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過去,陳行隻有唿吸急促了一些,他估摸著此次練習已經足夠,避開了青煦惟的防守,然後一頭栽了進去,額頭抵在他的胸膛。


    青煦惟的手正抓在陳行的肩膀上,他本是想躲開陳行的攻擊,沒想到被砸了個正著,現在手放在上麵一動不動,也捨不得移開。


    陳行對他的態度一天一個樣,昨日他以為陳行不喜他,但今天好像又變了,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陳行的體溫下降得很快,青煦惟感覺出了異樣,輕輕碰了碰陳行的臉頰:「怎麽這麽涼?」


    仗著他們之間還不算熟悉,陳行忽悠道:「天生的。」


    他接著說道:「你要保護好我,今天我要去揍一個人,如果我打不過的話你要幫我打迴去。」


    青煦惟自然不會拒絕他,陳行氣勢洶洶地來到了李家大門處,思索了一會,還是顧及了兩家之間的臉麵,沒有大聲喊人。


    他走到無人處,然後翻了進去,藉助法器追尋李須權的氣息,來到一個院門外。


    院中擺放了各種名貴的花草,連柱子都是鑲了金玉,陳行被迎麵而來的富貴衝擊到,眼睛都被閃花了。


    青煦惟毫無波動,低聲問道:「你喜歡嗎?我有許多比這還好的寶貝,可以全部給你。」


    陳行險些就被轉移了注意力,輕咳了一聲:「這個稍後再說,臥房裏麵有人嗎?」


    「有。」


    陳行不由得彎起嘴角:「你在外麵等我,看情勢不對再進去救我。」


    青煦惟站在一旁的樹下,也不知使用了什麽術法,往來的侍從竟是一個都沒發現他。


    陳行將門推開,謹慎地關上,往上麵貼了一張隔音符,然後用刀背撥開晃動的紗簾,才看清人影就被裏麵的香氣嗆得喉嚨發癢。


    盡管他用了靈力掩蓋,但輕微的動靜還是吵醒了李須權。


    李須權半撐著腦袋靠在榻上,沉默地眨了眨眼睛:「我這是在做夢?」


    刀身寒光一閃,陳行笑了笑:「沒錯,你就是在做夢。」


    說罷,他沒管李須權的反應,一刀就刺了下去,直接洞穿李須權的衣袖,將人釘在榻上。


    然後陳行鬆開刀柄,赤手空拳就對著李須權一頓打,一點力氣也沒留。


    就這點東西怎麽可能困住李須權,他的修為比陳行高,抬手就能將這把刀折斷迴擊,但看著陳行比往日要蒼白些的臉,他莫名沒有還手。


    但陳行可不會考慮他的心思,一通亂揍把氣都發了出去。


    「嘖,」李須權捂住臉,「你下手輕點啊,等下我還怎麽出去見人?」


    陳行聳聳肩:「跟我有什麽關係?我要走了。」


    李須權目瞪口呆:「你費盡功夫翻進我臥房就是為了打我?」


    「不然呢?」


    李須權抓住陳行的衣袖,被陳行飛快甩開:「幹什麽?不要動手動腳。」


    李須權都被氣笑了:「我如果想動手你以為你還能完好無損?」


    陳行警惕地看著他,持刀相向:「我可不是一個人來的,外麵還有一個很厲害的朋友。」


    李須權嗤笑一聲:「那個藺佑?」


    「不是,比他厲害多了。」陳行得意地說道。


    李須權雙指夾住陳行的刀,微微一挑就橫到了自己的手中,刀身倒映出他模糊的臉,他有一剎那覺得這張臉上的陰鬱和暗藏的嫉妒有些陌生。


    他意味不明地說道:「那你朋友還挺多的。」


    陳行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那當然。」


    「……」李須權揉了揉太陽穴,忽然問道,「你築基了?」


    「對。」


    「那你會去玄禦學院嗎?」李須權有些期待陳行的答覆。


    玄禦學院,這個名字陳行已經聽過三遍了,雲颯的記憶裏隻有一點線索,應該是個培養修士的地方。


    思及此處,陳行心裏有了打算,但不想告訴李須權:「和你有什麽關係?」


    「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少來找我麻煩,不然我看見你就打。」


    李須權聽見這番拉開距離的話語有些不舒服,他和這人是幼年時就積怨已久,那些矛盾在今日其實也算不得什麽,兩清是最好的選擇,指望他們化敵為友是不可能的。


    但李須權偏偏就不想這麽做,他眼尾一挑,看上去有些欠打:「既然我們沒什麽關係,我又為何要聽你的?」


    這人油鹽不進,陳行懶得和他多說,直接就往外麵走去,連刀都沒要迴來。


    他走出去的時候第一時間沒看見青煦惟,而是看見了正走入院中的藺佑,兩人看見彼此都有些錯愕。


    「雲兄也來找李兄?」藺佑先反應了過來,「我們一同進去?」


    「已經說完了,現在就走。」陳行客套地迴嘴,「你來這裏做什麽?」


    藺佑卻誤會了陳行的意思,不想他認為自己和李須權是一夥的,解釋道:「家裏有些合作。」


    「我此次隻是和李兄確認些事項,很快就好,雲兄等會要不要一起去走走?」


    陳行使出了和上次一樣的拖延大法:「改日吧。」


    他對藺佑的印象不錯,雲颯似乎和他是朋友,但僅此而已,青煦惟和這個人孰輕孰重他還是能分清的。


    在陳行走後,藺佑又一次盯著陳行的背影看了許久,直至被李須權打斷:「人都沒了還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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