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如有些懵,看她幹什麽?


    轉念一想,忽然記起來,方才蕭遠說他兩年前知道,那個時候……


    「爹爹用這個秘密換來了我的世子妃?」


    「嗯。」


    一瞬間,沈清如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感受。


    想破她的腦袋,她也不會想到,侯爺為了她,居然做到了如此地步。


    即便有蕭遠所推測的,侯爺隻是順勢而為,但對侯爺來說,對蕭遠坦白,依舊有很大的風險。


    為了原主的幸福,侯爺曾經這般費心的為她籌謀過。


    沈清如鼻子酸酸的,扇子般的睫毛上沾著晶瑩的淚珠,她把頭靠在蕭遠的懷裏,靜靜的不出聲,心頭的震撼和感動,卻怎麽都無法消散。


    蕭遠摟著她,任由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輕聲道:「侯爺不告訴皇上,這個應該和先皇交給他的任務有關。」


    其實蕭遠也很納悶,當年先皇到底托付了侯爺什麽事,不能讓皇上知道。


    「礦山在臨川,那是祖父的封地,侯爺也隻能暗中關注了。一年前,臨川發生地震,山體滑坡,有人在金礦附近撿到了金子。雖然當時侯爺的人封鎖了消息,還是被陳國公一黨的人發現了蛛絲馬跡。」


    「兩個月前,臨川鬧匪患,實際上是陳國公的人想要搶奪礦山,侯爺的手下守不住,才想了這個法子,讓我們名正言順的去幫他們。抓走侯爺的,也是陳國公的人。」


    「陳國公一黨沒能如願,又不想王府獨得礦山,所以就捅了出來。」


    蕭遠解釋的很清楚,沈清如也聽的認真。


    「那通敵賣國又是怎麽迴事?」


    「入畫偷了父王的印章,那兩封信是偽造的。」蕭遠淡淡的。


    沈清如蹙起了眉,「你們故意的?」


    王府守衛森嚴,王爺的書房更是把守重地,怎麽可能輕易的讓入畫就混進去了。


    蕭遠低笑一聲,「聰明。」


    沈清如又道:「為了騙出陳國公通敵的證據?」


    蕭遠這會是真的驚訝了,沈清如居然猜的這麽準。「沒錯。父王一直懷疑陳國公和狄戎有來往,但是找不到證據,隻好將計就計了。」


    兩封信上,不僅有王爺的印章還有狄戎丞相的印章,若是陳國公和狄戎丞相沒聯係,怎麽可能得到。


    「那接下來,你要去邊關嗎?」沈清如問。


    蕭遠「嗯」了一聲,「我和父王都被關進了天牢,這是狄戎發動攻擊的最好機會。」


    沈清如動了動,把頭埋進蕭遠的懷裏,悶悶道:「那你小心。」


    蕭遠摸了摸沈清如柔軟的秀發,道:「放心吧,所有的事情,皇上都知道。侯爺那邊,隻是做做樣子,不會有事的。沈老太太和你大姐那邊,都瞞著。你不用擔心。不過最近不能出府,外麵正亂著,待在府中安全一些。有事了,就交給行雲他們去辦。」


    蕭遠細細的囑咐,其實沈清如都懂,但是沈清如沒有開口打斷。聽著蕭遠替她考慮的這麽周全。心中又是一暖。


    蕭遠頓了頓,最後道:「等我迴來。」


    沈清如重重點了下腦袋。


    兩人就這麽抱著。一晚上被刷新了許多認知,沈清如徹底沒了睡意。和蕭遠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蕭遠就準備走了。外麵還有幾分夜色,灰蒙蒙的,像是縈繞在心頭離別的愁緒。


    這一次,是真正的離別。沈清如不知道蕭遠這一去,何時會迴來。


    沈清如替蕭遠理好衣擺,重新為他冠了發,最後拿起一個荷包,係在蕭遠的腰間。


    裏麵的平安符,是沈清如以前去大業寺求來的。


    就是蕭遠上次中毒之後,沈清如去還願時,求的。要是放在以前,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沈清如覺得不會相信。但是現在,她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兩人相顧無言。道別的話,上次已經說過了。


    最後,沈清如彎了彎眼睛,衝蕭遠揚起一抹輕柔的笑。伸出白皙的手指,指了指小包子的屋子。


    蕭遠便懂了她的意思。


    ——我和小紀兒等你迴來。


    在蕭遠離開忘月居的時候,一道人影也悄悄的從紫竹苑中出來。


    兩人在王府牆頭相遇。


    蕭遠熟視無睹的路過,丟下一句,「照顧好母妃。」


    王爺氣悶,看著自家兒子麵無表情的臉,怎麽看怎麽鬱悶。蕭遠一縱,人就要走了。


    王爺無奈道:「萬事小心。」


    蕭遠身子頓了頓,還是迴了一句,「你也是。」


    王爺怔了片刻,然後心情不錯的繼續翻牆走了。


    王爺和蕭遠迴來沒有驚動任何人,要不是溫熱的被窩,沈清如幾乎以為昨夜是自己在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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