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仰了仰下巴,酒杯還未倒滿就被白玉接了過去:「行了吧?」


    「他呢?」


    陳行感覺很多人都在盯著他,尤其是站在他麵前的楚雲淮眼光灼熱,似乎要把他盯出個洞來。


    白玉果斷拒絕了:「他不行。」


    「就這麽點也喝不了?」


    金髮男人搖了搖杯中的酒,酒液在燈光的照射下發出破碎的光。


    「就這麽一點也不算為難吧。」


    「總不能來這裏連點酒都不喝。」


    ……


    此起彼伏的聲音在包廂響起,陳行見白玉似要動怒,突然想起了自己作為丈夫的定位,莫名其妙的責任感油然而發,瞬間爆發出勇氣,立馬抓住了白玉的手臂,接過推到麵前的酒杯。


    楚雲淮見他的動作悶笑一聲,直直地坐在了對麵。


    陳行嗅了杯中的酒,沒什麽刺鼻的味道,他隻喝過啤酒,而且不太喜歡,但這個酒看起來好像不一樣。


    酒液中的碎光一點一點進入滾動的喉嚨,陳行一連喝了半杯,這個酒居然是甜的。


    淡淡的緋紅染上眼尾,他看著空空的杯底,又遲鈍地抬起頭盯著正在楚雲淮手中轉動的酒瓶,渴望的眼神一目了然。


    白玉眉心跳動一下,他伸手遮住陳行的眼睛:「不許再喝了。」


    他也沒想到陳行居然是一杯倒,但喝醉了以後也很乖,隻會呆呆地看著。


    陳行湊到他的耳邊:「喝一點點。」


    熱氣唿在白玉的耳朵上,他轉過頭就陷入了陳行的眼睛,裏麵全部都是他。


    「就這一點點,喝完就沒了。」


    白玉又倒了淺淺一層給他,陳行立馬捧著杯子當作什麽寶貝,像小貓舔水般把淺淺一層用舌尖捲起,唇瓣都是水光。


    包廂的說話聲越來越小,陳行遲鈍的神經感受不到別人的目光,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他。


    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安靜:「你結婚的那個?之前怎麽沒見過?」


    楚雲淮半開玩笑地說道:「白玉寶貝著呢,怎麽可能讓我們見到。」


    「在哪裏找的?」


    「白玉之前不是說喜歡單身嗎?」


    眾人似真似假地打趣著白玉,白玉也沒生氣,薄唇微微翹起:「人總是會變的。」


    一行人在聊天,陳行將最後一點酒液舔入喉中,靠在白玉的肩膀上昏昏欲睡。


    忽然一陣笑聲驚醒了他,他搖頭晃腦地站起來往外走去,白玉將他攬了迴來:「去哪裏?」


    「洗手間。」


    「我帶你去。」


    陳行不滿地看著白玉,他又不是小孩子:「不要。」


    見陳行實在牴觸,白玉也沒有強求,頂樓這邊沒什麽人,倒也可以放心。


    陳行跌跌撞撞地在服務員的指引下到達地點,洗完手走出來就忘了迴去的路線,隻覺每一個地方都一樣。


    一隻手從後麵掐住了他的脖子,直接抵在牆上,拇指卡在他的下巴,頭被迫微微上揚。


    力道不重,隻虛虛攏著,一時也沒引起陳行的反抗。


    冰涼的戒指貼在陳行臉頰上,印出淺淺的紅痕。


    「還記得我嗎?」


    陳行沒有迴答他的話,被閃亮的耳釘吸引了視線。


    「畫。」


    「什麽?」


    楚雲淮沒聽清,低頭完全將陳行籠罩住,連唿吸都打在對方的臉側:「你說什麽?」


    陳行有些熱,他側過頭退出來一點,手指慢慢地撫上了眼前人的眉眼:「畫。」


    「畫?」楚雲淮沒有躲開陳行的動作,任由這人的手指在他臉上遊走,「想把我畫下來?」


    「嗯。」


    這話不知哪裏觸動了楚雲淮,他低低地笑起來,嗓音沙啞:「下次給你畫好不好?」


    「好。」


    「那你下次怎麽找我?」


    這個問題難倒了本就無法思考的陳行,他垂下眼眸,困意襲來。


    楚雲淮沒再為難他,壓低聲音靠近陳行的耳邊:「聯繫方式上次給了你,記得找我。」


    「千萬別忘了,不然會有很糟糕的後果。」


    陳行嘴裏輕輕地念著這幾個字,下一秒楚雲淮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快步走來的白玉。


    「怎麽出來了這麽久?」


    「找不到路了。」


    陳行理直氣壯的模樣把白玉逗笑了,他十指扣著陳行的手:「我們迴家。」


    「迴家?」


    陳行想說他的家才不在這裏,但不知為何看見白玉喜悅的眼神後將這句話咽了下去。


    白玉拉著陳行中途離開了聚會,包廂裏的人等了半天也沒見到人迴來,火熱的興致一鬧而散。


    「人呢?」


    「迴去了啊。」


    「嘖,」一個斜倚著牆的男人說道,「人家有家室的人總不能跟我們一樣夜不歸宿吧。」


    「那你也找一個不就是了。」


    「哪還有那樣的?」


    話音剛落,剎那間寂靜一片,確實再沒有第二個了。


    消瘦的身體,每個地方都不算特別起眼,隨便一挑就能找出比他好看的臉,但其他人都差了點感覺。


    可惜早早地被白玉給定下來了,連見都見不到幾麵。


    想見的人走了,楚雲淮百無聊賴地點了根煙,煙霧籠罩在這一片區域,看不清他的神色。


    與他想像的不同,白玉顯然對陳行動心了,陳行也不像是對白玉沒有感覺,他們兩情相悅,他連鋤頭都沒地方揮,比旁觀者還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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