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一切都靜悄悄的,原本燈火通明的皇宮也在21點後關閉了大部分的照明,隻留下幾盞路燈映照著漆黑的夜。


    一片漆黑的背景中,從楚劍晨的房間傳出的燈光就顯得格外顯眼,尤其是半開著的窗戶中,還不時傳出小女孩的嬉鬧聲,讓巡邏走過附近的守衛忍不住麵麵相窺,隻能無奈的搖著頭——這個大晚上不睡覺調戲驅逐艦的死蘿莉控!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守衛心中已經降格成蘿莉控的楚劍晨,懷抱著伊莉雅坐在床上,繪聲繪色的向聚集在身邊,兩眼放光的看著自己的驅逐艦們描述著她們從未聽過的故事。


    “天冷極了,黑沉沉的,還下著大雪,這是一年中的最後一天。一個乖巧的小女孩坐在口袋鯨魚身上,用鯨魚頭上吊著的探照燈,艱難的搜尋著迴家的路.....”


    “鯨魚很大,但那又有什麽用呢?它是一個很膽小的小家夥——雖然長那麽大,卻從沒有傷害過誰。”


    “提督....,我總覺得我好像見過故事裏的鯨魚的說.....”智乃怯怯的舉起手來,一瞬不瞬的盯著楚劍晨說道。


    “你肯定見過,當初遊戲裏你還強行拔過補給醬的呢....”


    這句話楚劍晨肯定不能和智乃說,隻好哄著她,說故事裏的東西當不得真,不用在意細節,總算是糊弄了過去。


    “小女孩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她身上隻有兩根鋁條,穿過扶桑西部海域的時候,水裏突然衝出一個穿著紅色巫女服的長發艦娘,嗷的一口就把她正準備吃的鋁條叼走了,連聲招唿都沒打,就消失在遠方的海平線上.....”


    聽到這裏,斜趴在楚劍晨腿上的電表情豐富的抬起頭來,默默看了他一眼,悶不吭聲的將臉埋進楚劍晨雙腿間,雙肩不停的抖動著,仿佛在極力憋著笑。


    “咳咳...,說到哪了?哦,小女孩有著銀色的短發,好像精靈一樣,肚子餓的咕咕叫的她,好不容易上了岸,撐著走到了商店,剛想掏出僅有的一點零錢買點麵包邊吃,僅剩的幾顆硬幣,被唿喊著“紅茶,u!”衝出來的茶發女人撞得掉在地上,順著下水道的格柵掉了下去。”


    “沒有了錢,可憐的小女孩隻好用腳上穿著的靴子,和老板換了一根硬得發幹的長條麵包,麵包咬上去有股怪味,但餓得兩眼發暈的小女孩也管不了許多,幾口就把麵包整條吃完,稍微恢複了下體力後,努力背著巨大的口袋鯨魚,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齊膝深的雪地裏。”


    “嗚~~~,好可憐的說!”聽到這裏已經是兩眼淚汪汪的雷吸了吸鼻子,抬頭看著楚劍晨:“要是她能遇到提督的話,一定能夠得救的.....就像我們一樣。”


    “不要把我說得像個聖人一樣啊,口胡,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楚劍晨摸了摸鼻子,感覺小萌貨們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越發的熱切,讓他喜悅之外又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接著說道。


    “小女孩赤著雙腳走,一雙嫩白的小腳凍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口袋鯨魚的肚子裏有很多黑的,紅的,還有紫色帶蕾絲的,但沒有人願意購買這些連以前最喜歡的提督們,也都圍在穿著藍色比基尼,喝著飲料賣萌的粉發狐狸身邊,寧願掏幹口袋來摸摸她毛茸茸的耳朵,也不願意投一分錢來購買以前最喜歡的小女孩走了很久,經過很多的鎮守府,裏麵都空蕩蕩的,靜得可怕,以前見到她就衝上來搶奪的艦娘們,也都懶散散的圍坐在火爐旁,叨念著提督怎麽還不迴來的低語,空氣悶悶的,仿佛要下雨一樣,但終歸還是沒有下,反而下起了大雪,想要把世界埋進去一樣的下著,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可憐的小女孩又冷又餓,哆哆嗦嗦的背著口袋鯨魚走著,身邊的人仿佛誰也沒有看見她,低聲交談著ssr,亦或是王者,榮耀什麽的,一個個的都很開心的笑著,整整一天,誰也沒買過她一條誰也沒給過她一枚硬幣,風一樣的從她身邊走過,仿佛她不存在一樣。”


