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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粥,你可願意與我一道匡複社稷,隻愛潤玉一人?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它理由,都愛我,接納我照顧你,我們永遠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不願意。”


    花粥穿著紅色的喜服,鳳冠霞帔,步搖耳環項鏈一應戴得齊全。她不迴答方潤玉的問題,轉身就走。


    “我不僅是這青山少公子,潤玉的願景隻願魔域大陸天下太平,再無紛爭……隻願魔域大陸天下天平即可?”方潤玉痛哭流涕,失聲問她,扯著她的袖子不讓她走。


    花粥扭過頭來,麵目已然模糊而且全非。


    那個花粥冷冷道:“花粥並沒有靈血,你看我連你都救不了……還救什麽天下!我又能幫不上你的匡複大業!”


    “為什麽不願意?你為什麽不願意?”潤玉瘋了,在下低三下四求你,無非覺得為天下計,你我在一處卻是極好的。俗話說得好,男兒膝下有黃金,你憑什麽汙辱我的尊嚴……“你為什麽要接受那個狗屁太子,而不接受我,我們明明才是知根知底的!”


    哐啷……


    潤玉翻滾在了地上。


    頭被磕在了一個什麽東西上,四周一片狐藍色的光芒。


    嗯,這是哪裏?


    陰朝地府嗎……


    哪一層地獄是如此這般的混沌不清。


    果真還是死了?


    這個迴答顯然是目前自己能夠接受的。


    可是現在這漆黑隱隱的藍光一片,又是哪一層地獄?


    “須叟之間倒是怎麽了?為什麽花粥不願意,自己已經放下自尊求她了,她為什麽卻是這般不願意!”方潤玉最近兩日糾結的無非是,當初曼陀飛輪山,護國公府,花粥毅然決然拚死一救,不是真愛誰會舍命一博。


    也許花粥一個女孩子隻是害羞。


    是的。潤玉迅速否定了自己,心下淒淒然:“是的,如果在下是花粥,也斷然不會輕易答應的。”


    薑央神說夢都是反的。這麽一想,潤玉突然忽然感到起許安慰,毫無疑問剛才隻是一個夢。


    他仔細迴顧剛才所經曆的一切:比如當務之急似乎並不允許自己過多糾結那個惡夢的事情。


    氳氤蒸騰的熱氣,躺上去過於舒適軟綿綿的不知名的衣物之間,還有頭頂若幹镘頭似的鍾乳石。


    “方公子可是醒了?”


    一個嬌俏可人的聲音響起!


    迷霧重重中先出現兩隻腳,女子的腳,又細又滑……


    纖足霜白,曲線美好,紅色的指甲花,染得鮮紅欲滴——


    再然後就是一雙細細長長的腿,那雙腿小腿部分泛著白膩的光澤……


    潤玉猛地跳了起來,大失所望,對,應該不是在夢中。心裏一陣酸楚,原來確實是一個夢,夢雖是假的,但自己的情感卻是真的,而花粥的拒絕也是真的。


    隻是夢裏不知所措,一晌貪歡而已。


    但是,花粥為什麽不能體會,既使是命喪黃泉,又或者被貶到了十八層地獄,他嗬護花粥就如同嗬護自己的一個夢想。


    那個夢想裏,他是潔身自愛的,而她是唯一的領袖般的存在。


    他上下其手,反複小心地看看自己的內衣,頓時感覺自己越來越讓自己大失所望了。


    衣服被換了!


    眼眶要瞪出了血,全身把自己綁緊,嗚嗚號哭:“何人?你怎麽能如此?你怎麽能-----對我做出如此狗且之事?”


    長腿女人的整張臉都被迷霧所包圍,粉唇微張,生氣的說道:“你不是喜歡我嗎?”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你到底是何人?”潤玉瑟瑟發抖,被子甚至床都抖成一團糟。控訴著女人的禽獸行為:“你以為本公子,卻是人盡可……”


    有人罵女子水性楊花,叫做“人盡可夫”。


    “你想要說人盡可妻嗎?”長腿女人眉眼逐漸清晰,大大的眼睛,卻瓜殷姑娘殷雨霏,殷姑娘惡狠狠地道:“你發燒昏倒了,奴家拚死拚活才救你醒轉過來,你卻似練了什麽功,非說要行那雲雨之歡……?”


    殷雨霏青樓花魁,說話含蓄,方公子卻是聽明白了其中含義。


    言下之意,確是說明了自己侵犯之意。


    心下大痛,痛徹心扉。


    “就算在下,要死了,也絕不會說出如此下作……詞匯……”方潤玉失望透頂,他不怕負責任,他怕的是丟失了第一次。“就算我昏睡間練什麽功,你也不能奸屍呀!”


