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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此一言,胖奴隸主先不幹了:“我已然退錢給了郡主……”


    “要不這樣吧!這樣僵持下去,太耽誤事兒。不如……你再選個漂亮周正些的給太子,反正人家也不願意跟他……”紅衣女子息事寧人的態度,希望早早了事,也好迴家。


    胖奴隸主左右骨碌著他的小眼神兒,這迴還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輪到自己?他一把拖了旁邊的一個女奴,連拖帶拽拎到太子跟前說:“太,太子。小的剛剛多有得罪……”


    他嘴裏說著些卑微的言語,說話間撥開女奴的頭臉,拳頭頂頂她後肩,把胸部挺出來:“這個女奴叫小鳥,應該還是個雛兒……嘖嘖,這個——是個男人就喜歡的!”


    那女孩子大概隻有十三四歲的樣子,一張紅潤俊豔的臉,杏核眼睛很大,卻怯怯的不敢抬眼看人,眼睫毛密密長長的,幾乎覆蓋了半張臉,一種我見猶憐的味道。


    “哦,是不錯。”傲無邪擰巴著額頭看了一眼,又是那種輕描淡寫的口氣,說:“可是,我是太子,豈能讓個郡主占了上風,所以呢……”


    胖奴隸主舔不知恥湊過臉,姆指在食指內側一撚,準備收錢。


    “可是,我怎麽覺得——”


    “太子爺覺得什麽?”


    “太子爺,覺得還是籠子裏的好看!”


    “稟告太子,關籠子並非因為這花粥好看,她脖子上還有一道疤痕……”胖奴隸主見要落空,一急小心翼翼說話,卻不妨礙他一雙髒手,直接扯破女奴的衣襟,右邊脖子下麵直至鎖骨窩裏,一條赤拉拉虯龍盤結的傷疤,觸目驚心露出來。


    旁觀的幾個女子一陣驚唿:“嘖嘖,女孩子生生長成了夜叉……”有人還心有餘悸地摸摸自己的脖子。


    胖奴隸主一手拎了一個。見大家驚唿,心下仿佛一塊大石頭落地。


    太子傲無邪說:“你說,她叫什麽名字?”


    “小鳥……這個好看,關健是還聽話!”胖奴隸主補充道:“那邊那個,不聽話才被關進籠子的,為了逃跑,她拿石頭把自己鎖骨敲碎了……”言下之意,籠中的女奴性格鬼異,實在配不上給太子為奴。


    “本太子爺說,這個叫什麽名字?”傲無邪沒有吭聲,隻瞟了一眼胖奴隸主;胖奴隸主已經受寵若驚,忙不疊地迴到:“這個女奴名叫小鳥。小鳥,是與伽十國戰役後,收的,她廚藝越來越棒的……”


    “這個,我說的是這個!”傲無邪蹲下身來,仔細給那籠中女奴掩好衣襟,甚至努力不讓衣服上的汙垢沾上她的傷口……


    魔域大陸各國之間運送奴隸的辦法很殘忍,但是卻很流行,因為這個法子很管用。


    海上長期飄流,很難管理。為了防止逃跑,暗無天日的運輸過程中,奴隸們是被用一根鐵鏈穿過她們的鎖骨串成一串的。


    “她叫花粥……是在與魔玨國戰役後收的。”胖奴隸主早已收了玲琅郡主的錢,遠遠退後,擺擺雙手,一付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想蹓。


    幾乎所有的人都準備散去了,今天這樁公案算是了了。說:“人家小兩口日常吵架拌嘴,俗話說得好,床頭打架床尾和,我們在這裏也是……”


    “屁!誰跟她是小兩口,父皇隻是指婚,我又沒同意。況且此婦心腸歹毒,在她手裏死了的奴隸不下十個……”那個太子傲無邪,倒像是出奇的好性子,手上留著血,嘴裏卻再沒有追究女奴,他似乎更多擔心她。“跟了她,無非死路一條;跟了我……”


    傲無邪頓了一頓,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向這位女奴承諾:“要不,你就當我個小廝兒吧?”


