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蘇葉熙就是王上行事的準則。「王上在朝堂上拋出丞相大人辭官的消息也是丞相大人的意思?」


    「她現在一心就抱持著嫁人的心思,這嫁人難道不辭官?」


    聽王上這口氣十分不滿啊。「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更何況丞相大人年紀也不小了,辭官是應該,但不是還沒有找到繼任人選?這不像是丞相大人的做事方法。」


    蘇葉熙會把人選都安排妥當,甚至征求王上同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感覺。


    「還是將軍大人了解在下。」蘇葉熙跨過門檻。


    「你終於舍得來禦書房了,已經和鄭侍郎取得默契,現在是讓朕下旨賜婚?」


    怎麽聽這口氣,下一句話接著是作夢的意味?冉閔儀突然覺得不妙,他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


    「王上果然知道了。」蘇葉熙皮笑肉不笑。


    「你真的看上鄭侍郎?鄭侍郎的年紀都可以當你爹了,你這眼睛是怎麽長的?」冉閔儀眼睛瞪得跟牛鈴一樣大,若不是親耳聽見……不,就算是親耳聽見都覺得是夢話。


    「是啊!朕也想知道她的眼睛是怎麽長的?」居然拒絕朕的求親,反倒看上鄭暢,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家夥,他算什麽東西。


    「你才腦袋怎麽長的!」雖然罵的是冉閔儀,她一雙明眸卻睞向李承鉉,指桑罵槐的意味濃厚。「都知道鄭侍郎的年紀可以當我爹了,居然還能猜出這種鬼答案。滎陽鄭氏族人繁多,誰說就一定是鄭侍郎?」


    冉閔儀也不是笨蛋,看著兩人眼神交流火花四射,就知道案情不簡單。「末將先告退了。」


    兩人暗中角力,誰也沒有施舍眼神給冉閔儀,這剛好樂得他可以全身而退。


    「王上這是什麽意思?」


    「你不是想要辭官?」


    「微臣是要辭官,但也是等微臣把政務交接完成後,不是像王上這麽任性的宣布,尤其今天就要封印」


    「朕任性?你居然說朕任性。哈!笑話!那麽你呢?你任性的以為沒有丞相這個位置,也能嫁進滎陽鄭家?」


    「那就等著看微臣沒有丞相之位能不能嫁得出去,微臣告退。」什麽嘛!就算是事實有必要踩著別人的痛處嗎?踩踩踩,誰不會踩?蘇葉熙跨出門檻前,還故意用力踩了幾下厚厚的紅毯,卻沒有如預期的發出跺腳聲,反正連紅毯也看她不順眼就是了。


    氣死人!


    看著蘇葉熙幼稚的行徑,李承鉉一陣惱火的隨著她去。半晌,突然發現……怎麽會這麽幼稚,更幼稚的是他居然跟她杠上了!真是……他忍不住低頭失笑。


    尤其迴想到她踩著紅毯發泄怒火的模樣,肯定是把他當成地毯一樣,踩臉出氣。


    「丞相出宮了?」他出聲問著內侍。


    很快的內侍返迴稟報,「是,丞相已出了承天門。」


    果然來氣,居然動作這麽快,也好,就讓她認清事實。


    蘇葉熙不是少不更事的女娃子,活過兩世,前世是在競爭激烈的演藝圈混飯吃,看過的捧高踩低還曾少過嗎?後來到了這裏就碰上旱災,民不聊生的人間地獄觸目皆是,她已經明白活著有多麽難。


    王上一說她要辭官,原本車水馬龍的蘇府立刻門可羅雀,連原本說好要請官媒上門說親的鄭氏都不見蹤影,其實這些都可以理解,一旦跨進世族門檻,行事就開始嚴謹,畢竟到了這份榮光已經不需要再錦上添花,更重要是細水流長。


    所以她辭官的原因是什麽?遭受王上厭棄?總要探清底細才能決定,畢竟蘇葉新和蘇葉熙可是同胞雙生的兄妹,這比同族關係更深。


    唉!王上說的是沒錯,但就是那份口氣和表情惹人生氣。


    「丞相大人服個軟不就沒事了?」和總管在旁邊勸著。


    「我又沒有錯!」


    「這和對錯又沒關係,那可是王上啊!再說丞相大人過去也是先認錯再好好跟王上說理的。」


    對啊,過去每次都是她先服軟,畢竟那可是操著生殺大權的王上,王權至上不容置喙,那麽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覺得服軟這件事變艱難了?


    好像是從王上說要迎娶她為後的時候?縱使嘴巴上說不要,心境卻開始轉變,所以她不願意再服軟是恃寵而驕?


    蘇葉熙不敢想像,哪裏來的寵?李承鉉寵她?見鬼,沒有!


    有,承認吧!否則你之前明明怕腦袋搬家,難道現在就不怕死?


    「在想什麽?」是李承鉉。


    和總管呢?蘇葉熙環顧四周,不見其他人。「微臣拜見王上。」


    「朕問你在想什麽?」他的神色陰晦不明。


    「在想王上還生氣嗎?」偷覷一眼,表麵上看不出李承鉉心情,但她莫名感覺他似乎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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