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 身後傳來壓不住的笑聲。


    「我死了你這麽難過。」


    萬岐看著那截白頸, 忍不住上前用手指在她後頸上描摹。


    覃桉打了哆嗦, 伸手推開他,氣憤道:「你高興個什麽勁, 這麽有什麽好開心的。人死了就是沒了,沒了就見不到了,摸不著碰不到。」


    他溫熱的掌心附在她冰涼的後頸上,悄然問道:「冷嗎?要不要先上去。」


    聽到這話,覃桉這才發覺,她現在並有發覺多冷。她的身體好像總是適應能力很強,僅僅是這麽短暫的時間,便已經已經適應了冷泉的溫度。


    她超前移動一步,在安靜下來時,腦子裏想的卻是她現在和萬岐泡在一個池湯裏。


    覃桉的耳根忍不住泛紅,她搓搓身子,小聲道。


    「隻是個夢,你先泡著,我走了。」


    說著,覃桉就劃著名水往岸上走,沒出幾步,就感到腰間一緊,不知什麽東西纏住她的腰,將覃桉往後一拉。


    她一個沒站穩,整個身子朝後跌,萬岐扶住她,溫熱的掌心觸碰到她的胳膊,萬岐抿著唇,掌心忍不住捏緊。


    冰涼的泉水滲出霧氣,覃桉靠在他身上,就見清澈的水中晃出紅色的東西,熾從水中昂出頭,金黃的眼睛轉了轉。


    覃桉的胳膊跟麵團似的,被他捏了又捏,她拍開他的手,緊盯著熾。


    「你讓不讓我走,別讓它過來」


    萬岐鬆開手,氤氳的霧氣在他高挺的鼻樑上擰成水珠落下,一滴滴打在水泉上。


    他凝視著在外衣下若影若現的玉肩,忽的柔聲問道。


    「阿川,你冷不冷。」


    「我不冷。你讓它離我遠些。」


    「我給你捂捂吧。」


    「萬岐,我說了不冷。」


    水花濺起,覃桉感到他從身後抱住了她,溫熱的氣息撲在耳側,萬岐低笑道。


    「你身子這麽冰,還說不冷。」


    「我真的不冷,倒是你才奇怪,身體這麽熱。。」


    覃桉感到他又埋在她的頸窩裏,肌膚相貼,萬岐的體溫熾熱,好似能燙化她。


    氤氳的視線中,他的手浮動冷泉,冰涼的水在她麵上輕輕擦拭。


    「跟我說說夢的內容,我可不覺得光是夢見我死了,能讓你哭成這樣。」


    覃桉不想迴答,她盯著浮起的紅蛇,光滑的鱗片被水霧蒙上一層籠紗,熾探出頭,赤紅的尾部晃動,倏然吐出蛇信,與她的手臂差之毫厘。


    毫無防備的一動,覃桉一下子縮到萬岐懷中,在她印象裏,熾的毒性很強,而且它曾經在洞中纏繞過她,此時覃桉緊張兮兮道。


    「它是不是要咬我,萬岐,我想迴去歇息。」


    萬岐俯身摸了摸她的頭。


    「它不會咬你的,你可以試著摸摸它。」


    覃桉飛速的眨著眼,猶豫著是否要觸碰它,但又想到自己未曾摸過蛇,此刻趁著萬岐在也想試試。


    她的手指顫顫巍巍的伸出,當指尖碰到它的頭時,熾忽的蛇尾一甩,覃桉嚇的一激靈,腿一蹬直接抱住了萬岐。


    蛇尾纏住覃桉的腰身,赤紅的頭從泉中探出,水順著滑膩的蛇鱗悄然滴落,金黃的豎瞳與她直視,透出一股琥珀色的光。


    腰部被蛇有力的纏繞,冰冷的的觸感讓覃桉語無倫次,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它,一時大氣不敢出。


    「萬岐,你能操控它是不是,你能不能讓蛇放開我。」


    萬岐的氣息垂她耳側,再一次將她圈在懷中。


    「可是阿川,它很喜歡你,我也是。」


    他的聲音似海中媚鮫,又像是紫霧林中盤繞藍楹的蛇,低沉的嗓音中隱約透出難以抑製的期待。


    「你別怕,試著摸摸它。」


    覃桉經歷過方才的吐信,現在並不想去碰它。


    纖細的手指在空中打顫,忽的一隻寬大的掌心用力握住她的手背,摁住她發顫的小手,緩緩觸碰到熾的頭部。


    溫熱的指腹順著蛇鱗,一點點滑向蛇身,在觸碰到疣粒時,熾的蛇尾隨之一顫,繼而與那楊柳腰肢貼的更加緊實。


    「順著蛇鱗,往下摸。你看,它很乖,也很喜歡你。」


    覃桉見它沒動,就貓著膽子摸起來,她的動作很輕,指腹帶著水霧滑動,似是在摸小狗一般摸著熾的頭。


    萬岐的掌心摩著她的手背,將覃桉整個人圈在懷中,他的背部貼著石壁,舒服的忍不住雙眼眯起,胸腔隨著她的動作上下的起伏,溫熱的鼻息吐出,一唿一吸間好似都是她的愛撫。


    眯眼間,他忽的悶哼一聲,低聲道。


    「別撬它的蛇鱗,它會疼的。」


    覃桉哦了一聲,剛準備上挑的指尖,此刻又縮了迴去。


    這是她一次摸蛇,還是離的這麽近。仔細看,熾長得很漂亮,赤紅的蛇身從頭部依次後延,顏色愈來愈深,鵝黃的紋路在身間交疊,一環又一環。


    雖然她更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但熾的手感也很好,滑滑的。粉嫩的蛇信吐出,看著倒沒什麽駭人。


    覃桉專注的摸著,兩隻水潤的眼眸湊近了瞧它,觀察它的鱗片。


    隨著她的動作,覃桉感覺被熾勒的有點緊,喘不過氣來,身體也被萬岐灼的越來越熱,身後的抑製的唿吸聲壓過流水,傳進她耳中。


    覃桉的手忽然停下,表情凝住了。


    泡冷泉不用帶玉牌吧,如果沒帶玉牌,那是什麽東西,總不是熾,熾是軟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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