    “是啊。白天陪行,夜晚陪睡……”玲琅郡主手裏舉著那包銀子,另一手舉著鞭子叫,隨時準備再打下去。


    小鳥乖乖跟在太子後麵,不遠不近,不離不棄。


    “今夕何夕,吾之歸去如何?”那個叫花粥的女奴站起身來,孑孓欲倒,但搖搖晃晃還算是站起來了。


    “不過,她已經歸我了。”玲琅郡主瘋了,一個女奴文縐縐念個屁詩!拎著鞭子劈頭蓋臉直接打下去。


    “夕陽西下,魂歸故裏。生亦何歡,死亦何懼?”眼看著那個花粥一個趔趄,頭就已經撞到了鐵籠子尖角上。


    滿地殷紅,血染紅了夕陽。


    ……


    宮牆高築,四周排兵布陣,每隔一個時間段,就會有一支踏著整齊步伐的隊伍輪流值守。


    皇宮內天獸的浮雕,雙龍盤於柱上,珠光寶氣縈繞,極盡奢華。


    裝飾精美的房間內,新帝傲城停下手中的筆,露出了微笑。


    房門被打開,銀灰衫子的傲無邪走進來,望著眼前這位不怒自威的父親,雖不情願,但還是開口叫道:“父皇。”


    父子相見,傲城非常開心,因為傲無邪是他眾多子嗣中最為傑出的一位。穿著金絲編製成皇袍的傲城走到傲無邪身邊,雙手扶著他的肩膀說道:“皇兒,你終於肯迴來了,為父很是想念你。”


    對於他的話語,傲無邪心裏很清楚,無非是希望他能迴來幫他打天下,可他不想做這些。當年流落在外成為蠱王,要不是為了稱帝,恐怕自己的這位父親也不會找迴自己。


    這次迴來,傲無邪沒有打算留下,反而是要離開這裏,他輕輕推開傲城的手,平靜的說道:


    “我要離開天宇城。”


    聽到傲無邪這麽說,傲城心裏心弦緊繃,急忙問道:“你要去哪裏?留在帝都幫我安穩朝政不好嗎?朕知道以前對不起你娘和你,但現在父皇給你江山,許你美人,你就不能留下?”


    當傲城提到無邪的娘親,傲無邪有些惱火,但不想與傲城爭吵,說道:“說到美人,父皇如若能考慮一下解除與那護國公的婚約,兒臣倒是可以考慮下幫您安穩朝政?”


    “嗯哼,皇室婚約,如同朝政,豈能朝令夕改……”傲城不怒自威,本批閱奏章中,無暇抬頭,此時不得不抬了一下頭。這下兒子,剛誇了他兩句,翅膀就硬了。


    “你打不過他們,倒要兒臣去和親——”


    扔下一句話說完,留下傲城獨自站在房內。


    哼!逆子!


    袖子一揮,兩道木門猛的關上,院外驚起一片飛鳥,下人更是瑟瑟發抖,不知道新帝為何發怒。


    ......


    ......


    傲無邪一路走來,城外駐紮著許多難民,都是因為戰爭導致流離失所。帝都城不接待他們,隻允許他們在城外休息。城門口每日按時提供粥水,難民也就不願離開。


    “郡守,遠處有難民湧來!”一個士兵單膝跪下,向座首中年男子匯報。


    “傳令,關閉城門!”郡守聲音渾厚,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百米高的城牆上,號角吹響,高達三十多米的城門,在轟隆聲中緩緩關上。


    傲無邪跟隨著人流,在城門最後一刻進了城。


    轟隆!


    有人在攻城,巨大的城門被打的砰砰作響,還有一陣陣獸吼聲伴隨。傲無邪不由的停下腳步,迴頭看到城牆外不時有巨獸飛舞,他眉頭不由皺了一下。


    用難民開路,這是有人意圖攻下帝都城,而且偏偏這麽巧,在他抵城門就發起進攻,這是衝著他和他父皇而來的。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響,城內的防禦陣法被激活,一層厚重的光幕升起,將空中的攻擊阻擋在城池外。


    城內住民開始慌亂,盡可能的離開南麵的城門。


    嘭!


    ……


    夜色沉沉中,濱河路上一片死寂。一團團黑漆暗影不知名的方向舞蹈。


    鐵籠的鐵鎖再次被打開,悉悉索索地,被一盞油燈照耀下,仍然什麽都看不清。


    無著,隻得被暴力地打開,囚籠中的女子被嚇得縮成一團,全身不知是因為冷,還是緊張,如同一隻刺蝟倒豎著自己所有的刺,全力以赴時刻準備投入戰鬥。


    “花粥姐姐!”一個女子急促叫喊著,目光也快速的在籠裏掃視,隻見一雙眼睛暗夜裏盯著自己。


    角落裏嬌弱弱的聲音說道:“你是誰?”