    潤玉再仔細端詳藍狐光中的女子。目光流轉,她朱唇輕啟,驚心動魄的美,身姿妖嬈半露香肩,媚眼如絲——


    “殷姑娘,在下算是看走眼了----你競做出這樣的事情?”方潤玉這才想起來,自己昏倒之前,自己身邊應該是有兩個女子,環顧四周,藍狐玉的光影裏,卻不見那個花粥。


    “定是你,使了什麽陰謀詭計,加害於花粥。花粥人是憨傻些,卻是名正言順的青山少主,你把她怎麽了!”


    “你---”那個殷雨霏先是羞澀萬分去掩自己的腿,聽得如此一句,恨不得馬上提劍殺將過來。


    氣著氣著,花粥前仰後合,居然叉腰笑起來。


    她的嘴彎彎,拋了一個媚眼,雙手雙腳直接欺身上來,非讓無邪抱了她的細白長腿說道:“是呢,該做的本……都做了------你又奈我何?”


    “你……”方潤王恍如雷劈,半晌未有言語,“嘩……”地用被遮掩腦袋,被子裏傳來嗡嗡的聲音:“在下寧願下十八層地獄。”


    “……什麽?”殷雨霏本來笑意盈盈,腮邊肌肉酸痛抽搐,看著那個方公子道:“好吧,隻要奴家一撒手,你就會如願以償的!”


    “如願以償?”方潤玉從被子裏伸出腦袋,看她意欲何為。


    “好。公子可要小心看仔細了——”殷雨霏索性不管不顧,身上的衣服本就不足以蔽體,她直接讓能露出來的部分,直接全露了出來……


    她手裏涅著一個藥丸,核桃大小的,圓圓的,被包了金色的草紙……


    “方公子的病,過去的一個白天裏,每隔兩個時辰,倒要發作一次,奴家現在倒盡可以把這救命的稻草,給扔了——”


    “哦。”方潤玉笑問,那種恍恍惚惚,心裏難受的痛不欲生的感覺,是的。


    自己這病倒是奇怪,每每夜裏醒來,都會覺得欲火難熬,先初時不過以為每個成年男子,都該有的正常現象,看來卻是昨晚上被著了道


    “哦。”殷雨霏見方潤玉並沒有阻止自己,先本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反倒一時不知所措,恨恨道。


    “兩個時辰發作一迴嗎?”


    “是的。”


    “在下的一世清白呀。你要負責的……”方公子再次將腦袋縮進那一堆衣物裏。


    --------


    方潤玉勉強裹著一堆紅綠之物被扶起,不由被崖洞的設施所震驚。在溫徹斯特一族的深山峽穀中擁有一套崖居?怕是並非她自己所說那麽簡單?


    殷雨霏坐在小矮桌子上,手裏捧著昨晚上她蒯來的竹藍,裏麵除了花粥昨晚上幹掉的若幹,剩下還有四個雞蛋,和糍粑飯,一隻牛皮袋裏盛的燒酒。


    燒酒?眼看著殷姑娘身著一件紅兜肚,歪著牛皮袋的嘴兒,自己歪著腦袋,口對口地對著牛皮袋就滋溜一口。


    潤玉走到殷雨霏麵前找另一個石桌子坐下,一臉認真的說道:“你的衣服呢。”


    言下之意,你這搔首弄姿給我看,在下卻是十分討厭的。


    “噗……”


    殷雨霏嬌顏憋得通紅,喝到嘴裏的燒酒悉數噴將出來。


    她慌忙揩揩坦露在外的雪白肌膚上的汙垢,嘶吼道:“神經病,衣服不在你身上嗎?”


    “哦……”略帶尷尬的,方潤玉微微有些害羞,也不敢再接著直視孔溪因為惱怒而瞪圓的眼睛,小聲說道:“所以在下應該原諒殷姑娘了。”


    “原諒個屁!”殷雨霏再次臉漲得通紅,連帶著耳朵旁邊,脖子下麵的肌膚,也漲得一片通紅。“你個書呆子,你是要逼良為娼嗎?你就上了老娘了,你要怎的——”


    是啊,殷雨霏做為怡紅院的頭牌,本素裝高冷卻是極其重要的,如今如此不顧形象亂罵起來,實見定是氣瘋了。


    “但是姑娘你卻是不應該脫在下的衣服,畢竟,我們非親非故的,並不相熟……”在方潤玉心裏揣著明白裝糊塗,既然你不願明說,自己疑疑惑惑覺得自己肯定是不會睡夢中,幹了那些齷齪事的;不免心存僥幸,仔細地旁敲側擊起來。


    “……”


    小心翼翼,畢竟也有些心虛,環顧四周問:“在下的衣服呢?”


    “扔了。”


    “扔了?”方潤玉徹底慌了。“那在下隨後穿什麽?”


    “你都要下十八層地獄了,還管穿什麽?”


