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很想當做自己聽不到,但是奈何坐在對麵的可是個暴君,而且還是一個喜怒不定喜歡砍頭扭脖子的暴君。


    她遲疑著抬起頭,看著光著上半身的暴君,慢悠悠的挪了過來。


    魏容謙在蘇淺淺距離他兩步遠時,就自動轉過身。


    與此同時,一瓶金瘡藥被遞到了蘇淺淺的手裏。


    「給朕上藥。」


    在魏容謙的後背上,一道猙獰的刀傷,斜斜的出現在他的脊背上。


    傷口周圍的血已經凝固了,皮肉翻卷著。


    蘇淺淺看到這個猙獰的傷口,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從自己的懷裏掏出手帕對著傷口擦了擦,然後將金瘡藥撒了上去。


    在灑金瘡藥時,她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了魏容謙的肌膚,讓她想到了那兩晚的事情,頓時臉色越發的羞紅了。


    與此同時,她還看到了魏容謙肩膀上的牙印,這好像是她受不了時咬上去的,沒想到咬到這麽嚴重,竟然還留下了印記。


    過了好一會兒,蘇淺淺將藥上好了。


    魏容謙轉過身自顧自的將衣裳又穿了起來,將那個有些破爛的鬥篷披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蘇淺淺又坐迴了角落裏,透過洞口雜草的縫隙,她看到了微黃的天光。


    已經是傍晚了。


    也不知道南枝和大哥蘇恆安不安全。


    魏容謙在蘇淺淺處理好他的傷口後,就靠著牆壁默默閉上了眼睛,在他的手邊還放著一把染血的寶劍。


    蘇淺淺一直悄悄的在角落裏看著魏容謙閉上了眼睛,聽著他逐漸變得平穩的唿吸聲,然後慢慢的扶著牆壁站了起來,悄悄的踏出了第一步。


    腳下的幹草發出了一點兒的聲音,而魏容謙卻沒有反應,她鬆了一口氣,然後又踏出了第二步,第三步……


    她緩緩的走到了山洞口,並且還彎下了腰,想要從這個山洞口爬出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你要做什麽去?」


    魏容謙冰冷的嗓音在她的身後響了起來。


    蘇淺淺的身形僵硬了起來,她僵硬的轉過頭,看著睜開眼雙目清明的魏容謙。


    「皇……皇上,你還沒有睡呀?」


    蘇淺淺在說這話時,心裏懊惱極了,這人不是受傷嚴重嗎?為什麽還不睡過去,等他睡過去她就能跑路了,跟他待在這一個山洞裏,實在是讓她不自在極了。


    魏容謙的眉頭挑了起來:「怎麽,想等朕睡著之後就跑嗎?你要是敢跑了,等朕迴宮之後,就讓人打斷你的狗腿。」


    蘇淺淺:!!!


    蘇淺淺憋屈的又縮迴了角落裏,然後靠著牆壁閉上了眼睛。


    她肚子餓了。


    之前就吃了那麽一小半的饅頭,她根本就沒有吃飽,頂多就是讓自己感覺不到餓而已。


    這會兒,她覺得很餓,很想出去找點兒吃的,但是她根本不知道這山林裏的野果哪個有毒,哪個沒毒。


    所以就算是出去了,她怕是也找不到食物,而且附近她也沒有看到小溪之類的河流。


    如果有河流的話,她還能想辦法撈幾條魚烤著吃。


    魏容謙看著蘇淺淺又縮迴了角落裏,滿意的閉上了眼睛。


    他其實也在等,等自己的安排的後手起作用。


    隻要他安排的後手起了作用,那麽接下來的事就很簡單了,不管是薑家還是陳老將軍,亦或是趙王,他們的造反都會被打迴去。


    蘇淺淺靠著牆壁,慢慢的再次睡著了,睡著之後,她覺得自己很冷,四處尋找熱源。


    魏容謙也在閉眼假寐,然而閉著閉著,他發現自己懷裏多了一團軟乎乎的東西。


    睜開眼一看,他看到了縮在他懷裏,睡得很香的蘇淺淺。


    他抬手就想將蘇淺淺從自己的懷裏推出去,然而在觸及對方的手臂時,他看到了對方手腕上的血玉手鐲。


    當看到這個血玉手鐲時,魏容謙遲疑了。


    他記得那個睡了他的女人,手腕上好像也有一個這樣的鐲子。


    難道後宮裏如今的宮女都有一個血玉手鐲嗎?還是說這種鐲子並不珍貴,隻是看著像血玉手鐲的樣子。


    魏容謙看著蘇淺淺手腕上的血玉手鐲,陷入了沉思中。


    而因為蘇淺淺手腕上有個血玉手鐲的原因,魏容謙容忍了她鑽進他懷裏的舉動。


    但他可以肯定蘇淺淺並不是那個小女人,畢竟那個小女人說話的聲音嗲聲嗲氣的,不管說什麽都像是在撒嬌一樣。


    而蘇淺淺說話的聲音沙啞又難聽,像是沙石在摩擦一樣。


    也許他可以等迴宮後,找手腕上戴著血玉手鐲的女人,等將這些人全都找到了,也許他就能找到那個女人了。


    蘇淺淺在魏容謙的懷裏,舒舒服服暖暖和和地睡了一晚上,而被迫當了對方取暖被子的魏容謙睡的卻並不舒服,並且還有了火氣。


    所以等蘇淺淺睜開眼睛時,看到對麵黑著臉的魏容謙,尤其是發現自己在對方的懷裏時簡直嚇死了。


    「奴婢奴婢,還請皇上恕罪。」


    蘇淺淺一下子從魏容謙的懷裏鑽了出來,然後跪在了地上,驚慌失措的說道。


    「恕罪?你將朕當作取暖被子,區區一個恕罪就能抵消你冒犯朕的事了?」


    蘇淺淺頓時就默認了,不敢說話了。


    她實在是怕極了暴君陰晴不定的樣子,而看著暴君黑著臉的模樣,她很怕暴君直接給她一劍砍了他的腦袋,所以她沉默了下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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