    所幸花粥隻是額頭上一個大血窟窿,胡亂地,應該是胖奴隸主叫人用不知什麽顏色的布,包了。


    “喊奴家二傻妹妹就好?奴家這廂有禮了……花粥姐姐!”新來的小夥伴顯然和花粥境遇相似,昏黃的搖曵的燈光下,大圓盤臉上有幾個縱橫的傷口。


    “二傻妹妹?”花粥有些猶豫,有父母給孩子,而且還是女孩子起這麽不靠譜的名字的嗎?


    仿佛看出了花粥的疑惑,二傻妹妹羞澀地低低頭,有些哽咽著說:“奴家從小就沒有爹娘!”


    花粥有些後悔,奴隸中日常打招唿是不問出處的。


    每個都是一把辛酸淚,問及隻能徒增傷感。


    城外有人攻城,城內開始慌亂,一時昏燈搖曵處望出去,鐵籠被一把巨鎖鎖了,胖奴隸主卻是不知了去向。


    “這個藥應該能治姐姐的傷。”還是二傻妹妹有些沙啞的聲音安慰她。


    這二傻妹妹行動聲音雖有點怪異,但仍擋不住花粥對她的喜歡。


    “可是,姐姐為什麽要想不開呢!俗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你幹嘛要一頭撞在鐵籠角上呢……”見花粥陰晴不定的臉,二傻妹妹卻不忍心再問下去,嗬噓嗬噓地望花粥傷口上吹氣,給她止疼。


    “奴家就經常偷偷藏著藥,反正奴家經常挨打,不多個心眼怎麽活下去!”再然後又掀了花粥的衣襟,小心翼翼地蘸取藥汁往上塗……


    花粥有些奇怪,她怎麽知道我這個地方有傷?


    二傻妹妹個子高,蜷縮在籠中很是憋屈;所以最後就跪下來,一點一點地塗;足足塗了有半個時辰,她身上好聞的一種香味,讓花粥昏昏欲睡。


    好久沒有一個人這麽溫柔體貼地對待過自己了……花粥沉溺其中,眼角不覺沁出淚水來。


    這小丫頭,不知道是個子高些,還是心眼多些怎的。


    反正不斷變戲法似的。


    “俺的薑央大神呀……這個是奴家早上出去,偷偷摸摸留下,預備晚上無人時吃的……”二傻妹妹忽地又從袖籠子裏摸出一隻荷葉包來……


    油膩膩的,香氣撲鼻而來……


    迫不及待地看她打開荷葉邊兒,居然露出半隻燒雞來,另一手裏居然是一小葫蘆的酒。


    “嘖嘖,好香!”


    “看來你運氣真好,看來奴家怎麽地也得分你一半了。”二傻妺妹眼睛骨碌碌地轉著,似乎很不情願地掰了一隻腿兒給了花粥。


    “唉!算我倒媚,因為偷吃被抓,就被主人給賣了。嘻嘻,不過,奴家可是順手順了他好多東西呢——”


    她嘮嘮叨叨著她的一切,完全像個孩子,不斷地給家長匯報情況的感覺……


    花粥吃得很快,蠶食般,小心吞咽,不想讓二傻妹妹看出,自己怕有半年以上沒好好吃過東西了。


    可是,那些食物像是有腿,聽從花粥胃裏的召喚,一不小心就滑了下去。


    她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她們直勾勾,完全不聽使喚的,盯著二傻妹妹手上剩下的部分。


    “花粥姐姐,奴家偷吃,吃壞了肚子。你替我吃吧!”


    二傻妹妹伸手過來的時候,花粥陡然生疑:“二傻妹妹,你的手背上怎麽了?”


    “哦!”好似沒想到花粥捉了她的手,上麵白紗布包裹了一雙粗大的傷口;二傻妹妹羞紅了一張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了另一隻手,托著那半支油雞給花粥。


    “你知道,奴家慣會偷吃的……”她偷描一眼花粥,羞愧難當地吱唔了若幹個答案:“後廚裏幫忙,勉不了燙傷,火鉗傷的……”


    “火鉗傷……?”花粥驚問。


    她說:


    “主人還一不小心把奴家臉上劃過對號呢?”


    “因為奴家一直犯罪……”


    一盞孤燈,明明滅滅,照亮一個孤黃的區域。燈光下,花粥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丹鳳眼,粗糙的眉毛。二傻妹妹是個個子很高清瘦的女孩子,蜷縮在角落,身上穿的比起自己見過的任何女子都顯得粗曠許多。


    應該是一個大戶人家的粗使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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