    楚劍晨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看著將腦袋埋進胳膊,從空隙露出雙眼盯著他看的小萌貨們,淡淡一笑,伸手在聽得入神的黑背豺腦袋上摸了摸,接著講了下去。


    “精疲力竭的小女孩慢慢走著,雪花落在她銀色頭發上,看上去很美麗,每個窗口都透出暖暖的燈光,空氣中飄著一股香氣,那是生煎鹹魚的味道。”


    “小女孩哆嗦著蹲在一處陰暗的角落裏,卷著腿縮成一團,靠在口袋鯨魚冰涼的身上,感覺越發冷了起來,她一條都沒有賣掉,沒有錢買水喝,沒有錢買吃的,隻好翹著鼻子貪婪的嗅著飄在空氣中的一縷香味,努力想象著自己麵前有一大桌豐盛的酒席....”


    “小女孩的手幾乎要凍僵了,拚命嗬了幾口氣,卻反而被冰冷的空氣嗆得咳嗽起來,唿出的氣息也越來越冰冷。她努力的從口袋鯨魚嘴裏抽出一條紅色的那是深海赤城最喜歡的一條,以前商店還在的時候,那群提督總是喜歡去找她,搶下她的去兌換各種裝備和獎勵....那可真是一個美好的時代,連空氣中都仿佛洋溢著夏天般的熱情。”


    “深海赤城?”一臉淑女的用正坐姿勢跪在楚劍晨身邊的曉疑惑的摸摸頭:“赤城前輩變成深海後,能搶奪去兌換獎勵?我怎麽沒聽說過.....”


    “都不是一個遊戲談什麽溝通,好了,不要糾結細節,響,不要作弄黑背豺的頭發,學智乃一樣乖乖的聽就好了嘛,啊,謝謝你的咖啡,智乃,再來一杯可以嗎?”


    楚劍晨心滿意足的兌了杯咖啡,繼續忽悠著聽得一愣一愣的,心神都跟著小女孩一起躲在牆角的小萌貨們。


    “淒厲的風從四麵八方灌了進來,夾雜著冰冷的雪花,小女孩再掏出一條小心的攤在身上,這是深海大和的泳衣,衣服和是分開的,攤在身上暖洋洋的,仿佛迴到了遇見深海大和的那個春天。”


    “用壓倒性的火力蹂躪對手真是太棒了,我是大和級一番艦大和號,你就是負責輸送補給和衣物的同伴嗎?雖然是區區不才的我,但也請你多多關照了~!”


    “小女孩高興的看著朝她走來的大和,一陣寒風忽然卷了進來,就快走到身邊的大和消失在她眼前,隻剩下冷冰冰的陰暗牆角,冷漠的看著她。”


    楚劍晨又喝了一口咖啡,看著聽得有些入神的小萌貨們,用頓挫的語氣徐徐說道。


    “小女孩又掏出一大堆有深海提爾比茲的,有深海俾斯麥的,還有深海加賀的,深海提爾比茲的還容易弄到手,隻要給她人類印刷的小本子就能搞定,簡單得有些過分,她的姐姐就頑固多了,小女孩為了得到她的冒著被炮火打成蜂窩的危險,偷偷潛入她的宿舍多次,才好不容易弄到了一些,至於加賀的,隻要用赤城的照片和她換就行了,幹淨利落得不像實力派。而現在,她們都已經消失了,和那些總是帶著奇奇怪怪的大魚一起,冷著臉到處抓潛入深海領地偷取資源和的提督,嚴肅得不敢多搭話的深海一起,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也許,我也到了該消失的時候了。”


    “小女孩抬起頭,仿佛看到了去年的大年夜,無數提督帶著他們的艦娘,舉著裝飾得五彩紛呈的聖誕樹,從大洋的彼岸來到深海領地,掛著無數小禮物和裝飾品的聖誕樹,比她在電影裏見過的還要大,還要美,樹枝上掛著五顏六色的五角星彩燈,一晃一晃的,小女孩伸出蒼白僵硬的手,朝近在眼前的彩燈抓去,但彩燈雖然離她很近,卻一直都抓不到,反而越升越高,變成了天上閃爍著的星星,小女孩抬頭望去,密密麻麻的星空在她眼前隕落下來,在夜空中劃出無數道細長的流光,如夢似幻。”


    “又有什麽人要死了。”


    “小女孩含著釋懷的笑容輕輕說道,最疼她的艾拉抱著她說過,一顆星星落下來,就有一個靈魂要到上帝那兒去了,這麽多的星星雨點般落下,也許,便是這個世界的終結吧.....我們的故事.....也該落幕了。”


    “小女孩努力伸出已經硬邦邦的小手,掏出一條繡著蕾絲花紋的用雙手捧著放在胸口,那是她最喜歡的艾拉的在她胸口散發著微弱的溫度,恍惚中,小女孩看到很久沒再見過的艾拉出現在她麵前,那麽慈愛,那麽溫暖,鏡框還是那麽的整潔光亮,一切都仿佛和以前一樣。”


    “艾拉~~!請帶我離開吧!去到那沒有遺忘,沒有傷害,永遠洋溢著歡笑的地方去吧~!我不想被人遺忘,不想被人漠視,不想再這樣孤零零的一個人活下去了~~!”