    “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怎麽就跟你講不通了呢……”


    “奴家是女子,也是小人!”殷雨霏冷嗯數聲,氣得吐血道。“到底是誰不講理?難得的你一介書生,日日飽讀詩書,汗牛充棟,柄燭夜讀!”


    “嗚唿哀哉,痛乎哉痛矣,在下不和你爭了。”潤玉掃了一眼,發現桌上另外放了一份食物問:“這是在下的?”


    殷雨霏不理,冷嗯一聲。


    卻見那邊的方公子,收了他的手腳,裹了那堆衣服,又要折返迴去,她沒好氣地問道:“你迴去幹嘛?還要奴家一口一口地喂你嗎?”


    方潤玉不客氣,鼻子嗅嗅,不得不說,食物香甜的味道在空氣中漂浮彌漫開來,特別勾起長期胃裏空空如也的痛苦。


    “可是,在下從來不食這‘嗟來之食!”


    他說的斬釘截鐵,黑青了一張臉,徑直走迴原來躺著的那個位置,即然花不投機,就顯得半句都多了……


    淩晨蓬勃而出的一輪太陽,以一個最直接的角度射進洞來,這崖洞的秘密就在於這一刻吧。


    一年四季,山裏樹木蔥蘢,霧嵐縱橫。


    大概隻有早上那一刻鍾,陽光能完全照進來。


    哢啪,啪啪——


    數聲遮咕哨聲裏,崖洞門口的狹小空地上又翩然迎來了另一位客人……


    草木雜陳間被人推開,一個似有些酒氣,滿臉倦容的高大帥氣的年輕男子,信步走了進來,笑著對一側水池裏,嗶哩剝拉洗衣服的花粥,說道:“粥兒,在下找得你好苦呀!這麽早就起床了?”


    其實,聽到動靜,抬頭逆光裏看過去,眼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印在那個崖洞門裏時,花粥隻一眼,卻早已望穿了歲月……


    心下狂跳:“原來,我竟忘不了他——”


    “什麽?”


    “你真的……不認識在下了?”無邪滿臉黑線,不死心的問道。


    花粥自顧自地,認真地清洗著一件灰色大褂前襟上的血跡,麵無表情,說道:“你——不應該出現在此處吧?”


    “哦!”無邪悻悻地跺跺腳,搓搓手,一時間不知道怎麽答腔。說:“你的臉——”


    一覺睡得踏實,醒來就覺得皮癢,一摸老臉,花粥趕緊借著水光照了照,心下自語道:“我的薑央女神哦!這迴徹底成豬八戒了,臉上倒有十幾個口子……”


    “嘟嘟……嘟……”有人踱到了這狹小通道裏。


    殷雨霏試探性出去半個臉,沒等露出全身,就踴進了一個人,個子太高,一個愣症大唿:“進賊了!”


    掄起什麽東西一陣亂打。


    “是在下,在下傲無邪……”


    “奴家也真是無語了。我殷雨霏何徳何能,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係,你幹嘛大早上堵上門來……”


    “在下自是與花粥相熟的……”灰色大敞,灰色馬褲,步雲靴,今晨的傲無邪不似昨日那般的憂心重重,卻是朝氣蓬勃,仿佛迴到了從前毫無介蒂的好時光。


    從昨日半夜起,自己與蛋殼兒在戰略戰術上,進行了個通盤研究。


    草木?翠,各種楊樹,低矮瀼木,華蓋傘形的喬木,藤蔓纏繞數十尺以上。


    這些特征的樹木,天宇城東隻有一處邪魔亂鬥山上,可能才有的地貌特征;介時,又唿風喚雨般喚了此地的,蛋殼兒的諸多親戚朋友們,所以才能找了來。


    “哦?”殷雨霏已經穿了自己的一件墨綠色袍子,頭臉整潔,即使身處困境,無衣可穿,她永遠是光鮮亮麗地出場,從來不會讓自己以粗鄙麵目示人的。


    見一女子,從崖洞深出拎著牛皮袋子砸到了自己身上,他一改往日孤傲不近人情的性情,溫和笑著迎了上去。


    冬天,萬物枯黃,樹葉從濃綠,鵝黃到瑟縮枝頭,再到飄落紅塵;從呱呱直噴,再到無話找話,無邪蹲在花粥身邊。


    花粥不理他。


    她的粉色直襟大褂已經破損不堪。


    她腳上趿拉著一雙繡花鞋,顯然這雙鞋子應該是裏麵那個綠衣女子的,因為過大,就使她的腳踝完全裸露在外。


    “粥兒,飯也不吃,水也不喝。一兩個時辰了,該歇歇了!”無邪直射的陽光裏,完全睜不開眼,那一張微微發紫藍色的臉上,信心滿滿。


    他滿臉寵溺,又是心疼,又是責備,又是小心翼翼的,滿臉堆笑,湊進花粥。


    雙手就捂住她兩個腳脖子,於她耳邊道:“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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