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蕭雲山問道。


    “沒了。”張勇開口道,“經過我們的調查,廠裏的送貨人員事先把這些玩偶送到指定的銷售地點進行售賣。”


    話音落下,蕭雲山把目光轉向了旁邊的玩偶。


    說是一個玩偶,其實是一個手辦,整體大小跟正常人無二。


    隻見它麵容冷峻,雖然是假的,但依舊給人一種極具威嚴的感覺。


    渾身上下穿著閃亮的鎧甲,甲片層層疊疊,雕刻精細,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金屬的冷光。


    紅色的披風長度適中,從肩膀垂落到小腿中部左右,邊緣有著細膩的褶皺。


    雙腿微微分開,呈站立之姿,穩穩地站在地麵上。


    蕭雲山一邊仔細觀看著麵前的玩偶,一邊開口道:“我對這些不是很了解,這東西應該很貴吧?”


    張勇迴答道:“確實很貴,我們在死者的抽屜裏找到了這個玩偶的發票,足足有九萬元。”


    “九萬元?”蕭雲山瞪大了眼睛,“這人還真有錢啊!”


    “她是做主播的,一場直播運氣好了就有七八千的收入。”


    蕭雲山點點頭,“怪不得,為自己的熱愛買單,再貴也值得,可惜,這次卻買了自己的命。”


    他看這個玩偶的雙手都是半握狀,而且疊加於小腹前,開口問道:“它手裏的東西呢?”


    “在這裏,”張勇說著,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來一把長劍。


    “嗬,長劍?”蕭雲山看著上麵的血跡,驚訝道,“這就是插在她身上的東西?”


    “對!”


    蕭雲山接過長劍,放在自己眼前仔細看了看,“劍未開鋒,怎麽可能殺人。”


    “可就是這把劍在她的體內。”


    “一切不合常理的事情其實都很合理,隻是缺少一個解釋而已。”蕭雲山拿起照片喃喃道。


    照片中,一個女子趴在地上,在她的背上有一把長劍插在上麵。


    劍柄被握在玩偶的雙手中,而這個玩偶則是站在女子的腦袋前麵。


    女子的鮮血流了一大片,甚至都流到了門口。


    蕭雲山看著照片,疑惑的說道:“怎麽會流這麽多血?”


    張勇開口道:“那把劍刺穿了她的心髒。”


    “不對,”蕭雲山開口道,“就算這樣,那把劍也並沒有把她刺穿,傷口在背上,並不會造成這樣的出血,你們的法醫呢?”


    “法醫,唉......”張勇似乎挺不願意說這個事的,“他是一個實習的法醫,業務能力......”


    蕭雲山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個法醫的能力可能不怎麽樣,隻能微微搖頭,“把工具箱給我,我來驗屍。”


    “好!”


    接過工具箱,蕭雲山穿戴整齊後,對林宇昂說了一句“你來幫我記”,之後就開始動手操作。


    首先拿出鑷子輕輕掀開死者背上傷口處的血肉,“死者背部傷口呈撕裂狀,初步判斷應該是兇手把兇器刺進去後攪動所致。”


    “傷口處皮肉卷曲,應該是兇手在她活著的時候刺進去的。”


    拿出放大鏡仔細觀察傷口周圍,發現上麵有一圈微小的壓痕,看痕跡似乎是用一種細小卻並不尖銳的東西留下的。


    “兇手行兇前用筆確定了一下位置,然後又用特殊的方法把痕跡擦除。”


    話音落下,他轉過頭來,“死者根本沒有經過解剖,你們怎麽知道這把劍刺穿了心髒?”


    張勇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蕭雲山皺眉,輕輕扒開死者的嘴巴,“口腔內有食物殘渣。”


    把死者翻過來,輕輕扒開下體,往裏麵看了看,又拿棉簽蹭了蹭。


    把棉簽放在鼻子底下一聞,居然有一股花香味,“死者陰道口微微打開,陰道內有異味,應該是死後遭到性侵,兇手使用了避孕套,沒有精液殘留。”


    又拿放大鏡把死者身上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在死者的胸部、腰部、大腿上均發現手掌壓痕,但沒有指紋,兇手應該戴了手套,身上無汗漬,應該是兇手清理了或者沒有落到她身上。”


    用照相機記錄下來後,拿出手術刀進行解剖,“食管破裂,心髒右側有一個傷口,造成右心室破裂以致引發大出血。”


    “有沒有給她做血液檢查?”蕭雲山繼續問道。


    “沒有,”說著。張勇從一旁拿出來一張紙遞給蕭雲山,“這就是他驗屍的結果。”


    接過來一看,上麵隻有寥寥幾筆。


    蕭雲山怒道:“這不就是草菅人命嗎!有這樣的法醫能破案才怪了!”


    隨手把這張報告丟到垃圾桶裏,從死者的胸腔裏麵取了一點血液樣本,又打開死者的胃,從裏麵取了一點食物殘渣進行化驗。


    進行到這一步,屍檢基本完成,蕭雲山開始完成工作報告。


    正在這時,從外麵走進來一個人,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你就是那個什麽專家?”


    蕭雲山朝他看了一眼,皺眉道:“你是誰?”


    “他叫黃濤,”張勇開口道,“是這裏的法醫。”


    蕭雲山朝他看了一眼之後便不再說話,繼續完成自己的工作報告。


    “不是,我說你聾了啊!”黃濤見他不理自己,麵帶慍怒的開口道,“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


    見對方還是不搭理自己,又看到垃圾桶裏的驗屍報告,黃濤大怒,伸手就要拉他,但卻被林宇昂一把抓住,“你沒看到他在幹什麽?”


    “看到了,那又怎麽樣!”黃濤咬牙道。


    蕭雲山把最後一個字打出來後,開口道:“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少事給漏了?”


    “老子沒空迴答你的問題,”黃濤怒道,“我問你,你他媽憑什麽把我的驗屍報告扔了?”


    蕭雲山冷笑一聲,拽著他來到屍體前,手指著死者開口道:


    “她的心髒破裂,是你驗出來的,可食管呢?她身上有多處壓痕,死後受過性侵,你驗出來了嗎?”


    “胃容物、血液都沒有化驗,就這麽直接草草了事,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案子的進展受阻?甚至會把調查引到錯誤的方向!”


    “這種態度你也配稱法醫?你從哪個學校畢業的?你的指導老師是誰?他憑什麽允許你畢業?”


    可能是被蕭雲山嚇到了,黃濤支支吾吾半天,最後從喉嚨裏擠出來一句:“我隻是個實習法醫。”


    “實習法醫?”蕭雲山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這是你玩忽職守的理由嗎?你還記不記得你大學開學的時候站在國旗下立下的誓言?”


    “你對得起你身上穿著的法醫服嗎?你對得起門口的警徽嗎?你對得起每個月納稅人給你發的工資嗎?”


    說完,蕭雲山鬆開手,冷冷的看著他,咬牙說道:“我們走,再去勘察一次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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