    “小女孩叫了起來,身邊的口袋鯨魚也突然驚醒般,吐出大堆大堆的覆蓋在她身上,每條上攜帶著的溫度累積起來,好像火焰般散發出強烈的光芒,艾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高大,這樣美麗,她慈愛的微笑著,輕輕把小女孩抱在懷裏,帶著她在明亮的光芒中越飛越高,飛到那沒有寒冷,沒有遺忘,沒有傷害,永遠有一群可愛的人關心愛護著她們的地方去了。”


    “第二天清晨,小女孩渾身堆滿的躺在口袋鯨魚身邊,兩腮紅彤彤的,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手裏還攥著一條精美的蕾絲無數人從她身邊走過,沒有人停下來看一眼,那些人身邊,跟著斜挎各種槍支的美麗少女,亦或是穿著火紅色的盔甲,小嘴裏撲哧撲哧咬著零食的女孩,人們手裏捏著大把的ssr,卡片中圖像湧動,仿佛在經曆著大戰一樣。誰也不知道小女孩經曆過什麽,曾經有多麽幸福,曾經有多想...和他們說上幾句話。”


    “歡聲笑語再一次彌漫在跨年的街道上,一如往常,隻是這一切,和這個已經什麽都聽不到,也什麽都看不到的小女孩無關,她死了,在時鍾指向12點的時候,在一片十二連發出彩皮的歡唿聲中死了,新年的太陽升起來,暖洋洋的照在她小小的屍體上,一縷寒風從她帶著笑容的臉上吹過,追著下一個目標的背影遠去。”


    “她,曾經幸福過.........”


    故事結束後,圍坐在楚劍晨身邊的小萌貨們不僅沒有像以前一樣快樂的鼓掌,反而眼泛淚花的看著他,仿佛他幹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提督....這個故事...不好。”


    靠在楚劍晨懷裏的伊莉雅歎了口氣,沉沉的把臉龐埋進他的臂彎裏:“真的不好,換一個吧,換個在你心中能成為主角的故事。”


    “本來想講個魔改版的,沒想到弄砸了...233。”


    楚劍晨看著身邊一大堆泫然欲泣的小臉蛋,頓時有些慌了手腳的換了個輕鬆的故事,重新述說起來:“從前,有個名叫2b的小姐姐,她采花采到森林裏,發現蘑菇很好玩,就開始采蘑菇,結果不小心把想吃她奶奶的大灰狼的蘑菇給采了,大灰狼叫來了喜羊羊和美羊羊,想把2b小姐姐給煮了吃掉,結果天空一聲巨響,一個叫孫悟空的賽亞人拿著棒子從筋鬥雲上跳下,一棍子就把2b小姐姐敲暈帶了迴去.......”


    小孩子的心情變得快,剛才還悶悶不樂的,在楚劍晨故意魔改得相當逗比的故事情節的感染下,臉上也漸漸有了笑意,歡快的笑聲重新響起,迴蕩在寂靜的夜空中。


    “原來那個孫悟空的賽亞人是個屌絲,討不起老婆,就隻好出來綁架壓寨夫人,就在他想和2b小姐姐拜堂的時候......一個名叫貝吉塔的高富帥,開著古真二出現在婚禮上......”


    “貝吉塔好不容易擊敗了孫悟空,正準備帶著2b小姐姐逃跑,......湊齊了七顆龍珠的千歲向神龍許願成為地球上最強的新娘......植入了聖髓的千歲和輕鬆扭斷了貝吉塔脖子的2b小姐姐在紫禁城之顛展開決戰........強大的巨神兵也不敵2b小姐姐的絕技撩陰腿......”


    夜越來越深了,楚劍晨好不容易把聽著聽著就睡著的小萌貨們全都抱上床,然後背靠著牆壁躺了下來,看著她們熟睡中的臉龐,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其實,我生命裏的主角就是你們啊,不需要特意為我做些什麽,我既然來到這裏,就決不會拋棄你們,安心的睡吧,我親愛的小天使們.....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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