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景同在旁邊噗噗直笑,抖著肩膀對淩湙道,「是,武叔一生未婚,未婚就是年少,小五管他叫叔就成。」


    武總管哈一聲點頭,「對極對極,未婚永遠年少,你小子約莫不能了,成了親你就不年少了,會很快有人管你叫爺的,哈哈哈……」聲音爽朗豪闊,領著他們一路往中庭走,腳步穩健,肩背挺直,顯然一身武藝絕不低。


    這邊其樂融融的見家長,那邊淩湙帶來的箱籠從側門一一抬了進去,而充當淩湙婢女的十五個女孩,則列隊從車內下來,低頭小碎步的跟著前麵來領她們的老嬤,先行往分配給淩湙的院裏走。


    一雙眼睛隔著街角,死死的盯著打頭充婢女的王聽瀾身上,嫣紅的嘴唇叫貝齒咬出血痕,急促的喘息聲叫她忘了身周環境,腳尖移著就要上前跟隨,卻被耳邊突然響起的怒聲打斷,「你要死啊?跑這裏來幹什麽,快隨我迴去,這裏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說著一雙大掌從側邊抓過來,毫不憐香惜玉的扯著她,連拖帶拽的就將人拖離了此地,隻餘憤恨腥紅的眼神,死死盯著一行遠去的曼妙身影。


    「王聽瀾……王聽瀾……」我要你為我孩兒償命。


    130. 第一百三十章 加重二皇子砝碼,助他登……


    淩湙在武帥府的鬆延堂裏, 見到了武府的老封君和武帥夫人,兩位夫人一個是超品一個是一品,卻都做居家打扮而隨和的等在堂內, 見了淩湙上前,笑眯眯的拉著他左右細看,然後又對比著武景同的模樣, 噴笑出聲, 笑話似的指著武景同道, 「你若及冠時就聽家裏人的安排立即結婚, 想來生的孩兒該與小五一般大了, 若趕上巧時,或能招來做東床, 如今倒好,落的和人家同般輩份,以後也不知會便宜了誰家, 虧也不虧?」


    一屋子人被這話逗的哈哈笑,武景同佯裝惱怒,轉了身就做勢要往外走,邊走邊道,「我知你們是嫌棄我了, 怪我沒能早日給你們娶個賢婦進門,如今看著小五更覺著他比我好,行吧, 我走了, 小五留給你們,以後他就是你們的親親孩兒,你們隻管疼他好了, 不要管我,反正我是既不聽話,又不招人喜歡,等我離了……」


    淩湙眼見上首的老夫人眼神顫動,便連一旁的武帥夫人都有色變之勢,忙立即打斷武景同的話,「走什麽走,你不好奇我給你帶什麽來了麽?叫他們把箱子抬進來,裏麵可有我給太夫人和夫人,以及各位嬸子、姐姐們準備的禮物。」


    武家立於北境幾十年,自然也是煊赫一大家子人,光是能進鬆延堂裏占個坐的,就有十好幾人,再有各房的姑娘一齊算上,整個堂間目測竟有小三十左右,雖然淩湙是被武景同拉著介紹了一通,然而人實在太多了,又個個華裳寶珠的,別說不好往人臉上盯,就是看了也分不清誰是誰家的,好在淩湙帶的東西夠多,一個分一樣小玩意還是夠的。


    武景同也意識到自己的嘴快了,忙附合著淩湙的話歪樓,「哎呀,這可得見識見識,小五從來不虛言,能拿出手的東西必然世所罕見,祖母、娘,還有各位嬸子們,你們的見麵禮也別藏了,敢緊先拿出來給了,免得一會兒覺得禮薄不好送,迴頭還要補,那可就占不了小五的便宜了。」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


    他一笑,堂裏的氣氛也跟著和樂了起來,武太夫人收了眼裏的澀意,笑著從身後的嬤嬤手裏接過一個匣子,拉過淩湙的手遞給他,嘴裏道,「來家裏住就別拘束,以後就把這當成家,那院子收拾出來就歸你了,我們家景同難得遇上個知己貼心的,你們既做了兄弟,一輩子當好好珍惜這緣分,日後他就是進……進了京,也望你們不要生疏,聽景同說你智計多謀,救了他數次,老身在此謝謝你,好孩子,望你別嫌棄他蠢笨,萬事提點些他……」


    一旁的武夫人也將手裏的匣子遞到淩湙手裏,眼神溫軟慈愛,聲音都是溫溫柔柔的,「好孩子,我也謝謝你,景同迴家來都說了,若非你施以援手,他且不能這般得意,伯母也沒什麽好送你的,這是我出嫁時家中陪的一對玉玨,給你拿去把玩……」


    她話沒說完,就叫武景同截了,「娘也太偏心了,兒子問您要過幾迴,你一個也不給我,如今竟全給了小五,不行,這得分我一塊。」


    說完就伸手從匣子裏搶了一個走,望著淩湙挑高的眉頭解釋,「你跟哥哥一人一塊,這才不枉費了這對玉玨的寓意,不然你戴一塊,另一塊閑置著多可憐?哥哥願意替你解憂。」


    說著比劃了一下腰間的絲滌,笑著點頭,「迴去叫屋裏的婢女,打個好看的絡子串上,以後日日戴著,不管走到哪,看到此玨,便如同我們兄弟永遠在一處似的,小五,你以後也得日日戴著,可不許摘了換別的啊!」


    可這玉玨明顯是一對,武景同搶走的那個是古鳳吉雲,玉體呈樸拙的乳白色,留在淩湙手裏的這塊卻是古龍握珠,玉體懸糖白色,最濃如蜜糖的那裏雕的雲珠,觸之微暖。


    淩湙無語的望著他手裏的玉玨,提醒他,「那是塊女佩環。」


    就是武夫人也責怪道,「胡鬧,這怎好如此拆分?快快還給小五。」


    若非淩湙年齡不對,武夫人都要想歪了,實在是家中出了前女婿的事後,她現在掌管中饋,不止防著家中仆奴與婢女間的勾連,就是府衛裏誰與誰的眼神多了一點意味,都要叫她腦中繃弦。


    可武景同偏就不,退了上首位置一射遠,立於堂前的屏風處,搖頭,「我又不怕人笑話,再說,誰規定戴個佩飾還分男女?反正我就要與小五一人分戴一塊,誰要敢笑我,我就敢削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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