上去吧!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行!”


    第二天一早,兩人再次來到工廠,這次他們把重點放在了工廠周圍的草叢,還有工廠裏的雜物堆和角落裏。


    忙忙碌碌的尋找了兩個小時,隻是在工廠附近的草叢裏找到了一些拖拽的痕跡,應該是兇手把屍體運過來的時候所留下的。


    在迴警局的路上,蕭雲山捏著眉頭開口說道:“兇手給她化的妝顯然是經過了長時間精心準備的。”


    “從死者身上的衣服來看,上麵沒有任何的褶皺,那也就是說兇手是在那個地方完成的。”


    “可是這麽大一個工廠,他能在什麽地方完成這些事情呀?”


    “那誰知道,”文欣研也是有些頭疼的說道:“最難受的是,死者的人際關係調查最後的結果發現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宅女,幾乎沒有跟任何人留下過什麽矛盾。”


    “那她的手機電腦這些東西呢?有沒有留下什麽線索?”


    話剛說出口,蕭雲山就有些後悔了。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文欣研就有些不滿的開口道:“她失蹤了那麽多天,要是能從這些東西裏麵能找到什麽線索早就找到了,用得著你問?更何況她的手機早就不知道被兇手扔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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